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墙面被捶开了一个小口，高自强觉的手臂发麻，但他没敢停止，又举起了大锤，咬着牙向墙面狠狠捶。锤了好像有四五下，高自强再也举不动锤了，他浑身满是汗水，衣服已经湿透。不停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觉的胸口怦怦的跳得很厉害。他伸出一只手，看了看，指根处起了好几个水泡。李金林也停下来，笑了笑说：“自强，不要慌，慢慢来，你没干过这活，急不得。”这样，高自强干了一会歇息一会，上午12点时，下班了。高自强浑身像散了架似地，跟着众人往回走。

看工地的叫杨老板，是昆山人。长的白白胖胖的，看着满面笑容。杨老板每天第一个到工地，看到大家准时来到，会满面笑容地和大家打招呼，如果看到有人迟到，便会显出不高兴的样子。中午吃饭的时候，杨老板会立刻返回工地，趴在工棚下面的桌子上休息，只要他坐在工地，工人们便不敢偷懒。

老楼的旧墙、门窗等拆除以后，便是进行装修。高自强不会做什么，只能在旁边帮着拌水泥，有时负责筛沙子。这些看是工地上最轻的活，但一天干下来，也会腰酸背痛。尤其是中午和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盛夏的烈日烤的人浑身仿佛要被烤焦，汗水湿透了衣服不停地往下滴。

进入八月份，上海的雨天渐渐多了起来，常常是早晨还烈日当空，午后便黑云密布，大雨倾盆。有一次下午临近放工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雨，大家慌忙收拾东西，一切收拾好之后，已是下午六七点了，姐夫有事提前走了，高自强冒着大雨在路边等候公交车，赶到住处的时候，姐夫还没有回来，高自强又等了一会，雨越下越大，他不知道姐夫会不会回来，决定前往工人租的出租屋内，过一夜。工地上的工人租的房子离姐夫杨立科住的有三四里路远，一共两间，住着十六个工人，高自强以前去过一次。现在，高自强又冒着大雨来到路边，但通往那里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过去了，高自强顶着密集的雨点，徒步向工友们住的出租屋走去。雨点砸在高自强的头上、脸上生疼生疼的，不时响起的雷声，让高自强感到心惊。赶到工友的出租屋时，高自强又累又冷浑身哆嗦。

临近开学的时候，高自强晒得皮肤黝黑，一天，姐姐从老家赶来了。姐夫替高自强请了一天的假，说带着他和姐姐以及外甥女出去好好玩一回。高自强心里很是高兴，是呀，来上海一个多月了，他还没有真正的出去玩过。第二天，吃过早饭，高自强和姐姐一家先来到上海虹口公园，在那里玩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他们又逛了上海城隍庙。城隍庙有好多民间艺术像剪纸的、画像的令高自强大开眼界。最让高自强难忘的是上海外滩了，那晚天气出奇的凉爽，晚风习习，外滩上游人很多，黄埔江山游船不停的穿梭往来。高自强带着外甥女圆圆跑来跑去，岸边照相的、卖各种小玩具的熙熙攘攘。那晚，高自强和姐姐一家玩了很久，还在东方明珠下照了好几张照片，开心极了。

开学的前一个星期，高自强结束了这次打工的生活。他接过姐夫给他的打工收入，36天一共1050元，这是他第一次挣这么多钱，他把钱小心的放进自己的口袋，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看自己干了30多天的工地，第三层楼房已经快结束，低矮的旧楼与原来大不一样，这是他们这些天的劳动成果，高自强这时觉这帮工人们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