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14查勤

裴文星当医生，已成为不能实现的梦。她沮丧地低着头，疾步走向小屋。

舍勒故意在外逗留，尽管哈欠连天，也不愿走进父亲为他们安排的婚房。

裴文星同样恐惧那张大床，尽管他那薄荷夹杂的烟草味，闻起来赏心悦目，可他带给她的新婚之夜是黑暗的。

她打开衣柜，取了床单，走进卫生间。

在诺大的汉白玉浴缸里，铺上了她的窝。

一道淡青色的布帘被拉上，她躺在了没有水的浴盆中。

舍勒走到卧房门外，将耳廓贴上虚掩的门——悄无声息。他舒展双臂，下楼，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报纸，遮住了肚皮，和衣而卧。

卧房中，老费尔南多为二人准备的新婚大床上，仅有床为掩人耳目、而被拉开的被褥冷清地躺在那。

地平线上升起朝阳，“嗡嗡嗡”的螺旋桨打破了小岛的宁静。

奉老费尔南多之命，前来为新婚夫妇整理房间的仆人们，带来了精致早餐。

“放那吧。我现在不饿。”舍勒揉着酸胀的颈脖，修长的身躯在狭小的沙发上对付一宿后，极为不舒服。

“少奶奶早。”裴文星同样被吵醒，缓缓走下楼梯，就遇到了奉命收拾房间的女佣。

“谢谢你们过来。”裴文星友好地冲女佣笑笑，走到餐桌旁，抖散落餐巾，铺在腿上。

女佣急切上楼，为二人整理婚房。在门关上之后，拿出来老费尔南多让她带来的小型摄影机。

于是，老费尔南多虽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洞察小夫妻的一切。

老费尔南多将拐杖撑着“咚咚”直响，他为营造浪漫，而特意在大床的枕头旁，别上的玫瑰花瓣组成的花环，居然完好无损。

“安排一下，我要去看他们。”他决定出门，因为他明白，昨天他从监视器里看到的纠缠被褥，是掩人耳目。

“爹地，您怎么来了？”二人享受着悠闲，偶尔也会聊上几句。舍勒在看见从天而降的父亲，错愕不已。

“来看看你们。”老费尔南多冲站在舍勒身后，系着围裙的裴文星露出和善的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干爹，进来坐。”裴文星在围裙上，擦拭沾着水珠的手。

舍勒则与老费尔南多擦身而过，走向屋外。他们父子很多年都不谈话，必要的交往，只来源于公务。

“舍勒，我们坐坐吧。”老费尔南多用拐杖，挡住儿子的去路，商量的口吻掩饰不住命令与胁迫。

三人坐到了碎花的沙发旁，果味的餐点被摆在了小几上。

“跟我说说，你们都玩了些什么？”老费尔南多手垂在大腿上，指尖轻点。

舍勒别开头，父亲的变相兴师问罪，他懒得搭理。

裴文星眼角的余光搜索到了舍勒表现出的不满，赶忙伸手揪揪他的衣袖：“我们挺好。恩…早上一起散步，晚上还看了会星星……”

老费尔南多深邃的眼眸，因裴文星善意的掩饰，更加阴郁。

“爹地，我可以在这里呆很久，但是如果你来，我就立刻走……”舍勒厌恶父亲的高高在上，权倾一切。出言不逊直到一半，就被裴文星死死拽住一角，制止了更尴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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