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议

张守正的书房位于他卧室后的一个单独院落里，大门正对门是书房，左右两边分别是藏书室和会客厅。此时张守正和他的一众儿女就位于书房内。

门口的下人见到张君然时惊讶了一下，但是也没多做阻拦，毕竟老夫人对张君然的喜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张守正虽然好多年没让张君然来书房，但是也没有明令禁止过不许张君然来书房。

张君然带着绿裙来到书房门口并未进去，而是走到窗户边打开了一条细缝静静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爹爹，这你是说那个王大富突然得了什么离魂症，一个月内相继杀了自己的四位老婆、三个儿子？”张君彩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疯了不成。”

“大姐，爹和哥哥刚刚不是说了，他并不知道是自己杀的。”张君悦低声说道。

“就是不知道才可怕呢。”张君彩瞪了张君悦一眼，朝着张守正问道：“爹爹，这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得了什么离魂症呢？”

张奚笙看了君彩一眼，看向张守正，“爹，孩儿也觉此事有蹊跷。事情发生后我们就开始调查过，这个王大富家里和祖上并没有人得过这个病，也就排除了是遗传的可能。”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到张守正示意自己说下去时才接着说道：“而且他每次杀人后都是自己叫人到官衙去报的案，而且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装的。”

张守正听到这里看向了从进门就没出过声的张奚默，问道：“这件事默儿怎么看？”

张奚默原本还在想张君然和贾风霜的事情，见张守正问自己，忙低头仔细想了想才开口答道：“爹，孩儿在想王大富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他的离魂症是进一个月才发生的，那么是不是他这一个月前接触的什么人才使他得了这个病呢？”

张奚默说的正是张守正想的，他赞赏的看了张奚默一眼，开口道：“默儿想的和我是一样的，笙儿，你明天回去后就差人好好去查查王大富最近都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是爹，孩儿明日一早就去办。”

“嗯”张守正点了点头，转过身向书案走去，再抬头时发现了窗外的张君然。

张君然见张守正发现了自己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爹爹就是爹爹，然儿一到就被爹爹发现了。”

张守正心情复杂的看着张君然，心里感叹到有多少年没在书房见过张君然了啊，小时候的张君然文思泉涌，又机灵多变，说话、想问题往往一针见血，可是自从那次之后……

张奚默听见张君然的声音后就走了出来来到张君然的身边，在看到张守正示意他将张君然带进屋子里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张君悦和张君彩两姐妹见到张君然就想起了以前每次在书房商议事情时都是张君然大出风头，心中一阵阵的不快涌了上来，不过又一想想现在的张君然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毕竟一个十四岁的人看事情却像个七岁孩子一样，那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了。

张君然自然是看到了张君悦和张君彩脸上的轻视，心里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张守正，“爹爹，然儿刚刚在门外听到你们说什么离魂症是吗？”

“嗯，是立仓县的王员外一个月前突然杀了自己的三姨太，可报官之后查到的结果却是人是他自己杀的，可是他自己却一点印象没有。”张奚默见张君然发问立刻说道。

“不仅没有印象，而且他之后的一个月内连续杀了自己的大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和这三位夫人的儿子。”

张君然听到这里心里想起了一件事，想开口，但是口却终究没说什么。

张君悦和张君彩见张君然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张守正见大家都没了声音就挥了挥手让大家离开了。

张君然看了眼自从自己进屋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也没搭理过自己的张守正，转身跟着张奚默离开了房间。

出大门时又被张君悦和张君彩两姐妹奚落了几句，张君然不仅不生气反而堆了一脸的傻笑，张君悦和张君彩自觉没趣便离开了。

再跟张奚笙道别后，张奚默才带着张君然和绿裙往汀水轩的方向走去。

“然儿，你今天为什么会去书房。”走了一段路后，张奚默站在张君然面前问道。

“不为什么啊，我听红袖说爹爹叫了大家都去书房，然儿以为有好玩的就也想去看看啊。”张君然装傻的说道。

“然儿，跟二哥还要这样吗？”听到张君然敷衍自己，张奚默心里有些不痛快。

“二哥，然儿……”

“然儿，”张奚默打断张君然，疼爱的摸了摸张君然的头顶，“这么多年了，二哥知道你的病正在康复，虽然二哥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众人面前装傻，但是二哥想你知道，二哥不会害你，你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二哥便帮你保守秘密。”

“只是，别这么对二哥行吗？”说道后来张奚默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张君然定定的看着张奚默思考着他刚刚说的话，“正在康复”、“装傻”，这个张奚默到底知道了些什么？难道张君然的痴傻其实早就好了？那为什么她要装傻呢？这件事老夫人、绿裙、红袖又知不知道呢？

张奚默见张君然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叹了口气，重新拉起张君然往汀水轩走去。“然儿，我该怎么做才能打开你的心结呢。”

张君然跟着张奚默回到了汀水轩后，张奚默就离开了。

张君然把绿裙和红袖打发下去后就坐在矮榻上低头细细琢磨着，可想的头都大了还是没有头绪，正想起身找绿裙，绿裙却出现了，说是老夫人叫她过去用晚膳。

张君然点了点头让绿裙和红袖帮自己换了衣服后就带着她们朝泰然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