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紧急迫降

“我真惊讶”，沧澜接着说，“康斯坦丁先生竟会雇佣一个胆小鬼飞行员，我要告诉他的。”

沧澜转身向飞机走去，保罗看着她说：“上帝，我不知道她怎么啦，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希礼，我很遗憾。”

希礼看着沧澜走进机场，她的金发随风飘动着，他有生以来从没有这么恨过任何人。

保罗看着他。“我们不去？”他问。

“我们去。”

保罗深深地、悲伤地叹了口气，两个人慢慢走向飞机。

他们走进飞机，沧澜坐在客舱里悠闲地用手翻着时装杂志。希礼看了她一会儿，心中怒火难忍又怕说了出来。他走进驾驶舱，开始起飞前的检查。

十分钟后，他收到指挥塔的讯号，于是起航向阿姆斯特丹飞去。

前半个航程还算平安无事，瑞士再下面的一片积雪之中。飞过德国时，已是黄昏了。希礼用无线电与前面的阿姆斯特丹核对天气，对方回答雾是从北海吹来的，目前更浓了。他诅咒着自己的坏运气，如果飞向变了雾就会散，他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可是现在他必须决定是冒险用设备在阿姆斯特丹着陆，还是飞向别的机场。他很想与他的乘客商量回去，可是他能想象得到她脸上蔑视的神情。

“特别飞行一零九，请告诉我们你们的飞行计划，”慕尼黑指挥塔联络着。希礼必须立即做出决定，他还可以在布鲁塞尔、科隆或者卢森堡着陆。

还有阿姆斯特丹。

扩音器里又传来欢呼声。“特别飞行一零九，请告诉我们你们的飞行计划。”

希礼按下传话键。“特别飞行一零九向慕尼黑指挥塔讲话，我们去阿姆斯特丹。”他关掉键才发现保罗正看着他。

“上帝，我可能应该给我的人寿保险加倍，”保罗说。“你真的以为我们能行？”

“你想知道真相吗？”希礼尖刻地说。“我绝不会吓得尿了裤子。”

“真是荒唐透顶了！我与两个该死的神经病碰到飞机上了！”保罗哀叹着。

以后的一个小时，希礼全神贯注地驾驶着飞机，一言不发地不断听天气预报。他还盼望着风向改变，可是离阿姆斯特丹还有三十分钟时，预报还没变，总是浓雾。机场关闭了，只处理紧急情况。希礼与阿姆斯特丹指挥塔联系：“特别飞机一零九向阿姆斯特丹指挥塔讲话，从科隆以东75英里处向机场靠近，估计19点00分到达。”

电台几乎立即传回一个声音，“阿姆斯特丹指挥塔对特别飞行一零九讲话，我们的机场已经关闭，我们建议你们返回科隆或者在布鲁塞尔着陆。”

希礼用手话筒讲话：“特别飞行一零九对阿姆斯特丹指挥塔讲话，不行，我们有紧急情况。”

保罗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扩音器里又传来一个新的声音。“特别飞行一零九，我是阿姆斯特丹机场的指挥长，这里全被雾盖住了，能见度是零。再说一遍：能见度是零。你们有什么紧急情况？”

“我们的油快使用完了，”希礼说。“剩下的刚够飞到你们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