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惊魂对视

次哀不再犹豫，伸长了脖子，左眼紧闭，将右眼慢慢凑到小洞近前，定睛向屋内观瞧。

这一看，次哀立刻感到心神一阵恍惚，神智好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狠狠撞击了一番，令得自己的脑袋晕晕沉沉。但次哀还是看清了屋内的景象，可是，窥洞内的场景，这，这还是516寝室吗？次哀心中发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猩红，像鲜血一般的颜色，还在缓慢地翻腾涌动，泛着一圈圈令人作呕的波纹，粘稠而又厚实。俨然像是进入一个鲜血淋淋的世界，视线穿不透这片血幕，也再难看到任何一人一物。但是次哀能隐隐感到，在这片压抑的血幕中，好像包裹了一道暴戾嗜血的目光，像一把尖利的刀子，狠狠刺入了自己的眼睛。

“老大、老四、老三、、、、、”次哀心头一阵哆嗦，脑门瞬间溢出了汗珠，他怕，怕预感的不测，降临到同寝的兄弟身上。

许阳从背后看到了次哀的异常，立刻伸手将次哀拉到近前，随即看到了次哀惊慌失措的眼睛。许阳不解，刚欲问其缘由，次哀一挥胳膊手，甩开许阳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再度急切地将眼睛凑到小洞近前。

安安静静的寝室，一切依如平常。熟悉的桌椅摆放在屋内，海贼王路飞天真干净的笑容，依然定格在墙头挂着的海报上。迎面看到阳台的窗户还敞开着，晨曦微弱的光照射进来，被窗帘剪切成一道道斑驳的影子，泻在睡意正酣的老三的脸上。哪儿来的血幕？一切都景象都是那么清晰和安详，大学生特有安逸一直这般让人感到舒坦，没有纷争，没有纠结的时候，这里就是一处人间天堂。

次哀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才站平身子，额头轻轻磕在门板上。清凉的触感，让刚才过于紧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脑海中回想先前那片血红色的世界，次哀一遍遍向自己询问；“又是幻觉吗？不对，如果是幻觉，血幕中那道暴戾的目光怎么会如此真实？？”

许阳一直看着次哀这短短一瞬间的变化，久久没有出声。他心里确实难以理解。“本来只是要看看寝室的人都睡着没有，却不知次哀到底看到了什么。令得这小字竟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老家伙、”次哀依旧背对着许阳，保持着额头倚门的姿势。

“嗯？”

“你说，预魂之眼完成第二倾向后，是不是会出现幻觉？或者说，会不会偶尔看到一片满含嗜血气息的猩红世界？”次哀轻声问道。

可是，尽管声音很小，在许阳听到后，却如同五雷轰顶，惊诧之色顿时涌上双眼，许阳浮现出一脸的难以置信。也许太过震惊，竟然令得一向沉稳的灵魂，都控制不住寄宿的身体，猛地向后倒退几步。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看到了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许阳的惊慌中竟然略带惊恐，这倒是令次哀始料不及的。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将刚才看到的异象与许阳复述了一遍。

听得次哀将最后一个字说完，许阳的惊惧之色再也遮掩不住，面容甚至因为惊惧而变得扭曲。双眼紧紧盯着次哀的右眼，一句话也不说。

太反常了，实在是不可思议。从小到大，次哀根本没有见过前者会因为某件事情而被吓得面容失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句话形容这老家伙一点都不为过。可是，这次是怎么了？

“老家伙！！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次哀真急了，压低了声音，厉声说道。

许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胡乱的抹了抹脸颊，继而紧紧攥成了拳头。

“次哀，你，你答应我，以后要把血灵刃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甚至于睡觉的时候都要握在手里！！还有，一定不要有任何轻生的念头，或者说产生一丝颓废的心态，你听到没有？”许阳因为着急和激动，声音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也许第一次见到老家伙如此神情，次哀隐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郑重的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现在必须告诉我，我刚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什么景象？？哼，你看到的不是什么景象，而是，一个东西的眼睛！！！！”许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眼睛？这话怎么理解？”次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许阳向前迈了一步，靠近次哀，阴沉着声音继续说道；“你一定不知道，在人界，有种极为恐怖的灵体，它们既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兽，既不属于魂，也不属于实体，但区分它们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它们有一双嗜血暴戾的眼，赤色血睛，我门把它的眼睛叫做；血瞳。”

次哀听罢，略微沉思，然后猛然间一个念头闪过，次哀顿时感觉像掉进了千年冰窟，一股寒意瞬间冰冻了刚刚还在跳动的心脏。

次哀愣愣地喃喃道；“眼睛，眼睛、、如果我刚才看到的血幕，就是你说的血瞳，那么，我在盯着它看的时候，它岂不是也在透过小洞，看着我吗？天啊！！难道，刚才，我是在和一个噩灵的眼睛【对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