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2孰轻孰重

虽不喜，却也有一丝感动。

上官恪微叹一声，罢了，就是她吧。

到了相府门口，蝶风提着碧绿柳枝编就的篮子赶了上来，篮子里垫了一方青绢，紫透了的葡萄累累满了一篮，颗颗饱满水嫩，分外诱人。

惜花喜滋滋的接过篮子，上官恪不置可否，却在上车时说了句，回去挑些出来给小姐送去，剩下的连篮子一并送个长公主。

惜花哀嚎一声，穿云和夺风则是一脸鄙视。

上官恪回到安乐苑时才知道，司徒晓月已经被他母亲安置在了安凌苑。母亲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难道他的心思就那么浅，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对司徒晓月的在乎了吗？

喟叹一声，情动智损，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

正在这时，司徒晓月却找了过来。

原来司徒晓月收到了惜花送来的葡萄，喜爱的不得了，特特过来谢上官恪的。

她问过惜花，原来大哥一回来就进了书房，门锁的严严的，谁也不让进。

司徒晓月敲了敲门，扬声道：“大哥，你在里面吗？”

上官恪沉默不语，司徒晓月半晌没听见里面有动静，渐渐有些焦急，突然想到了上官恪的病，便担心他会不会是病发了——越想越担心，她索性三下两下挑开了里面的锁，就那样直直的闯了进去。

书房里一片黑暗，司徒晓月试探道：“大哥，你在里面吗？”边说边往里走。

刚绕过绘着八大山人真迹的琉璃屏风，司徒晓月猛地顿住。

一道落寞的人影在书案后静静坐着，司徒晓月知道，是大哥。只是，她从未在大哥身上感受到那么孤独痛苦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司徒晓月讷讷道：“大哥，原来你在呀。怎么不出声呢？”

上官恪慢慢抬头，看着司徒晓月，眼神淡漠、疏离，但若细看，便会发现里面的挣扎。

司徒晓月脸上涌起一种类似受伤的情绪，看到上官恪心里一揪，他终于开口，声音漠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司徒晓月努力压下负面的情绪，强笑道：“大哥，我收到你让惜花送到的葡萄了，很好吃。”末了，又加了句，“谢谢大哥。”

被她的乖巧客气所激，上官恪既心痛，也生气，气她的不争，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冷冷开口，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徒晓月低下头，上官恪看的分明，她眼底尽是受伤的脆弱，心里低咒一声，败下阵来，正待开口抚慰，却见司徒晓月从怀里掏出一方月色丝帕，直直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司徒晓月鼓起勇气看着上官恪道：“大哥簪起头发一定很好看，可惜大哥平时都不簪，所以我就买了一个簪子，希望大哥簪头发时用我买的簪子——”边说边用手撩开丝帕，一支白玉簪便静静横在她的手上。

上官恪先是讶然，不意她会来这么一出，更没想到她会送东西给自己，继而他的心里便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狂喜，忧虑，不甘，挣扎，种种神色在他脸上变化不停，最终都凝为了虚无。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者说，该拿她怎么办。

半晌，司徒晓月见他无动于衷，心下失望，便要把手缩回，却不防被他的大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