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快乐的外衣①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有些沉闷了，篮球赛不太多了，因为省里面派人检查教学质量，课外活动减少了许多，学生个个都面露苦色，整天就被压迫在沉重的课本当中，谁都没时间去顾及其它的事情，学习之外还是学习，连课外的休息时间都少了许多玩笑声，只有背课本的声音，和钢笔沙沙的作响声。

考试一次接着一次，小考也变得让人压抑不少，面对试卷中的题目，大多是刁钻，和平时的大不一样。老师吩咐必考的题目，一题也没中，全都是平时不被注意的内容，体育课也变得沉重，不是考跑步就是考跳远，而且次次都要评分。这样的学校大规模压迫式学习在城南实验学校还是很少见。尤其外语方面加深了难度，听力多多少少大家还是有些经验，可是说到口语考试的加入，学生无不目瞪口呆，脸上都有惊恐之色。虽然说只是内部的考试，可老师都说会影响到升学成绩，学生都个个吓着跟什么似的。

英语老师平时上课从不用英语和学生交谈，可想而知，学生几乎都无口语，怎么考试成了个大问题。不过，还好，听说，过段时间会来几个从国外回来的年轻老师，暂时担任英语老师，这样大家都有了锻炼口语的机会，而且还不用担心音会发得不准。说起这些年轻老师们的版本很多，有些说是外教，有些说是在国外长大的华人，众说纷纭，看来只有等待他们到来的时候才能一清二楚。清荷想起来，轻轻松了一口气，总算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会让他们透地过气来。

在外教老师来临前一个月，终于学校的篮球队争取到一个可以到江城比赛的机会。那可是城南学校在江城露峥角的一个大机会，学校的领导在礼堂开大会，特意强调了这次远征出行的必要性，还有全校师生的积极配合性。城南学校篮球队在校内篮球场练习了几次，就被老师带领着北上杀敌了，其中还带走了八个女生组成的篮球拉拉队，清荷自然在其中。

这次出行虽然是带着任务去，可篮球队里的队员都是沾沾自喜，十几岁的年纪总是贪玩好动的，一想到这五天的行程就开心地疯叫起来。大家都没有去过那个离这个南方小城有将近四百公里的江城，心里有无数次的想象，省会城市的喧哗，华丽的衣衫，还有宽敞的柏油大路，高楼大厦的矗立，车来车往，想起来，都让人兴奋。

在出发前，集体三十多人在学校的会议室开了会，校长大致说了下到了江城之后的行程安排，一共五天时间，第一天到江城已经是下午，所以就是吃了饭各自回酒店休息，第二天到第四天就是和江城几大中学的比赛，最后一天，是自由活动，下午的汽车返回。

然后，校长公式化得说了一些客套词，在座每个学生都静坐在其中，安静地听着指示。校长一走，轮到这次带队的蒋老师，他也是整个篮球队的教练，他个子很高，站在上面稳健地说了一些激昂的真心鼓励话，对个别的篮球队员也特别指出了一些要求，接着，他说了一个让全体学生都兴奋的话：如果大家表现不错的话，校领导给了一些指示，我们可以在比赛结束后到南郊公园去烧烤露营。话一出口，会议室中正兢坐其中的学生几乎全部同一时间跳起来欢呼雀跃，那场面比刚刚赢得一场比赛还热烈，热烈得好像膨胀的气球，越演越烈。

会议结束，4月的天气，变得忽然很是明朗，下午天气就变得热了，闷闷得憋着，雨滴看来就要落下。

人群解散了，瀚华和清荷，还有田宇一行三人并排走在长廊上，穿过这条弯弯曲曲的走廊，才能从这栋教学楼走出去。白色的水泥柱子上刻有一些雕花的形状，旁边都有坐着休息的一条石凳，同学一高兴，很多都站在上面嬉戏闹闹。走廊的旁边种着一些树木和摆放着一些盆栽，绿意奄然，春天的色彩浓重。

树木上的天空，有乌云密布的迹象，那云朵积聚在一起，灰蒙蒙地一片，不一会儿，就滴答滴答，大颗的落下了泪珠。雨哗啦啦地倾盆而下，那速度之快，想挡也挡不住，有些学生走得快，已经出了这栋楼，留下一些走得慢的，在说话的学生，看看天空吧嗒吧嗒的雨，不知道是要下多久才会停息，他们有些就坐在走廊的石凳上闲聊起来。

田宇坐在清荷右边，瀚华坐在清荷左边。瀚华身子靠在圆柱上，一只脚放在了石凳上面，一只手搭在上面。清荷则双脚闭拢着，双手压在清凉的石凳上面，双脚来回的摩擦地面。田宇则是双腿跨开，双手撑住石凳，把头伸了出去，一滴雨滴答落在他脸上，他赶紧收回来，用袖子擦了擦，说，“看来，这雨要下一阵子了。”说完，他询问似的望向文瀚华，“瀚华，你爸爸他这次跑江城几天会回来？”

瀚华看着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田宇继续问，“我爸这次和你爸去了江城，以后就没休止地跑了。”

清荷坐在他们中间，看着往来的同学，忽然插了句嘴，“你爸什么时候去跑车了？”

田宇眼内落下无奈，“我爸那国营瓷碗工厂倒闭，没工资了，不跑车怎么活？”

瀚华像是替田宇继续解释，“是我那天跟爸提了提，正好缺人，就让田宇爸爸去试了。”

清荷喃喃地说了一句，“现在的人都流行下海经商！”

被她这么一说，田宇眼珠一转，似乎来了劲，突然坐近了，“我说，清荷，听说，你妈妈也是下海经商来着，开了个那么大的超市，真是新鲜。什么时候带我到你那里去参观参观？”

“你没去过吗？”她猛然抬头，惊讶之余却看见那双眼睛中的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