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钱雪玲

接下来是对钱雪玲的审讯，袁依和黄泽稍作休息就继续工作了。房间里坐着的女人垂着头，两眼无神地盯着地板，灰色暗沉的水泥地。和在机场初见的那一次相比，钱雪玲显然是憔悴多了。除了惊慌，袁依还读出了她眼里的无助和落寞。

等黄泽准备好纸笔，袁依开口道：“钱雪玲，9月20日的晚上你在哪里？”

“不是说过了么，我在宾馆附近的酒吧里。”钱雪玲的声音幽幽的，有气无力。

“那个红天酒吧我们去调查过了，你的确是去过，可是，据里面的保安讲，你是九点进的门，到十二点离开，中途还离开过一段时间。这段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你去了哪里？”

“去……去便利店买东西了……”钱雪玲眼神有些闪烁。

“哪家便利店？”袁依紧紧追问。

“在……宾馆旁边的那家……营业员是个小姑娘……”

袁依侧头看了一眼黄泽，黄泽不说话低头用笔记下了。

“你去买了什么？”

“嗯……面包，还有饮料……”

“你在三天前，也就是10月4日的晚上给顾翰龙打过电话是么？”

钱雪玲慢慢抬头，眼里是不可思议和愤怒，“你们……居然侵犯我隐私！”

“对不起，这里不是美国，因为你对这桩案件有嫌疑，我们有权调出你的通话记录。”袁依义正词严地解释道。

“是。”钱雪玲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和顾翰龙说了些什么？”

钱雪玲眼里流露出不屑，说：“这个你们也有权知道？”

“是，不过，你也有权保持沉默。”袁依说。

“我……就说些问候的话……”

“你为什么要告知顾翰龙不说出你是纪录片的总导演一事？”

钱雪玲冷笑一声，“呵呵，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既然他连这个都说了，那你们去问他好了！”

袁依有些恼火，厉声说道：“钱雪玲，请你严肃一点！这里是公安局！说，为什么？”

钱雪玲摇颤着头，半是喃喃：“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杀人，没……”

看见钱雪玲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袁依心里也有一丝担忧。从一开始她怕见尸体，到后来的失眠，对于这样一个年轻女孩，所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

浪费这样美好的生命，也是糊涂的。

袁依放缓了声音，问道：“钱雪玲，你是在00年高中毕业的，进大学念新闻却是在01年，这一年里，你都在做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放弃这么一部好作品的导演位置，而和别人一起屈居于策划人？”袁依引导着她，问道，“一部你呕心沥血完成的作品，你这么做甘心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钱雪玲依旧是低着头喃喃。

黄泽深深叹了口气，一摔笔，厌恶地看向垂头丧气的钱雪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