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光似水
- 锦瑟
- 斓兮
- 2348字
- 2011-08-27 14:00:09
深夜,
猛的睁开双眼,任是满室黑暗。
她摸了摸眼角,满手濡湿。她知道,那不是梦。
怎会是梦?
少年那身上干净的香味似依旧伏在身边,虚迷环境,却辨的清楚。
暖炉微微冒着斑点星火,琉璃窗上水珠欲滴。
但她还是觉得冷,很冷。
丝丝凉意从额上传来,渗进肌肤深处。
胸中那股窒闷慢慢凝聚,头却是昏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再无睡意。
披衣而起,就着外边些光亮,伫在窗前停下。
站在窗前,凝着一院雪白,院子里好些个树枝已经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杈,孤苦无依。
脑子里是空的,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锦瑟苦笑,今夜注定无眠。
劫缘早已注定,只此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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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已停,露出半点阳光。
陵王府。
夏启已吩咐下人准备一切,命数名女婢侍候王爷王妃起身。作为这王府总管多年,自是清楚主子的喜好,王妃未嫁入王府前,主子已吩咐全府上下打点好一切,务必记住王妃娘娘的一切喜好。所以,侍候那位娘娘,并不难。
他所指的的确是那位王府的女主人,元妃亦是正妻。
雪清公主。
他抬头看了看陵王院落外数沾橘红宫灯低悬,按习俗,新房内,红艳高挂,久久不息。爷却单单将那侧妃的房内尽数更改,哪里还有一丝喜色。
另一位娘娘,她也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吧!
爷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起过那位娘娘,他们只知道爷要去一正一侧妃,仅此而已。也未曾交代他一些那娘娘的喜好,仿佛这王府内,从未多了一位娘娘。
他不知为何爷会不喜她,甚至,有些厌恶。她确实不美,远远比不上雪清公主的倾城绝色,甚至比不上爷以前的那些通房丫鬟。单独独眼睛清丽夺目,迷了人的心智。他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却疑惑为何那种眼神为何会出现在尚只是十许芳华的女子眸中,笑意不减,却掩不住眸中的苍凉,似经历千年悲苦,沉淀出的苦酿。
昨个她那丫鬟大摇大摆的进来那食物,他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吩咐下人莫要为难。不然以那丫头的功夫,虽然高超,但在陵王府找到比她高强的岂非难事?怎会让她轻易拿到食盒。
夏启微微一惊,他昨个...似乎是第一次违背了爷的意,仅为那见过两面认识一天的女子。
是,他承认那女子第一次见面便给了他一个惊讶。不愿踩着奴才上去?“楚国的习俗”?想到这,他顿时失笑,他们的娘娘说了个蹩脚的谎话。苍穹大陆,众多国家,从未有过这种习俗。奴才命如草绳,轻贱如货,谁会在乎奴才的生死?
更何况是楚国,本便是南燕属下国家,其两国民风相似,并无多大区别。何况,主子数年前曾被囚禁在楚国,他们这些人又怎会不知?她为何会那般说,他不知。也许,知与不知并无重要,重要的是...
他也是奴才。
这时,卧室房门打开,男子身披一袭紫衣长袍走了出来。
夏启回了回神,朝陵王恭敬道:“爷既已起身,是否传丫鬟前来侍候?”
陵王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她还未好,刚才药效正盛才睡下,切莫打扰。”
“是。”
陵王正欲转身回卧室,夏启突地想起那位娘娘,她毕竟也是爷的妻,刚要说出口,那句“爷”还未说出,已被陵王打断。
“夏叔,只此一次,莫要再犯。”
几字之间,夏启已无力再说下去。
心里苦笑,他这位爷,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只是,爷为何明知还让他做?恐怕.....
一夜未眠,锦瑟直到天亮才有些困意。遂躺在床上补眠,这一睡,便是几个时辰。
雪已停,外面春阳轻暖,似是有些暖意。
屋内炉火早已熄灭,有些冷。
等锦瑟再次睁开眼时,已将近晌午,却切的来说,她是被饿醒的。裹了几件厚衣服,度到桌旁,醒目的放着昨晚的食盒,心里默默想着还好没让阿蓝拿走,否则真是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那个死王爷,真是个抠门的主,这家大业大的就少了她这个闲人一口吃的?真是个小气鬼,她不就是认错了夫君他何必这样,反正他又不是自愿娶她的,哼!想饿死她没这么容易。锦瑟边大口吃着点心边将他夫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大概是真饿了,虽然阿蓝昨个有待吃食,可似乎并不禁得起她的食量,食盒已经见底了。
还饿,怎么办?
锦瑟趴在窗上,从微微开了道缝的窗子向外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白银裹素却不见半点人影。恩!那王爷对她还真是节省,连个仆人都没。
她不敢出去,也不想出去。
锦瑟苦笑,这就是她的家,因该算是她的家吧!却连走出房门的勇气也没有。一是不想与那雪清公主碰面。毕竟两人共侍一夫,那公主见到她会不高兴,公主一不高兴那陵王亦会不高兴,他一不高兴自己也不要想高兴,她还不想找事。还有就是他说的要守本分。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笨到与那位正妻相争,争不过亦不想争,他恐怕从未将她当做......妻子相看。
大殿上那个怀抱,她知道,镜花水月,只不过不想丢他的脸罢了。
还有他们这段姻缘,怕也只是皇权争夺的棋子。谁真谁假?只是与她又如何。
耳畔,梦中那少年薄薄的声音插入了她的思绪,“小南,他对你那般坏,我本不该将你送回来。只是....莫要怪我。”是那少年最后对她说的。
怪?怪他什么?
她尚未脱口问他,庄周晓梦,她已梦醒。
为何他说话语气那般熟悉?她自认为因该没有一位当神仙的亲戚或朋友,紧紧两面之缘,竟在他面前流泪。
只是李宣.....会是她那位夫君?同是南燕皇族中人,年龄也尚且吻合。
是与不是,她都不敢想。
天已将晚,
陵王府。
清明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愈黑了。
爷进了卧房已将近小半个时辰,约摸着是再探探娘娘的病是否抱恙,他便一直在厅子里等,直到现在。
突然,一声脚步声从厅外响起。
他正寻思着是不是爷,顷刻间,果见厅旁众女婢向他见礼,紫衣华服,面容俊美。来的人正是陵王。
清明见了他,施了一礼。
凤止陌“恩”了声,朝他四周看去,问道:“夏总管去哪了?”
“回爷的话,夏总管方才进了宫商量上元灯节所要准备的单子,遂要晚点回来。”清明恭敬道。
凤止陌微微一沉吟,“恩!夏叔昨个与我说过了,是我忘了。”
清明暗暗惊讶,跟在爷这么长时间,还从未听说会将什么事忘记,不过随即一想,这件事也不太重要,忘记也是正常。
片刻沉默,只听凤止陌突然道:“去将锦妃接来,该吃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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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由于某些原因更文速度较慢,不过我已经努力加快速度。
我们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