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此情未央，此意难忘（五）

今日凰芷月的出现，他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她一眼，总觉得他的心事才渐渐浮上水面。

“难道你反悔交我这个朋友了？”九夕再度微笑起来，看着成歌弱白的脸，好像一点也不怕听到‘不’字。

她手轻揉着痛楚，品着薄酒，先是微微滞了一下，想了想，笑容如同孩子般，“十年，恐怕肠子也要悔青了吧，以前你从来不说，也没见我持剑相逼吧，现在自然也不会，等到哪天你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已。”他大笑，给成歌和自己倒了两杯壶中酒，听着外面雨声，比刚来的时候大了些。

一杯酒入怀，他放下酒杯的刹那，听得耳畔的女子轻轻低呤了一声，双眉紧皱，言不出痛苦。

“别过来。”九夕正想扶手为她查病根，成歌却轻声止住，过了好一会儿，眉头才渐渐舒展，减缓了痛苦。

“以前怎么没见你有头痛？”他脱口诧异了一声。

“几年前的事了。”她闭上眸，运气平息了内息。

几年前，他确实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一直隐居在蝶羽堡，“难道医生都治不好吗？”这几年过来，如果时不时地就像刚才那般痛苦，他难以想象。

“这不是病，”她站起了身，隔窗相望，夜色中闪烁着无数灯火，沉了一会儿又道：“每当想着一个雪白背影的时候便会多多少少引起头痛。”

九夕一惊，看着靠着窗子的披发女子身子微微动了动，突然间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在夜中静静地看着天明，看着城中的灯火熄灭，路上行人渐多。他们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客栈。

天才稍亮，清阙楼周围的四座楼宇便已经人声鼎沸，络绎不绝了。

“再去接盆热水为水公子敷上。”

“是，眉姐姐。”中间的那座华丽的楼宇之上，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却只为了一个人。

“眉姐姐，水公子看上去好像……好像……”房中一个眼光敏锐的丫鬟盯着床上昏迷的人看出了端倪。

“好像什么？”

“好像不止发高烧，还中着毒，眉姐姐你看他的唇已经紫了。”

“这如何是好，他淋了一夜的雨，这下还中了毒，堡主回来，我们怎么交代？”房内的丫鬟们都急出了一身冷汗。

“别在这站着了，都去想想办法，快去。”

房门一开，丫鬟们顶着愁脸纷纷散去。

“过了五日之约，他不会……糟糕！”远处一张绝色面容下，从未有过的紧张，加紧了步伐，踏入清阙楼。

“给，”风尘仆仆而至的两人化了解药在温水中喂他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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