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苏府庶子－－－小可怜

终于摆脱一堆奴才，自己一个人悠然自得的在这片园子里漫步，呼吸着新鲜空气，方才的不快也仿佛随风而走，心里好不畅快。不知穿过几个花架，走过几个回廊，终于看到一个八角的小亭，虽然有些破败，但好在干净。而且特别幽静，适合人睡觉。于是找了一个小地方，不由自主睡了过去。

在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哭泣，好像还是一个小小孩童，无助而又难过的小声呜咽。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竟真的有孩童的哭泣声传来。我平生最是喜欢孩子，此时仿佛被那哭声牵动心魂。不由顺着哭声找去。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园子的草丛里，我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不过3,4岁年纪，瘦瘦小小，浑身满是青紫痕迹，一副被虐待的样子。此时，他应该是睡者的，但是小鼻头还一抽一抽的。

原来，我听到的呜咽声是他在睡梦中发出的。偶尔，还能听到他因肚子饿而发出的声音。天啊，究竟是什么人跟他有仇，这样瘦瘦小小的孩子，就一身被毒打的痕迹，而且还有点轻微发烧，小脸红红的。一会喊痛，一会叫娘，蜷缩成小小一团。好不可怜。谁能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毒手。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抱起这个孩子，向原来的小亭子走去。这孩子好轻，没有多少重量。谁这么狠心。许是觉得有人抱着他，小小孩童抬起小脑袋蹭了蹭我的脖子，两个小酒窝出现，竟是笑了。我不由抱紧他，更快的往前走。这孩子状况明显不好，得找大夫医治。走到小亭，看那几个奴才仍在亭中等候，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叫他们带路去找苏伯父与父亲。不料半天竟是没人动作，这不由让我感到很奇怪，要说沈四那样不着调还可以理解，但这几人分明看起来挺守本分的，是有什么内情我不知道吗？这得问清楚。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先让他们把为我准备的担心，茶水拿上来，小心的喂给小可怜吃。早在问道食物的香味时小可怜便醒了。只是用羡慕的湿漉漉的眼神瞅着我，再瞅一眼点心，想吃又不敢吃。我只觉心都揪起来了。只好先拿被温水，放到他嘴边轻哄：“乖，你饿了吧，小弟弟。先点水，再吃点心，好不好？”

过了一会，听到他小声的问：“我可以吃吗？”声音懦懦的，有点有气无力。

：“当然了，小弟弟，来慢点喝”话刚说完，就看到他迫不及待的河水，吃点心，显是饿极了。但是，又能看出这孩子很有教养，吃得虽急，但是，并没有弄脏衣服。吃了几块点心之后，担心他一下吃太多了，不舒服。便不让他吃。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谁？”

：“我，我没有名字，姆妈说我爹是苏之航，你是谁啊？”不会吧？怎么会是苏伯父的孩子，没听说过苏伯父有儿子啊？但是，转念一想，看周围这些奴才脸上悲悯的神色，再想想一想沈四当时说起园子时的那副嘴脸。我隐约觉得这小娃娃应该是我苏伯父的儿子，只是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这要从周围奴才口里打探信息，却觉得这孩子开始瑟瑟发抖，满眼惊慌害怕。抬头一看，竟是沈四去而复返。此时，正满面阴沉的瞅着我怀中的孩子。轻轻拍哄着小可怜，一遍紧紧搂着他。抬头一看，下了一跳，这沈四竟要从我怀中强抢孩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用巧劲躲过去，我不由大喝：“沈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没上没下。苏伯母可曾教你如此对待家中客人，我倒要好生问问苏伯父”这话说的有些过，但此时看到苏伯父的亲身骨肉竟遭如此对待，再也无法忍耐。

：“你们都傻愣在这做什么，快把那贱种抢过来，仔细污了贵客的衣裳。”这沈四竟像是狗急跳墙了般不管不顾了。这越发让我觉得事有蹊跷。本来想放过他的。可是看他满脸狠毒，竟是要将我同小可怜一块推入湖里的样。我今日是饶他不得了。几步蹿过去，点中他风池穴，沈四措手不及，我顺着他那一推之力借力飘到屋顶。至于沈四刹车失灵，直接栽进了湖里，此时的湖水还是很清凉的。在全身疼痛难忍的同时在加上冰凉刺骨的湖水，他今后别想好利索。不过，令我好奇的是岸边的其他仆从竟是只有跟随沈四的那两人想方救他，别人竟是无动于衷，而且在我在屋顶上没待一会苏伯父和父亲就赶了过来。让我觉得事情有些大条。我估摸着被人利用了。不过，看着小可怜浑身是伤的样子，今日我便让人利用一回，决不能让他再过那样的生活。

父亲有些着急，虽然口气似有责备，但我知道父亲是真的担心我。：“平儿，成何体统，快下来，给你伯父道歉。”远远的我便看到沈苏氏向这边走来。于是便飘下屋顶。抱着小可怜向苏伯父道歉。

：“苏伯父，平儿无礼了。实是性命攸关，平儿在会做此无奈之举。望苏伯父见谅。”

此时的苏伯父却是有些失神的盯着我怀中的孩子，我装作无意的将孩子伤处裸露出来。一会诉伯父满脸复杂的开口道：“平儿，可是无事？到底发生何事竟是把平儿逼到屋顶”说着便朝向众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平儿，每人四十大板，拉出去卖了。”好吧，我还没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苏伯父想就此揭过，放过那主谋之人，从此小可怜仍被百般虐待，我决不允许。

：“慢着，伯父，这些人倒也罪不至此。”

：“平儿，不可放肆。”父亲开口阻我。我知道父亲不想我沾染苏府闲事，可是今日我绝不善罢甘休。为着小可怜，也为着我。今日倘若不了了之，那我就变为无理取闹了。有理也会变为无理，今后再救小可怜就难了。所以，须得让他们一时到事情的严重性。

：“爹，伯父，你们差点就见不到平儿了。若不是平儿自小学了点功夫防身，此刻早就淹死在湖里了。”说着眼里再流几滴泪，竟是分外可怜。此时，老爹和伯父哪还顾上其他，竟是直接把我和小可怜抱坐在怀里，一个劲安慰。老爸紧紧搂着我，一副父子情深样，实则老爹咬牙切齿的在我耳边问：“这孩子是谁？”我只好小声答：“苏伯父的儿子。”这下老爸闭嘴了。苏伯父拍着我的脊背问道：“跟伯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说着眼睛不由飘向小可怜，竟带了几分心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苏伯父，你们家奴才好厉害。我在那边逛园子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要不是平儿练过点功夫，就被推到哪个湖里了。”说完指了指沈四刚爬上来那个湖。

：“就是那个人，平儿逛园子的时候，他不让平儿到别的院子，还强抱着平儿，说要去主院。平儿说怕打扰伯娘吃早饭，一会拜访都不行。后来平儿喂小弟弟吃饭。沈管家好凶，说小弟弟是贱种”说完还貌似无辜的问一句：“伯父，什么事贱种啊？”果然感觉伯父怒气升高了。然后回头貌似不经意地问苏管家“沈管家是谁？”

苏管家脸上一片为难，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平儿，你怎么知道有个沈管家？”

：“就是那个人啊，他说他是府里管家，苏管家都归他管。”我装作气鼓鼓的看着他。顺便偷偷看一眼父亲，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睛闭平时阴沉了那么一点。此时，沈伯娘也到了这小园子。

面貌阴沉地瞅了眼我和小可怜，尤其在小可怜身上停驻了一会，我能感觉到小可怜开始浑身发抖，苏伯父自然也注意到了。看着小可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和。

：“妾身见过老爷，见过张贤弟。园中可是出了何事？如此劳师动众的？”此时，沈四一看靠山到了，也实在是浑身难受，失了往日清明。竟直接爬到苏沈氏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他不说还好，一说，园里气压直接低了几度。

：“闭嘴，好你个沈四。平儿乃我府中贵客，平日我与张贤弟一家都不舍动他分毫，你竟敢杀害平儿不成在先，冤枉平儿在后。我苏家是无法留你了。雅娴，这是你带过来的奴才，你看如何处理？”雅娴便是苏沈氏，此时看苏伯父如此生气，哪还顾得了其他，为了维持她一贯贤惠的名声，竟是将沈四打五十大板，发卖寒窑了。真够狠得。到了寒窑的人都是些背主，干尽坏事的恶人，一旦发配到那是一生都无指望了。只能被当成牲口一般，没日没夜的劳作。沈四好歹是她心腹，为她干了不少坏事。却落那样一个下场。满园人里出了俩小的（不知道寒窑是什么），都觉得分外寒心。这苏沈氏也是，本来想要挽回伯父的心意，却令伯父更是厌了她。心太狠了。

不过，一切不管我事。我在意的是小可怜。

：“伯父，小弟弟很可怜的，你看浑身是伤，平儿找到他的时候都饿昏过去了。刚才还差点被水淹死。”伯父无奈的看着我，：“你个鬼灵精，苏伯父自己的儿子自然今后再也无人敢伤害了。今后煜儿就跟伯父一块住，由伯父亲自教养，内院不得干涉。可放心了？”说实话，我还是不怎么放心，只要内院在苏沈氏管理一天，小可怜随时都面临危险。

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苏伯父长叹一口气道：“罢了，雅娴，沈管家已去，今后你定是诸多不便，。以后内院诸事就让苏管家管理吧，你只一心教养嫣儿和月儿就好了”妈呀，竟是夺了她的管家之权。这下小可怜安全了一些。那苏沈氏还想再言语，伯父已命人将她带了下去。临走苏沈氏怨愤的盯着我，我冲她微微一笑，行了一礼。礼节上是没出错了，不过这会行礼就有点寒碜人了。不过，在我还没乐完，伯父那边却带点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平儿，煜儿今年6岁了”然后呢，：“你多了个哥哥，今后煜儿将是我的嫡子。以后见面别忘了叫哥哥”。Oh，mygod!伯父不带这么逗人玩的，知道我不喜欢当小孩，还来着一套。不过好在小可怜安全了，别的都是小事。

而自始至终，小可怜只是看着，不说话，脑袋晕乎乎的，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张平，眼睛越来越亮，到最后竟是晕倒在张平怀里，手却紧紧攥着张平的衣襟。此时，一家人意识到还有一小的，正在生病，忙请大夫医治。当晚，张平歇在了苏府，这是张平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留宿，因为小可怜的手攥得太紧，张平终究不忍心，只好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