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初相遇
- 帝妃殇:九重阙乱
- 一只爱睡觉的羊
- 2902字
- 2012-05-14 11:36:59
男孩正是十岁的上官恪。还在娘胎时他就中了寒毒,这种胎里带来的病最是难治,发作时极为痛苦,如坠冰窖,全身仿佛被冰棱子划过,凌迟之刑也不过如此。每次他都想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只是生不如死。但是,自从获悉那个秘密后,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活下去,直到——把自身所受之痛苦千百倍还诸于下毒手之人。
常年病痛仇恨让他不喜与人接近,所以他住到了公主府最僻静的安乐苑。近日寒毒即将发作,他心情异常烦躁,正在床上辗转时,就听到有小孩在唱歌,语调甚是哀戚,细听竟是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心里不由得一软。换做平时,这小孩早被他唤人拖出去了。
这时,看那小孩转过头来,上官恪吃了一惊,见惯了自己的容貌,他很少会对别人的长相留意过,可他不得不承认,假以时日,这个孩子的风采定不会输给自己。
只见那小女孩的头发扎了个小鬏,一双睫毛很长,轻轻抖动着,月光撒上去仿佛镀了层薄纱看不真切,有种羽化飘渺之美。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乌溜溜的,一张小嘴微张,此时吃惊的看着他,等等,貌似有口水要流下来了。
突然,小女孩,也就是司徒晓月,闭上了嘴巴,吧咂吧咂了口桂花糖,乐颠乐颠的扭着小身子跑到了窗前,兴奋道:“美人哥哥~”
上官恪满脸黑线,意外的是,他并不讨厌她,也许是因为眼前的小女孩太美好,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他寂寞了太久。
小司徒晓月想了想,拈了一颗桂花糖送到上官恪跟前,道:“美人哥哥,吃颗桂花糖吧,可好吃了,你吃了桂花糖,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上官恪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司徒晓月歪着头,继续花痴道:“有次美人爹爹病了,脸也是这么白,吃了我的桂花糖没几天就好了。”
上官恪凝视着眼前的小女孩,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失笑,每个小女孩都这么——天真烂漫吗?
不由自主的接过了桂花糖,送入口中,那甜便丝丝沁入胸肺。
“好吃吗?”
看小女孩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自己说不好吃就会哭出来的样子,上官恪一怔,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这般轻易就吃了别人手上递过来的东西,不由得脸微微一沉。
司徒晓月看到上官恪沉着嘴角,以为他嫌桂花糖不好吃,幼小的心灵顿觉受到了伤害,美人哥哥的喜好怎么能跟自己不一样呢?!
于是嘴一张,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看着小女孩在面前哭,上官恪心里慌乱起来,一向聪明睿智的他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哄慰道:“谁说我不爱持桂花糖?”
说罢又从司徒晓月手里拿了颗桂花糖塞到嘴里,居然有种为人父母的感觉,这般迁就别人是上官恪不曾体会过的,此时只觉得只要她不哭了倒也不赖。
司徒晓月破涕为笑,拍手道:“美人哥哥真好,小月爱死美人哥哥了~”
上官恪被眼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女孩无语,咳道:“女孩子家家不能随便说喜欢,更不能随便说爱这个字的。”
司徒晓月不以为然道:“美人爹爹就经常说呀。”转了转眼珠,她学着美人爹平时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服,躬身道:“美人有礼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见了美人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美人,你就从了我吧。”说罢,眼角上挑,她这是在——抛媚眼?
上官恪顿时呆若木鸡。
忍俊不禁,他缓缓道,眸中仿佛盛满了月光,“你叫小月是吗?”
司徒晓月被他的笑迷得晕头转向,心道,美人爹爹,等我把美人哥哥拐回家一起孝敬你~嘴里应道:“我叫司徒晓月,美人哥哥叫什么?”
司徒晓月,很好听的名字。
上官恪眉眼一扬,缓缓道:“小月,你记住了,我叫上官恪。”
说罢,他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小檀香木牌,挂在司徒晓月的身上,开口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平安符。”这个女孩让他有一种保护的欲望。
司徒晓月摸着小木牌,一张小脸顿时皱巴巴的,似是很为难。想了好一会,终于眉开眼笑起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上官恪,认真道:“恪哥哥,你把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送给我,我也把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送给你,美人爹爹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此时她已经把上官恪自动归类成自己人了。
这一点上,两个人倒是极其相似。对于他们来说,世上只有两种人,自己人和外人。外人是生是死与他们无关,而自己人的一举一动却萦挂于心。
上官恪被她丰富的表情和那一句“恪哥哥”给逗乐了,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是一支白玉簪,在月光下似有光泽流转。
正待询问小月身份,上官恪突觉心口疼痛,手脚冰凉,看来是夜里吹了冷风导致寒毒提前发作了。
司徒晓月看出上官恪模样不对劲,迭声问道:“恪哥哥,你怎么了?”
上官恪想说不碍事,可是却发现这次寒毒发作汹涌,来不及说什么就倒地昏迷了,失去意识前眼中是她满脸的泪水。
司徒晓月呆呆坐在屋顶上,心想那次幸好老头子及时赶到,救了美人哥哥,不过老头子说美人哥哥中了很厉害的毒,很难好了。老头子说很难好,就是真的很不好了。后来,老头子不许她来找美人哥哥,问老头子,老头子又什么都不说。而她,也就真的不来了,毕竟当时还小,也幸亏美人哥哥长得那么好看她才一直念念不忘。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司徒晓月差点睡着了过去,半睡半醒间,只听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她顿时醒觉,千钧一发之际避了开去。
来人一身蓝袍,手执软剑,模样清秀,看起来20上下,一双眸里满是讶异,赞赏道:“好身手!”
司徒晓月自恋道:“那是,也不看小爷我是谁!”
来人嘴角抽了抽,估计是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抱拳道:“不管阁下是谁,夜闯长公主府总是无理在先,还请阁下与在下过几招,若胜了在下,自然就可以走了。”言下之意是要么打赢他,要么死在这里。
司徒晓月嘻嘻一笑,道:“你家主人是上官恪吗?”
蓝袍男子听她这么说,心想难道她与公子认识?可是自己跟了公子七八年了,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惊疑之间倒也不敢怠慢,若真是认识那可不得了了。他早已看出司徒晓月的女子身份了,跟在上官恪身边,眼睛那叫一个毒。一想到不近女色的公子可能早背着他们这票人出去勾搭了,他笑的那叫一个淫荡呀。
司徒晓月看他脸上神情古怪,心想难道传闻不符?传闻上官恪身边有四大侍卫,分别是摘月,惜花,穿云,夺风,其中的惜花喜着蓝袍,武器是软剑,为人较阴险。可眼前之人呆头呆脑的,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呀,司徒晓月摇摇头,也不想想,论阴险,谁比得过您?眼前之人被您一比可不就呆头呆脑的吗?
蓝袍男子正是惜花,因长公主寿辰,上官恪遣他先行打点,是以比上官恪早到几日。却不想发现有人入侵公主府,还不要命的闯进了公子的院子,于是便和这小贼耍耍,不意这小贼身手甚是敏捷,竟能在睡梦中避开他的一击,更不意女扮男装带着人皮面具的小贼竟似和公子认识!倒是要把这女子留下来才是。
这样想着,等他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人已经远去,轻功之高当世无匹。
正要懊恼之际,飘来那女子的笑语,“告诉上官恪,司徒晓月来找美人哥哥了。”
惜花一愣,美人哥哥,难不成是指自家那个面瘫公子?真是看不出来呀,啧啧,两人之间果然是有奸情!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飞鸽传书给了自家公子,捎上了那句话。
却不想,他们英明伟大从未情绪外泄的公子,那日收到信时竟失手打翻了茶杯,脸上是不可置信的喜色,随后却又大怒,怒惜花没能留住人和地址,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寻?
于是又飞鸽传书给正得意的惜花,罚他去拉拢户部侍郎,户部侍郎断袖之癖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自他某次见到惜花后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去。
惜花正好随公子去清风派才得以暂避这位郎心似铁,这回??????
“公子,不带这样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