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假难辨
- 莫解冬风
- 莫水伊
- 2717字
- 2010-10-03 10:29:24
菲然心里一时想着菲熳说的话,竟不知不觉的走过了头,直到沈荷出声问她,她才缓过神来。
“菲然,想什么呢?……你不会是---想我哥呢吧!”
“我想他干什么啊,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像话了。刚才我还没说你呢?”
“刚才我怎么了?哦---”沈荷凑近菲然的耳旁,“是不是我和菲熳进去的不是时候啊!哈哈哈…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你怎么回事,小丫头,合着这五年你就学会这些了?我可没忘你的软肋---啊---”菲然边说着手已经伸出去挠沈荷的肋下。
“呵呵呵……呵呵呵……好好了,菲然,菲然,我求饶,别,别…哈哈哈……”
“你们干什么呢?”突然的一声打断了她们的笑闹。二人回头一看,解轲祈正站在廊檐下怒视着这两个人。
菲然冲轲祈淡淡一笑,再一看身旁的沈荷,大半个身子已躲进了菲然的身后。
“你看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又没吵着你睡觉,你看把人下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你怎么过来了,爹可说了,不许任何人探监。”
“我没听见。好了,进屋,看看菲熳给你做的什么好吃的。”三人进到屋,这原本是解兴辉的书房,后改成的佛堂。与其说是佛堂,倒不如说是一间空屋子。两边的侧厅用天蓝色的纱帐遮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正厅中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有香炉和贡品。桌子后悬挂着一幅画。
轲祈关上门听见菲然说是菲熳做的,“等等等---你说是谁做的?”
“菲熳啊,怎么了?”
“饶了我吧,我认可饿死也不想被毒死。”
“那是五年前,没准我们家熳儿这五年在美国学了一手好厨艺呢,沈荷,你说是不是?”“沈荷?”
菲然回过头来看沈荷,原来沈荷自打一进这屋子,一双眼睛就没离开正厅中悬挂的那幅画。
“沈荷?”菲然又轻轻的叫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那那幅画,转过脸来看了轲祈一眼,大叫了一声:“沈荷。”
“啊!------菲然,你……这幅画……”
“这幅画怎么了?”解轲祈在菲然身后拽了她一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一旁,也让他好好看清了此时的沈荷,双眼中满是迷惑。
“你们家怎么会有这幅画?”
“呵呵,沈小姐说的这叫什么话,这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我们家怎么就不能有。”解轲祈站在菲然的身侧问道。
“这……这明明是我母亲的遗物,你们怎么会有?你们从何处得到的?”
“你母亲?”这回是解家兄妹二人异口同声,菲然与轲祈互相看了一眼。
“沈荷,你别骗我,这幅画……”菲然抬头望着眼前这幅虚无缥缈的山水图,“真的是你母亲的,遗物?你不会记错了吧?”
“不,我绝对不会记错。我还记得那年我9岁,母亲病得很重,那一段时间,母亲的房中就挂着这幅画。有一次我无意中把画碰掉了,母亲很严厉的说了我,还罚我一天没吃饭,母亲从来都没那么严厉的教训过我。”沈荷深深的看着画,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菲然和轲祈“所以,我不会认错的。”
“那,你看到的那幅画现在还在你家吗?”
沈荷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知道……”“母亲死后,别院里发生了一场大火,要不是奶娘,恐怕我也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那……这么说,你见到过的那幅画已经被火烧了?”
“我不知道,如果这不是母亲的那幅画,可……也太像了……”
“那你……”菲然还想再问,轲祈已经把门打开了。
“有人来了,你们俩快出去吧。”
菲然和沈荷出了门,菲然侧过身看着轲祈,“你……”
“我知道了,放心吧。”还没等她说完,门就被解轲祈关上了。这时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菲然也没再说什么,拉着沈荷顺着长廊朝另一面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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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菲然和沈荷刚拐过去,那头解兴辉和余海就到了门前。
解兴辉站在门前仰头看着门额,原本门额上是有牌匾的,如今也是空空如也。
“唉!”“余海啊,我自己进去看看,你去吧,把我方才说的赶紧办了。”
“好了,我这就去办。……二爷……二少爷还是个孩子……”
“孩子……行了,我知道了,去吧。”
解兴辉瞅着余海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才回神看了看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才推门进去。
解兴辉走进屋,随手又把门关上了。只见解轲祈正端端正正的跪在香案之前。一副顶礼膜拜的摸样。
“唉!起来吧。”解兴辉坐在香案一旁的椅子上,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儿子。
轲祈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为什么,感觉此时跪着的自己的确是应该的,因为此时的父亲好像褪去了平日的威严,平日里家里的要事。也许,只有在这里,往日的父亲才会变成如此模样;也许,父亲原本就是此时的感觉,而是失去了热情的过往,才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想什么呢?难道跪着舒服不愿意起来了?”
“哦…”那一瞬间,如梦似幻。
解兴辉看了一眼还放在香案上的食盒,“既然饭先送来了,就先吃吧。”
“恩?”
“吃饭!”“你说你……”“唉!”
“父亲,这饭……我……你……”
“呵呵,儿啊,你父还没老糊涂呢!你从小与菲然那丫头的关系就比其他兄弟姊妹近。”解兴辉走近轲祈,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些许的儿子,正深深的低着头,一如儿时的一般。“轲祈,我知道你虽顽劣但不是莽撞之人,今天当着你母亲的面,你与为父说一句实话,今日之事,是谁指使你干的?”
“没有人指使我。”
“我再问一遍……”
“没有!”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轲祈的头微微向左偏了一偏,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左侧幔帐被风吹了起来。
“我……父亲,您也说,今日当着母亲的面……”轲祈抬头望着近在眼前,却好似远隔万水千山的那幅画。“二十六年了,父亲,您除了每年让我祭拜这幅画之外,从未告诉过我关于我母亲的半点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没有。您知道吗?小时候……菲然她们姐妹俩可以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可以穿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衫,可以吃母亲亲手做的饭菜……您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在解家,我就是一个没娘的野孩子,我有什么,我有的只是这幅没名没姓的破画!”
“啪------”从小到大解兴辉没打过这孩子一下,可今天……
“你……你……”解兴辉的手哆嗦的半天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摔门而去。
解轲祈听着那震耳的门声,浑身禁不住也是一震。随即回首望着那还在摇摆的门扇……
“这次父亲可真的是怒了……”
屋内天蓝色的幔帐被风吹得上下飞扬,股股的风拥着它,似乎它的后面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那样张狂得肆无忌惮,那么飘逸得虚无缥缈。
此时,轲祈望着那片天蓝,他看不清了,从何时起,他记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