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对峙

“嘿，今天早上要来个大人物”，保罗愉快地笑着。“等着看她吧。”

“谁？”

“沧澜小姐，老板的情人。你可以看，可是不许碰。”

希礼想起到雅典的那天上午，在康斯坦丁家里匆忙间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是个美女，看上去面熟，当然是因为在凯瑟琳拉他去看的那部法国片子里见到过她。用不着任何人教育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即使这个世界找不到很多容易上手的姑娘，他也不会斗胆靠近康斯坦丁的女人。希礼实在太爱这个工作了，他决不允许自己干出任何危害它的蠢事来。不过，他可以把她的照片带给凯瑟琳。

送沧澜小姐去机场的汽车，几次因为修路放慢了速度，可是沧澜反而喜欢这样做。她从上次在康斯坦丁的房子里见到希礼之后一直想再见到他。沧澜为所发生的事感到震惊，或者更准确地说，为没有发生的事感到震惊。

过去七年中，沧澜想象着他们以一百种不同的方式会见，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会见的情景。她脑子里唯一没有想到的事是希礼忘记了她，她生命中最重大的事与成百上千的无聊小事对他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在她和他了结之前，她会让他想起来的。

希礼走过机场，手中拿着飞行计划，这时一辆汽车停在大飞机前，沧澜小姐露了面。希礼走到汽车旁，愉快地说：“早上好，沧澜小姐。我叫希礼，我讲用飞机送您和您的客人到肯尼斯。”

沧澜转过身走过他，好像他没说过什么，好像他不存在。希礼站着看着她，一点也弄不明白。

三十分钟后，其他的乘客，有十多个人，都上了飞机，希礼和保罗起飞了。他们要把这些客人送到蓝色海岸，那里有车等着把他们送上康斯坦丁的游艇。尽管法国南海岸夏季经常有风，这次飞行还是很轻松，希礼平稳地降落了飞机，滑行到接乘客的汽车旁。希礼与矮胖的副驾驶下了飞机，沧澜故意不看希礼，径直走到保罗跟前，用蔑视的声音说：“新驾驶员只是业余水平，保罗，你应该给他上飞行课。”沧澜进入汽车开走了，希礼站在那里，心里充满无可奈何的无名火。

他对自己说她是一只母狗，总有一天他跟她算账。可是一个星期以后发生的一件事使他相信，他正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

康斯坦丁让他去奥斯陆接沧澜，用飞机送她去伦敦。因为以前出现的不愉快的事，希礼格外小心地检查了飞行计划。北方有一个高压区，东面可能出现雷击，希礼制定了一条绕过这些危险的路线，这一次飞行十分顺利。他使飞机完美无缺地以三点降落后，与保罗走向座舱。沧澜正在上口红，“我希望您满意这次飞行，沧澜小姐，”希礼有礼貌地说。

沧澜瞧了他一会儿，脸上毫无表情，然后对保罗说“：让一个低能儿给我开飞机，我总是紧张不安。”

希礼觉得自己脸红了，他正要开口说话，沧澜对保罗说：“请让他将来不要对我说话，除非我先对他说话。”

保罗吞吞吐吐起来，“是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