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脆弱碎了一地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刀辄大声朝柳娴喊道，倾尽全力的呐喊，已经让嗓子承受不住地发出了嘶哑的沙音，怒气在刀辄的眉间、鼻间、嘴尖纠结，扭曲成了一团愤怒的火焰！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你的拒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推开我！

“哼，我什么意思？！！你这句话是问我吗？哈哈哈哈哈。”柳娴大声笑道，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声音都要沙哑了，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笑得眼泪都要不能控制地留下来了！

“刀辄！你真的是在问我吗？”柳娴终于停止了狂笑，冷冷地挑起嘴角问道。“那先请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不是不愿意再见到我吗？不是要永远离开了吗？真可笑不是吗？我最近一个月内见到你的频率比我从前的五年还要多。这不是满足了你的要求了吗？这不是已经离开你了吗？你这样贴过来又算什么意思？！！！！”柳娴终于忍不住大声呐喊到，和着尖刺话语的眼泪，顺着苍白无血的脸颊，缓缓地滴落地面，就在这空空荡荡的洞中，安静得听到了泪水滴落的空灵声！

“那么是谁先打破这个约定的呢？呵呵。”刀辄仰天凝望，又回头看向一边的墙壁，无助无奈的眼神，似乎在竭力掩饰着什么。“不是说永远离开吗？不是说永远不见吗？盐城宫又是谁在那儿躲躲藏藏，鬼鬼祟祟？是谁在眼波流连间透出渴望和眷恋？是谁掩饰不住从前给我一个耳光！？是谁……”

“够了，刀辄！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是你先离开我的！是你要离开我的！是你不要我的！你在说什么呢？用一桩一桩的事迹来践踏我不要自尊的每一刻吗？呵……”最后一点理智控制了自己的哭腔，柳娴颤抖的心脏和呼吸已经达到可以控制的极限，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已经不能正视刀辄的脸，回头看向墙壁的一边，柳娴似乎看到了自己满脸通红，哭得湿漉漉的脆弱，那些脆弱碎得遍地都是，碎得无法拼凑，碎得难以完整！

“那也是因为你！你不是说你知道了吗？你不是说你知道了一切了吗？你不是说你知道我的曾经和过去和未来的复仇了吗？那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小树林的时候是这样、山林雨雾里是这样，山洞里是这样，就连小树林的时候也是这样！你想要说什么呢？你就这样毫无自尊地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心动和垂怜吗？！”

“哼呵，”柳娴冷笑摇头，理智似乎暂时战胜了情感，“没想到五年不见，你最大的进步就是说得话是越来越刻薄了！我对你没有什么眼神，也没有什么期待！你现在给我滚！我不要见到你！”

“你叫我走就走吗？那你对我眼波流转的时候，你的自尊又不嫌我刻薄了，你乞求我留下来的时候，你问我是否还爱你的时候……”刀辄边说边往前面踏出一步、两步……

“够了，刀辄，够了，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你了，彻底放弃爱你了，好吗，真的够了！”柳娴紧紧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歪倒一边，重重地就要摔倒在山洞的石地上！刀辄看见大吃一惊，赶紧踮脚扑上前，用双手托住了柳娴就要摔倒下来的身体！

柳娴的眼睛微微闭着，脑袋浑浑噩噩地晃晃悠悠，嘴里默默地不断重复：“够了，够了，不爱了，不爱了……”

刀辄紧紧地托住她，慢慢地上前，抱住还在不受控制晃晃悠悠的柳娴，轻轻地自语“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你说过的，不可以不爱我……”

筋疲力尽的柳娴已经再也不能挣扎，嘴唇已经从苍白变成了干裂。刀辄望了望头顶上几十米高的洞口，此时抱着柳娴飞上去一定不行，而且还会导致柳娴伤口再次开裂。刀辄仔细听着洞中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有水！刀辄轻轻地抱起柳娴，向洞中深处寻着水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