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个傻子,对不对?

“齐子琛先生和毕涯小姐,现在请向你们的来宾宣告你们的结婚心愿。”

“齐子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毕涯小姐,作为你的妻子?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吗?”

牧师的祝词回荡在礼堂上空,毕涯的心颤得不受控制,她有一种想挣开这一切逃跑的冲动——诡异的安静,数千人将目光聚焦在沉默地齐子琛身上,良久,毕涯忐忐忑忑地抬眸,那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琥珀色瞳孔让她不由自主地忘了呼吸,莫非——你不愿意?

齐子琛抽了抽嘴角,却终是没有任何反应,台下的齐之意愈加苍老,焦虑与忧色溢于言表,子琛,子琛,你能不能醒过来?

“你不愿意?”

恍若抽出了全身的最后一丝气力,毕涯颤抖的声音飘忽清冷,在偌大的礼堂若隐若现,时间太久了——冰凉的手没了知觉,她一颤,百合花束坠地,彩带脱落,洁白的花朵零落了一地,映着殷红的地毯,礼堂一片死寂。

“那为什么答应这场婚礼?”

毕涯似是自问,又似在质问,她望着没有一丝波澜的空洞眸子,黑色的眼眸渐渐失了焦距,眼前一片模糊,清澈如冰的泪滴打在地上残败的花瓣上。

在众人惊诧的眼神里,她颤颤地踮起了脚尖,轻轻搭上了那僵直的脖颈,冰凉的唇冷润柔软,如雪中的红梅瓣,点在了飞薄的唇上,低低的声音如莺语呢喃,仅限在两个人之间,“齐子琛,你骗我——你是个傻子,对不对?”

毕涯含着泪低笑,原来那封匿名信上说的是真的!

牧师锁着眉头地望着眼前失常混乱的局面,饶他经验丰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突然上台,附在他耳边耳语了什么,他诧异地忘了齐之意的方向一眼,急忙清了清嗓子,

“很感人的场面,齐子琛先生和毕涯小姐用行动回答了上帝的提问,现在婚礼继续——毕涯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齐子琛先生,让他作为你的丈夫?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清冷淡然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毕涯向来没有迟疑,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人,眼底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笑人,也自嘲!

我愿意?一个不知名的黑色狭小房间里,齐慕秋瞬间僵住,停止了挣扎,凌乱的亚麻色发丝垂下,贴在了汗津津的额上,被堵住的嘴扯出一个最难看的笑容——小鸭子,你愿意?那我呢?

低矮的门被打开,一个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随着一束微弱阳光,走了进来,倨傲而冷厉。

“婚礼已经举行完了,孙少爷可以走了。”一把瑞士军刀挑开了齐慕秋手脚上结实的粗绳。

齐慕秋一恢复自由,就拿出嘴里的布团,他啐了几口,冷冷笑道:“你们这些孙子真是胜之不武,居然暗算本少爷!”

“没办法,我们只是不想孙少爷引起太大的轰动而已。”高大男子无谓地耸了耸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向戏谑的宝蓝色眸子收紧,异常的犀利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