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负罪的感觉

读书时代，曾经把一个星期这样的划分：星期一，再向虎山行；星期二，黑暗摸索中；星期三，二万五千里；星期四，黎明前的黑暗；星期五，爬行一线天；星期六，胜利大逃亡；星期天，快乐的小蝌蚪。

我不明白那时侯怎么那样害怕上课，不明白为什么觉得做学生不好而做老师万岁！现在，我倒是觉得我又回到了哪个学生时代，忽而害怕起上课来！这样的教师日子，真的比坐牢好不了多少！

可是生命无法选择逃避，任何事情都有他存在并继续前进的真理——最最可怕的就是自己明白人生无法逃避——如果我是小孩子，我就不必理会这些；我依然可以滚我的铁环，依然可以看我的小人书，依然可以在大街上闲逛，依然可以在爸爸妈妈的怀抱中撒娇！

可是行吗？这样行吗？亲爱的你，你——时间，告诉我：这样行吗？

黄海湾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来到了他刚离开——不到两天——四十八小时的曲江希望学校。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黄海湾心说，坐在办公室里，又想起张艳——那与之缠绵的景象，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黄玲？”又想到黄玲——猛一抬头，却又瞥见王花出现在楼梯与走廊的接口处——想起那日伸向她那一对蓓蕾的手，心中不觉感到几分羞愧：我还是人民教师吗？

“夏老师好！”一个清脆的声音，让黄海湾惊醒：怎么都在这时候出现呢？他想着，夏琴慢慢朝办公室走来——

“黄老师，在啊！”夏琴出声问候。

“恩，你就上来了？”黄海湾有些失神地说。

“我有晚自习啊！怎么？还不希望我来？”

“不，不是！”黄海湾赶忙说。自己这会儿有些“灵魂出窍”呢，你就来了！不过他没有这样说出来，而是说：“欢迎啊，好久没有和你单独相处了！”

刘老师不在办公室。

夏琴没有回答，脸上却有了些红斑——

“我们，我们算了吧！”她说，“我快要跟韩志结婚了！”

“结婚？”黄海湾一惊，刹那之间有心被刀割痛的感觉，“好啊，结婚是好事啊！”他马上回过神来：夏琴是韩志的，虽然她与自己有些暧昧——那些暧昧也会令自己回味不已，但，她始终还是要嫁人的，而且，所嫁之人很难是自己——因为自己太渺小了！一个没钱没势的人要娶夏大校长的漂亮、艳丽的女儿，那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祝福你们！”黄海湾说，“不知道时间是哪一天？我来喝喜酒！”

“不必了！”夏琴回绝他说，“我们会在县城摆酒，你都不方便，不用这样客气了！”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又不是没有到县城的汽车，而且快得很呢，半个小时！”

“好了，不用来了——”夏琴很诚恳地说，“你一来，我就——”她忽然缩回了半句——“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怕我在那天会失态！”

原来是这样！黄海湾心想着，站起来，看看门外，然后轻轻关上，再走近夏琴，把她抱住——

“别，别这样！”夏琴轻轻说，“会被人看到的！”

“怕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啊！”黄海湾抱紧她，让她那丰满的双胸再次“蹦”动自己的心窝——

“难道此后，我们还会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吗？你不想——”

“有的，会有的！”夏琴说，“我会给你机会，让我们彼此拥有的！”

“真的？”

“真的！”

“你不怕有负罪感？”

“什么负罪感？相爱的两个人永远没有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