第23章 医院风波

和舒红送东西回去租房，阿华顶着一头刚洗过的湿发前来给我们开门，看着完好无缺的她，我的心安安稳稳的放回了原位。

她让舒红给做家里的辣椒面，说是压惊。舒红一直絮絮叨叨，我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狼吞虎咽。

“其实我是没有什么力气，靓，如果你在，那死男人肯定不止现在这样！你们是不知道那死男人有多让人生气！恶心！”阿华吃完了还不忘气愤。

“你都动啤酒瓶了打爆了他的头了，还想怎么样呀？打死他呀？为了这样一个人去赔命？坐牢？”舒红更理智。

“我们还是再去医院吧，你就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下！”我收拾碗筷。目前大家需要的只是时间的流逝去淡忘曾经的变故。

阿华却是不愿，说她也不是很累，甚至精神还亢奋到无法睡着的。

我们三个去医院。

在路边电话厅，舒红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男朋友。我和阿华站在路边等她，没有交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华连连哈欠，有走过去回头来看她的男孩，她拉拉我说，早知道化点妆，我白她一眼。她兀自笑着说，嘿，进了一次局子，认识了一个香港男人哦！还是有点魅力的嘛我！舒红过来挥挥手让走，我来不及回味她的话，只当打趣。

医院里有序的散落着一些急切却利落的脚步，一些紧张却压抑着的轻声的询问，外加一些瓶瓶罐罐被敲碎却听得出善意的清脆声。各种药水混杂的味道里仿佛全是安抚与和谐。

小唯和阿姨都睡着了，吴栋坐在医院走廊尽头有盆栽的那个角落，抱着双臂，眼神没有焦点，纹丝不动。世界在他那里停止了。

当他回过神来看到我们，阿华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他笑笑回拍阿华。“你怎么也不休息下呢？”

“哎哟，这两哥们！”舒红笑他们的客气，我也笑了。

当夜色笼住大地，医院的人流越来越少，舒红的男朋友却意外的来了，问候过后他们两去外面说话了。

小唯吃药的时间到了，我提着开水壶去打水，迎面走来三四个警察，怎么来医院了，我在心里范嘀咕。回到病房我马上把疑问抛给吴栋。

“是吧？来了呀？”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愣过之后我跑上去不自觉的抓住他的胳膊“不会还来找我们的吧？你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不会吧！！！”

我紧张兮兮，他云淡风轻。

他看着我拉着他的手，再看看小唯，我懂了示意过后走出病房。

“我们阿华被带去调查，他们先动手的恶者就逍遥法外？”他带了问号的话却依然掷地有声，我恍然大悟。

“也住在这家医院呀？”

他点头。“这里最近”“对了，阿华说如果你在那家伙会更惨？可是我看你很柔弱呀！难道你瘦小的身躯里有着莫大的能量？你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去，她和你也这样说呀，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她心里会有这种印象的，不过上学的时候看不惯一个男同学欺负女同学，打过抱不平而已！”

我一说完他用手指和眼神扫过我全身，那是律师对嫌疑人一般的彻底否定眼神，似乎就等着嫌疑人小丑般的陈述完，好用他充分的证据来有条理的一一搏倒，我瞬时尴尬起来。

医院里忽然小小的骚动起来，一个老人家的哭喊声传出来，几个好奇心强的人们移着脚步往着声音的方向靠过去。

阿华从阿姨的病房探出头来四处张望，返回去，很快又出来，也往着声音的方向去了。我和吴栋都看到了，吴栋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走！阿华去了我们也得过去，别让她又激动再生事端！”

阿华抱着双臂恨恨的看着病病房里的一切，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我看到两个男警察站在那个该死的男人病床一头，在询问着什么，他却一幅心安理得的样子躺在病床上，我只看到他的摆手动作还有不时的摸下头上的那圈带有血的纱布。旁边的老太太倒是哭的真切，泪水糊了一脸。

阿华见了这情景终究忍不住，用力的拍起病房的门来，唯一的那个女警停下手中的记录过来开门：拍什么拍！你想干什么！她对阿华说，声音不大，语气很重。

“我不想干什么，我看不得他装蒜，装死！是他先来挑事的，结果他躺在这里享清福，我去局子里呆着！你们来问讯，他还装死，身都不用起呀！”阿华也不示弱。

女警察还没发火前，吴栋赶紧把阿华拉到身后对女警察致歉“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还是有点激动，我这就带她走，不妨碍你们公事公办了！”

女警点点头就要关上门，哭泣的老人嗖的站起来，直扑阿华，尖叫着“是你！是你这个小贱货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

“你，你，是你儿子神经，无故找碴！打我朋友，我才。。。”阿华一时语塞。

老人满嘴脏话，撕扯上阿华，完全没了先前的悲态，大家拥上去想把她两分开，局面一片混乱。

“够了！都够了！”阿姨站在背后，声嘶力竭。

老人停手，我看到她看完阿姨的，她表情莫可名状，她的脸纠结到在抽搐。

“阿华，走，扶我回去！”阿姨气若游丝般吩咐。我默默过去和阿华一起扶她回到病房。

阿姨躺在病床上，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着，嘴里，耳朵里，脖子里，肆意的流向每一处它想到的地方。。。疼痛的洗礼吗？

阿华去洗手间整理自己了，舒红不见踪影，吴栋也不回来，我一头雾水，静坐简直不敢正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