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差阳错（二）

雪雁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闭上眼了，脑子却是很清醒。我听着雪雁慢慢走近，把粥放下，却仍不愿睁开眼。雪雁大概以为我睡着了，给我轻轻掖好被角，便没了声响。

我思索着，云姨的话又浮上耳边。云姨从来都不会让我见宫里的人，而我却直接在陛下面前起舞。脑子里嗡嗡的，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翻了个身，面朝里面，想就这样隔绝一切。

天渐渐变亮，我还是不想面对，面对我以后的生活。

“姑姑，姑姑，”我听见雪雁小声唤我，仍不愿作答。

陛下驾到！

我没有动。雪雁焦急的又唤了我几声，见我还是没有反应，便匆匆出去接驾去了，大概还没出去陛下便进来了，听得雪雁赶忙跪下，小声唤道“陛下。”

“成姑娘怎么样？”我听得出，是陛下身边的李多福。

“从昨儿个回来便一直睡着，到现在还没醒来。”即便是对李多福，雪雁也是毕恭毕敬的。

“陛下，您看，这？”李多福小声询问。

衣服沙沙声，轩凌好似坐了下来。“太医，瞅瞅吧。”

我一直装睡，其实是不想面对。雪雁上前在我腕上系上红绳，便有太医来听我脉象。仿佛过了很长时间，我略微便有些烦躁。这时，太医却松了那红绳。

“回陛下，成姑娘身子便无大碍了。药便停了吧，待老臣开些滋补的食方来。”

“恩，去吧。”轩凌总是那懒懒的声音，“相国，这人可就交给你了。过两天朕便来要人了。”

“臣，领命。”

是袁虎，他也来了么？是了，人是他这里的，他是无论如何要来的。我强忍着睁眼的欲望，听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出了这屋子。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雪雁也还没有回来。我慢慢睁开眼睛，最终的结果便是要进宫了么，这一旦进宫便无自由之身了，还是有些个不甘心。

我听见房门开的声音，该是雪雁回来了，感觉稍稍有些口渴，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大概是没吃东西的缘故。

“雪雁，拿点水来吧。”无奈，只得让雪雁来。

久久没有声音，我很是奇怪。转头一看，却是袁虎。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口，也不进来。算算也就一天没见，却像好久没见。我也不做声，便这样看着他，只是收起了我所有的情感。

直到他慢慢走近，手背在后面，永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能听到我的心跳的声音。他竟倒了杯水过来，我挣扎着起来，靠在床棱上。把水递与我，他也坐到了床上。

我仔细看他，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眼睛里布满疲惫，下巴上的青色胡渣也稍稍冒出来些。我伸出手，情不自禁的，轻轻抚上他下巴上的胡渣。他没有动，只看着我，看不出什么。我也不知我竟能如此，直到他顺势握住我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成斐然，我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