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西风起(5)

所有的人都惊呆，只是下意识叫着，却坐着不动，芷木最先清醒，刚叫声欧，罗烈便反应过来，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奔去，拦腰抱住椋然，椋然的手依然紧紧卡住金书的喉脖，两个人的脸在灯光下一样的惨白无色，欧阳诺也从另一侧赶到，掰开椋然的手，三个人纠结在一起退向门外。

整个过程突兀迅猛，人们刚刚反应，便已突然结束，连金书自己都似惊魂未定，噩梦未醒的傻傻站立，直到余哥力上来将其用力扯下，教室里忽的喧闹，互相询问，议论纷纷，当即乱成一锅粥。连紧邻隔的壁班的学生也从后门溜出一探究竟.

太上老君从另一侧走来，在走廊外面即气个半死，铁青着脸冲进教室，终生立刻做乖乖状，闭嘴不言，埋头看书。可是哪里看得进去，有些胆大的，或用书遮住自己的脸，往鸢儿的座位张望，或用笔俩俩在稿纸上交谈，太上老君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的威严立竿见影奏效，颇为满意。看看教室，三个座位空着，小声问前排的同学，大家都摇头不语。等着眼寻思一会，料想三名好学生应该无妨，便不再追问，专心选题。

太上老君被成功瞒住，学生之间却一夜疯传。男生传女生，女生传女生，到最后，鸢儿便成为桃色事件的肇事者，不仅风尘，而且撩逗俩名痴心男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鸢儿在班里又素来冷淡，只肯与芷木石影交往，就是碰着宿舍里，每天爬上爬下的下铺，热情洋溢的面孔，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室友们平日就视她可有可无，如今更是懒得深究，以辨真假，茶余饭后，也是津津乐道。

鸢儿到处被人指点围观，无处躲藏，置身在汪洋大海的风刀浪尖上，茫然的连挣扎都不会。不出几天，便从那被捧在掌心，开得正盛的青葱繁茂跌落泥泞，憔悴的枯木一般。

椋然心碎，却不敢有任何举动，生怕再生异端，雪上加霜。

芷木、石影心痛，每天同进同出，主动遮挡，也被人说三道四，饶舌羞辱。

女子刻薄起来，比之男人的无聊更可怕千倍万倍！

鸢儿决定远离二人，独自恍惚的仿佛失了魂的幽灵。

芷木、石影常常买来饭后，见不着她人影，便放在床前的小桌上，到了下一餐再看时，一口未动。有时就一直候着，逮着她，便硬拉到小花园去守着她吃一点儿。有人便也跟到花园，躲在近处的花树后，窥视议论：“是哪一个，中间的吗？”

鸢儿忽的全身颤抖，连筷子掉在地上都似未察觉。

石影大怒，前走几步，故意抛一魅眼，叫道：“干嘛掖着藏着，多累！走近些，走近些，都在这呢，来好好看看、学学。”

人群惊愕，边退边愤然：“切，脸皮真厚！”

石影正想反唇相讥，见芷木冲她使使眼色，气哼哼回来，嗔道：“为什么不反击？”

芷木递过自己的筷子，鸢儿茫然不接，定定看着二人，忽然无助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芷木、石影心如刀绞，勉强答道：“你做错了什么？我们也想知道！”

短短的数十天后，鸢儿已经形同枯槁，脸越来越黄，走着走着似乎随时都会跌倒不起。芷木、石影大急，只好每天带鸢儿回石影家住宿。

鸢儿依旧游离，气力不济。

五月下旬时，鸢儿忽然会在洗手间呆很长时间。芷木、石影瞧着着急、生疑。有一次，石影借口也要上洗手间，中途破门而入，鸢儿还来不及清理，石影立刻惊呆，马桶里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