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敢再傻一点吗

其实上官瑞知道，俩人的生死早已不在他们自己掌握之中了。死对于上官瑞这边并不可怕，自己这辈子早就够本了，人生不过是酒色财气，吃喝玩乐，该有的他都有过了，自己也不止一次得意地对女人们说就算突然地震了，大家都死了，自己一点遗憾也没有。今天地震真的来了，有了预言的他当然不会惊恐万状。眼下最头疼的就是这个苏佳，她才多大，生活才刚开始，思想意识根本没有定型，只不过由于一点挫折就厌世，这纯属一种假象。上官瑞见过太多为了情为了爱要死要活的女孩子，等事情过后很久再提起这段往事，大多会说那时候我真傻。上官瑞决定挽狂澜于即倒，搭救眼前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

“你真的想和我一起死？”上官瑞打算采取兵不厌诈计策。

“我在后面看你好半天了，你长得好帅噢，能和你这样的男人死在一起是我的福气。”

“可咱俩这咫尺天涯的，被一堵墙隔着达不到你的目的呀！”迂回战术。

“是呀，那你说怎么办呢？”

“咱俩想办法一起出去，绑在一起从仙人跳飞下去，要不就算到那边阎王爷以为你自己来的，随便给你介绍一个难看的男人。”

“不要，不要！就要大哥你！”

“那，咱俩首先得在一起想办法出去。”

“大哥真的想跟我一起跳下去？”女孩子就是天真。

“求之不得，本来大哥没想到找个红颜知己一起死，小妹提醒大哥了。”

“就是呀。到了那边，我给大哥做牛做马，一点活都不让大哥干，我可勤快了。对了大哥，我做饭好吃极了！大哥你喜欢夫妻肺片还是鱼香肉丝？”

上官瑞差点没背过气去，都什么时刻了，她居然讨论起烹调，再说下去，离赖汤圆不远了。

“凡是川菜大哥都喜欢，咱们先出去，让小妹你做一顿地道的川菜，吃了再上仙人跳。”

“我不嘛，我就是要在那边给大哥做。”

“好好好，那也得咱俩出去绑在一起跳呀，要不阎王以为咱俩都是孤魂野鬼呢。”

“不要！大哥，咱俩赶紧在一起吧。”

说着，小妹那边在动，嘴里发出铆足了劲搬东西的声音，这孩子倒是勤快，说干就干。上官瑞这边也开始寻找缝隙，他意图很简单，只要和苏佳接触上了，至少可以保证她不飞仙人跳。

上官瑞先攀到碎石上面，用手搬不动就用脚踹，使劲蹬，消耗了不少气力，一块也没推下去。疲惫不堪的上官瑞坐在上面喘气，这样蛮干下去只能造成体能巨大消耗，对未来不利。

“苏佳，你搬动了吗？”

“没有，大哥你呢？”

“苏佳，保存体力，先不要搬了。”

“那怎么办呀，咱俩不能在一起了！”苏佳的语气里带出了哭腔。

“等待救援。”

“什么！大哥你说等他们来救咱？”

“咱俩就像潜伏在敌人心脏的地下工作者，一定要等待大军到来。”上官瑞尽量幽默点，淡化眼下紧张的气氛。

“不要，他们来了，咱就没法一起死了！”

得，上官瑞灰心丧气了，说了半天把自己绕进来了。好在这次行动的唯一好处就是俩人都到了碎石堆上面，缝隙多，说话不用大声，上官瑞抓住这一战机打算给苏佳来个循循善诱。

“苏佳，你为什么这么想死？哪个坏男人让你这么痛不欲生的？”上官瑞说着把脑袋抵在背后的一块石头上，像在海边晒太阳那样准备跟苏佳来个持久战。

“……”那边沉默了。

上官瑞并没急于追问，他以为自己的问话触动了苏佳的伤心处，好男人此刻要有耐心，更何况他有的是时间。不过，半小时过去，那边还是没声音。

“苏佳，苏佳，你没事吧？”

“……没事，哥。”

“是不是我问了不该问的？”

“哥，你说世上男人都是绝情的吧？”

“那，也不见得。”

“哥，你是吗？”

“我嘛……”上官瑞很难回答，“你觉得呢？”

“大哥应该不是坏人。”

冲苏佳这么下结论就说明她太单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评价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本身就不科学。唉，自己面对的是个彻头彻尾初出茅庐的孩子。再说回答的还这么果断，这么坚决，而被评价的他太知道自己了，几乎就是个混世魔王，坏人中的坏人。尽管如此，上官瑞为了不给苏佳扫兴，还是回答：

“大哥当然是好人。”上官瑞说完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就说嘛，我一看大哥就是好人，要不也不能选择跟大哥跳下去？”

“……选择？”上官瑞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是呀，我在洞里呆了三天了。”

上官瑞心里一惊，别看苏佳整体是单纯的，找死方面倒是蛮有经验的。

“这么说我前面还有要自杀的？”

“你是第四个。”

“什么！前面三个你眼睁睁看着他们跳下去？”

“哪能呀，我一看配不上我，就去捣乱，让他们跳不成啦。”

“人家想死，你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反问的力量是巨大的。

“他们跳了，底下就脏了，我可不想自己自己摔在乱葬岗子里。”

“那你是怎么捣乱的？”

“一般白天跳仙人跳的少，都是天黑了，我就站在他们身后，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

“就这么简单？”

“哪能呀，这最多叫傻鬼，我嘴里还发出冷笑的声音。你想，大晚上的一个女的在仙人跳发出这样的怪笑，我都不敢想象，一想都能把我自己吓死。”

“那他们呢？”

“屁滚尿流下山了呗。”

“你这么漂亮，能把他们吓成这样？”上官瑞想在无意中得到某种印证。

“……大哥，正因为我太漂亮了，才能吓坏他们。”

上官瑞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为之一振。随后又哭笑不得，自己都到什么时候了，连生死都未卜了，还在乎接触的女人是否漂亮，看来世上所有男人好色就像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么不可更改。不管怎么说，有一个道理是颠扑不破的，就是任何男人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场面都愿意跟漂亮女人在一起，哪怕面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