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敢为生死轻一诺

令我感到惊讶的时，慕容山庄没有主动找上丝莺，丝莺却向慕容山庄递上了拜帖，这让慕容山庄惊愕万分。惊愕之余，也就首肯了丝莺的求见。

当我来到正厅之时，慕容南天、楚清秋坐在主位，慕容渊、楚欣蛮立在一旁，我也与他们立在一边，楚欣蛮也没了排挤我的心思，全副心思都投在跪在大厅中央的丝莺身上。

“丝莺特来向慕容庄主、慕容夫人请罪。”丝莺重重扣了一首，声音却不卑不亢。

“哦？丝莺姑娘何罪之有？不过是我那逆子寻花问柳的错处罢了。”慕容南天不紧不慢道，虽然言语温和，却真真是言语锋利过刀刃。言下之意，丝莺一介风尘女子，根本没有登堂入室的资格。而她与慕容宸，不过只是一场钱色交易罢了。

丝莺闻言浑身一震，面色变得苍白如纸，让五官精致的她看上去像一个瓷娃娃。她稳了稳心神强自镇定道：“既是两情相悦，责罚又怎么能够让宸一人承担？丝莺甘愿同罚！”

楚清秋听闻此言，责怪地看了慕容渊一眼，想必也已猜到消息是他告知丝莺的。

“哼，我看你不像是来讨打的，倒像是慕容宸没把银子付干净了！”楚欣蛮嗤笑道。

“楚欣蛮！”慕容渊厉色道，怒视着楚欣蛮，后者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阿蛮，莫要多言了。丝莺姑娘，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楚清秋也似有不忍，归劝道。

丝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我赶忙上前扶住她，她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之间满是坚决，不复娇柔模样，大声道：“丝莺此次登门拜访，也知此举为人所不耻。可是，纵然丝莺沦落风尘，也并不是出自自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丝莺一出生就遭遗弃，我等女子，又怎能决定自己的去向？爱上慕容宸，丝莺无怨无悔，只叹天意弄人，不能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和宸两情相悦，无愧于天地！”丝莺大叫一声之后，突然挣开了我，往正厅的梁柱上撞去。

厅中尤留有丝莺的回音，我恍若失了神一般，看着那直直撞向柱子的女子，纤弱的背影带着如此的决绝。“咚”的一声，震颤在每个人的心头，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举，一时都呆愣在原地。

回神之后，我赶忙冲了上去，细细查看丝莺的伤痕。丝莺如凝脂般的额头上有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滴到了她的罗裙上、地上，满室的血腥弥漫。我颤巍巍地将手放到了她的鼻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息，忙惊喜道：“她还活着！还有气！”

闻言，本来抚额悲痛的慕容渊大跨步而来，抱起了丝莺匆忙跑了出去。本来被这一幕惊吓到的慕容南天和楚清秋长吁一口气，坐了下来，楚欣蛮也不禁扶着一旁的椅子。

“青楼女子，呵，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慕容南天喃喃道。

我向上望去的时候，竟然捕捉到楚清秋美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还未等我思索，楚清秋已经换了面色，悲悯道：“都是可怜的孩子，你就不能成全他们么？”

慕容南天听闻此言，转头看了楚清秋须臾，执起她的手，拍了两下，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生死一诺，丝莺以最决绝的方式捍卫了她的爱情，只是，还有什么困难在等待她呢？难道，事情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