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峙

我醒来的时候，依稀是这间熟悉的屋子里。但头脑却昏沉的十分厉害，竟已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些什么。“咳咳……”在咳了一声又一声的时候，喉咙就好像被火烧般难受。

“喝杯茶水吧，这样你会好受一点。”看着眼前的茶水，我才发现，伊月一直守在这间屋子里头。我接过，水有些温凉，喝下去刚好能消除我的一些难受感。

“伊月。”我连喝了几杯后，便想开口问他些什么，但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帮我掖好被子后便出去了。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屋子又重回到寂静之中。我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已是入冬的时节，阳光依旧明艳。

后山的竹林里。两个男人面对着面，也不知是要干些什么。“你走吧。”伊月先开的口，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好像早已料到，轻笑一声：“她还没死，我怎么能……”剑已经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身后就是一棵大树，避无可避。无法，他只能停住了口。

“如果不是我昨天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伊月说着。

他用两指隔开剑尖，少了一分笑意。过了好久，才听见他说：“当初我们立下的盟约，你还记得吗？”

伊月没有回答。直到那个人早已离开，他却还是站在竹林里，闭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所谓盟约，就是当初的以血为盟，立下杀她的誓言。伊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在改变着，让他竟有了那么一点的不舍……

是夜。

我还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等他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那么久。手上的花瓣都快被我剥完了。当最后一片花瓣掉在地上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一双白色无尘的靴子踩在了我的眼前。旁边是片片的红花。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问。

他像变戏子一样从身后拿出在酒楼里打包的菜色。说：“还不是为了你这只小馋猫。”我一跃而起，想要接过，却被他强抱在怀里，他说：“肖月。”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嗯？”我在等他的下一句。

“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成亲吧。”我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吗？”

他脸色有些潮红，咳了几声后才说：“再成一次亲也不是不可，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忘了过往么，这样重要的事情也总是要在你的记忆里留下一些划痕才是。”我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身后，一片片雪花落下，不过多久就化成了一片雪景。我们两个相拥而立，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很难受，难受的就好像快死掉一般。“伊月。”躺在睡椅上的女子轻唤，过了好久，她才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宫主，”他说着，半跪在地。毫无血色的脸微微抬起，妖冶却也苍白的可怕。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很轻，很轻的声音。盖在她脸上的书不经意间掉在了地上，恰巧掩住了这句。

那些回忆，她应是不记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