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间愁事

诸葛付命人抬来软轿要送韦毓到商州州府，被韦毓婉言拒绝，领着霁凉不顾诸葛付等人的劝解，步行到州府。一路上，街道安静得竟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城郭。

“街上怎不见人？”

“大人，商州疫症严重，州府已经把得了疫症的人集中在城东，城中百姓则勒令不许外出。大人，下官也是没有办法为之。”见韦毓面露不悦，诸葛付连忙打起官腔，“城中乱民……”

“好了，我知道。”

诸葛付不屑的看着韦毓，心中想的是，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在皇上身边呆了些时日，混了个钦差大臣，什么都不知道，到这儿来显官威，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这儿待几日。

诸葛付示意手下人不用理会韦毓，一行人故意离韦毓二人远远的，后来见韦毓不说什么，索性就带着手下人自己会府衙。

“姐，哥哥，他们实在欺人太甚。”霁凉沉不住气，怒气冲冲的。

“没什么，他们不过是觉得我们只是走走过场，大显皇恩浩荡之后就不了了之的走了罢了。若我是商州太守，也是会这么想。这场灾难，太考验人了。陪我走走吧，不深入民间，怎么会知道灾情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两人朝城东走去，行了不多久，就看见一排排木栅栏，士兵把守森严，所有进出人员都要经过严格检查。

“站住！什么人？”韦毓才刚刚靠近，就被士兵拦住。

“这位官爷，我们是诸葛大人派来的大夫，是朝廷派来控制疫情的。”韦毓早先把官袍换下，身上只着寻常的玄色衣衫，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儒雅气质。

“你可有凭证？”士兵听韦毓这么说仍是没有半点松懈，这点让韦毓满意。

“官爷，实在不巧得很，方才我们入城的时候，文牒不慎落入水中。只求官爷行个方便，我们的确是朝廷派来的，情况紧急，现在在情人重发一份文牒只怕会贻误了控制疫症的最佳时机。”韦毓说得陈恳，那人有些松动，韦毓再乘势追击，那人禁不住韦毓，再三警告他二人不许胡作非为后，还是放了他们。

进入疫区，说不出的沉重在空气中蔓延，所有的空气都变成了灰色，让人喘不过气。霁凉大步就要朝前走，被韦毓拉住，从亵衣撕了两块布，让霁凉绑在脸上，掩住口鼻做口罩用，这才进去。

在韦毓印象中，传染病蔓延的情况就是非典、禽流感那样，人们谈之色变，但仍然能淡然自处。可是，古代的疫症让她有些不能接受，才进入疫区没有远，就看见商铺、住宅、街道，只要是能躺人的地方都躺满了人，几乎不能迈开脚步，满地的人，与现代春运的场景差不多。只是春运充满了回家的欢乐，而此时说不出的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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