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夙愿消长知谁心[一]
- 锦瑟
- 斓兮
- 2411字
- 2011-08-27 14:00:09
同晚,皇宫,坤宁宫。
殿外深雪寒风,带却几分萧峻。
“怎样?可谈到什么消息?”女子凤霞批冠,秀眉凝蹙着,神色凝重亦紧紧盯着脚下之人。
“回主子,奴才等人已将平王府上下安插眼线,并无谈到平王得病的消息。”
女子凤甲紧握,神色愈发沉重,“再探。”
“是”。说话那人随即消失了身影。
一旁男子并不说话,似微微思索,笑道:“母后何须紧张,我身体已无大碍,何须管五弟的死活?”
只见这男子锦服华袍上端绣着精美威严蛟龙文案,正是当朝太子。
而那女子正是皇后。她似笑非笑看了太子一眼:“琮儿,莫要掉以轻心,那人给你下的毒是否全解,你亦要当心才是。”
太子微微一震,甚是不解,“儿子不明白母后是为何意,方才已让御医瞧过,因该无碍。况我们已知这毒必是凤止陌所下,他已将把柄落在我们手里,何来当心之意?”
皇后接口,冷笑道:“那毒甚是诡异,非太医院那群庸医可诊,现下结论还太早,况那毒药......是不是凤止陌还不确定。”
太子更加惊疑:“不是凤止陌?怎么可能,依照我们先前推断必是他不错。况很有可能那五弟亦中了毒,因不会是他”
皇后咬了咬牙:“如今到让那下贱之女和狐媚子所生的儿子耍得团团转,真是可笑之极。”
太子朝皇后拱了拱手:“母后何必对这些庶出的儿子生气,总有一天等儿子登上高位,定让他们身不如死已解母后昔日之辱。”凤止琮眸中尽显狠戾之色,脸色彰显数抹杀气,随即冷冷一笑。
待听儿子此番言论,皇后面容明显缓和些许,“有我儿这番话,母后必将那障碍铲除,助我儿取得尊位。母后方才那说法亦是有因可寻。”
太子甚疑,皇后复道:“那酒中之毒到底是从那个环节染上毒药,先下还无法查询。不能将凤止轩的嫌疑排除。况他亦有夺嫡之心不可不防,若这是他设的计,两败俱伤渔翁得利。他之所以隐瞒病症,只怕也是他设下的圈套,若轻易获取到,便失了其真实性,很难让人相信。”
“母后说的是。只是无论那两人谁下的毒,这把柄是落在我们手里了。”太子低笑道。
皇后微微沉思:“不,只怕这还不算是把柄。”
太子大惊:“为何,谋害当朝太子按律当诛。”
皇后冷笑道:“他们会这么傻?那杯中之毒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谁知道。就算我们禀告你父皇,他又会相信多少?况那两个也是你父皇的儿子,若没确凿的证据,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这也是到现在各方都相安无事的原因,谁也不会向外人和你父皇提及一句。”
太子袍子下的拳头捏的紧紧地,面容亦是愤怒之色,咬牙道:“就便宜了那人,孤白白被人下了毒,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皇后轻轻拍了拍太子紧握的双拳,“来日方长,等琮儿登上帝位..让他们死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现下最要紧的是忍,紧要关头万不可走错一步。”
太子恭敬地回了声。
皇后些许欣慰看向儿子,议起今日在大殿之上提及之事。“对了琮儿,太子妃可找太医诊断?是否为喜脉?”
太子剑眉一扬,怒笑道:“怎会是喜脉,儿子三月未进她房,若是有了,怕也是个野种。”
皇后微微蹙眉:“太子妃是不是还与凤止陌联系?”
“她敢,若那贱人再丢本太子的脸,管她是否是右相之女,定不饶恕。”男子暴怒的气息依旧围绕。
皇后叹了口气:“当初是你求母后同你做主要那右相的掌上明珠,如今才不到一年,为何这般对待?”
太子邪魅一笑,凌厉的冷笑划过:“我从未中意他,只不过凤止陌喜欢。孤那七弟喜欢的东西,孤都要抢到手。
皇后一惊,她这儿子倒是与自己的性子十足的象。越恨的人喜欢的东西,越要得到。
她也是,终于抢走了那女子最心爱的东西。
她当年宠惯后宫,现今身居中宫,一国之母。
她早已死去,逐渐被天下淡忘,包括皇上。
皇后冷笑,杨素青,你赢不过我,你的儿子也永远比不上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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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晚注定饶几人梦回,情绪紊乱几人愁,猜不到最终的结局。
夜色茫茫,风雪愈静,
陵王府,锦瑟卧室。
床榻侧炉火正暖,室内一片漆黑,只隐约可见床上女子翻动的身影。
锦瑟睁了睁,昏暗扑面,炉火微微荡漾,不知到底在思索什么。
窗外薄雪微映,锦瑟觉得还是多想无益,心里既安,顿时困意袭来,遂闭上眼睡了去。
......
“小南....”
谁在呼唤着她。
是他。
“恩...”锦瑟不知不觉中应了句,声音有些远,些许模糊,但尚能听清。“看来你过的不错,能吃能睡。”男子夹杂着坏笑。
那笑声甚是熟悉。
锦瑟猛的睁开眼,依旧是一派混沌之象。立在那的男子,依旧是少年模样。
她来这异世后便再没瞧见那少年,不知为何,此时却真真出现在面前。
“怎么,忘了我这个比你的爷爷的爷爷的年纪还大的神仙?”
锦瑟尚未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只怔了怔,由他言说。
那白衣少年过来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唉!纵使本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你也莫要垂涎。”
锦瑟终于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
“你先前有说李宣转世便在这南燕皇族之中,是不是真的?”
白衣少年略比锦瑟高了一些,轻轻抚了抚她头上的发丝:“他在哪对你真的这般重要?”
锦瑟拨开揉在发丝上的手,心里微涩:“当然重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像那些剧本子中的女主喜欢玩穿越这一套,重新活了将近二十年,究竟为何?”
少年伸向她的手怔了怔,又缓缓收回垂在衣袖两侧。“恩!你的性情我怎会不知,是我多想了。”
他知她的性情?怎会?他们明明只见过两次,他怎会熟悉她?
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缓缓笑道:“你别忘了我是个法力高强的神仙,你们这些凡人的小心思我怎会不知道。”
她听得甚是有理,遂不再想。
四周俱是一片白芒之色,辨不清东南西北,亦空无一物。
她苦笑,与她现在不正好相似,不知自己究竟做了这么多是为何意,傻傻的只为他来,似乎印了那少年的话,命运多舛。从小没爹,她和她娘被世人唾弃,后来那苦命的娘也死了,疼她的义父却也战死沙场。如今.....那名义上的夫君?从未欢喜过她吧!也是,他们夫妻间恩爱却横插了一个多余之人,是谁也欢喜不起来。
“如今我只问你他的确在南燕是不是?”
少年瞧见锦瑟那苦涩泛红的双眸,眸中尽显苍凉,心里不忍,隐隐暗哑道:“我怎会骗你,他确实是在南燕,我与你见面便是与你说这事。”
锦瑟反应过来,见他语气甚真,一时听不出真假。
“我虽不知道他是谁,却从那司命天君那了解到一件事。照上面的命数你..因该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