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谁

上官瑞用了几分钟定住了神,第一反应是老天爷不让自己死,至于为什么不让自己死或者将要委派自己什么重任也许是出去以后的事儿,先出去,至于今后做什么有的是时间跟老天爷商量。眼下要做的就是别让老天爷失望,人家给自己机会了,不好辜负的。

无奈洞里太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把手掌放在离眼睛一拳距离的地方都看不见。要是有手电筒就好了,他想起手机,打开手机也可以照明,但手机被表哥拿走了。打火机呢?也在表哥那,说不定人家此刻正点烟呢。

上官瑞哪里想得到,山下顷刻之间几百人失去生命,几万人无家可归,就连半山腰的表哥也被摊位的活动房压在下面,山脚下的表弟当即被砸死,看来又想修身养性又想发财是件极不容易的事儿,可惜了那块价值三十六万的百达翡丽事后被第一个上山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掳去了。唯一被上官瑞想到的是表哥大腿动弹不得,一点没影响到他点烟。

开始上官瑞还乐观地想旅游者很快就会发现这里被堵住了,然后报告上级单位及时抢修,即令此地环境险恶,工程人员总会有办法救自己出去。然而再往深处想,越想越可怕,坚如磐石的仙人跳都被碎石堵住,这地震小不了,根据自己的常识,应该在七级以上。看来老天爷还是没有上帝道行深,上帝肯定在救自己的同时还会把普罗米修斯派来,老天爷哪怕给自己一支萤火虫呢。

不指望光亮的上官瑞开始在洞内摸索起来,很快地发现洞内原本自己坐过的地方也被巨大的碎石堵住,换句话说自己拥有的空间变得狭小了,最多不足三十平米。受到空间局限的上官瑞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第一应该节省洞内氧气,第二要尽量避免消耗体力,第三要找到水源,第四当然是妄想,那就是找到可以充饥的东西。

刚刚组织完思路的上官瑞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生存的空间实在太恶劣了,第一条的空气就不达标。山体滑坡激起的烟雾到现在还未散去,用鼻子闻就能感到灰尘的浓度,他立刻把西装脱下,解开衬衣,把撕下的一只袖子像口罩一样围在鼻子前面。水源,是当务之急,他知道没有水人是活不过七天的。凭借印象,他想起进来的时候感觉山洞的两壁是潮湿的,他摸索过去,谢天谢地,果然是湿的,他用舌头舔了舔,居然有点甜味,这让他喜出望外,老天爷道行一点不比上帝小,虽然派不来普罗米修斯派来一个龙王也不含糊了。

“那边有人吗?”

隐隐约约的,洞内更深的地方传来声音,辨别一下还是女人的声音。开始上官瑞不相信,此时此刻洞内居然有人?还是个女的?难道就是表弟说的今天上午来自杀的那女人?她为什么没跳?为什么自己在洞内一个多小时的思考期间没有一点声响?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

上官瑞试图搬开阻碍他俩的石头,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些石头小的足有上百斤,并且犬牙交错地啮合在一切,根本无法搬动,大的就更别说了,上官瑞蚍蜉撼树一番之后干脆坐在地上,他要节省体力了。

“那边有人吗?”

“有,有,你是谁!”上官瑞问了一句。

对方没反应,说明没听见,可见洞内碎石堆积的厚度。

“你――是――谁――!”上官瑞高呼着。

“我是苏佳!”显然对方比自己更会节省体力,声音大小刚好能让上官瑞听见,这种时刻哪怕再大声一点都是对体能的消耗。

“你为什么在这!”上官瑞也学会了合理耗材。

“我是来自杀的!”

“自杀?那你为什么没自杀!”

“我在等你跳,你跳完我再跳!”对方倒挺实在。

“我靠!”上官瑞哭笑不得,一屁股躺在地下。

“我这辈子找不到老公,到了那边也要找一个老公呀!”

原来如此,这次还让上官瑞听清楚了,原来这姑娘想在阎王爷那跟自己过日子,上官瑞不由得心头一热,甚至埋怨老天爷了,偏偏在这时候地震,要不自己早在那边跟苏佳成亲了,难道不是吗,有人疼有人爱的总比在这里饥寒交迫强多了。

“你什么情况?怎么找不到老公!”上官瑞大声喊,“是不是……”

上官瑞出于礼貌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可他的意思任何人都能明白他说的是你很难看。

“……男人……男人太坏了啊!整天朝三暮四的!”

“这么说你是因为男人坏,而不是……”上官瑞觉得自己太花心了,三句话不离本行,都生死攸关了,还惦记美色。

“大哥,你近一点说话嘛!我听不清楚!”

上官瑞像壁虎一样在碎石堆前面寻找缝隙,果然找到了一个洞钻进去,没过多久就从那边钻出来了。

“你在哪?”

“我在这呢!”

声音是近了,上官瑞顺着声音方向摸索过去,又被一堵墙堵住,他业已被两堵墙围在中间,像设身一个天井里。不过好在俩人离得近了,凭感觉这堵墙也就几米厚,且留有缝隙。上官瑞试图从这堵墙寻找出缝隙,结果连一只胳膊也伸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