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漠北之行

漠北之行

天瑞的版图从南到北所属直线，帝都坐落局部，从帝都出发到漠北乘千里良驹日夜兼程七八日便可到达，若乘马车最多不过半月足以。

路上萧子清和李浩然偶尔会提及讨论一些有关朝廷、社稷的话题，我和如兰便安静的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或是直接闭目假寐，不去打扰。即使开口也不知说什么，他们说的哪些我们也不懂。

一路上就这样醒醒睡睡，听他们畅谈古今，晚上就在经过的城镇里，早有准备的驿站里休息。时间过得倒也快，不知不觉数十天就这样无波的走了过去，起先也还担心会遇上一些土匪、山贼之类的出来作乱，可一路下来都相安无事，风平浪静，再看那两人与日常无异，面色平常，也就放下心来，吃吃喝喝，安心行路。

临近望城，天气也愈发寒冷，偶尔被风掀起的车帘一角就会有呼呼的寒风往里灌，冷的我们赶紧将来时准备的厚衣、狐裘往身上穿。

李浩然眉心纠结，面色凝重，穿上厚衣将那件醒来时搭在我身上的暗紫狐裘披上肩，便叫停了马车，下了车去。车门打开的一瞬，只觉白茫茫一片，刺的眼睛涩涩的疼。路上有大批的灾民成群结队，搀扶着纷纷往外城走去。我见萧子清随即也起了身慌忙拉住他的袖子，小声喊了一句：“子清...”

他就这样一手掀帘转过已出马车的头来不解的看着我，皱眉低声说道：“你们留在车里，不许出来。”说罢欲拂开我的手往外走去。

“你把这个穿上。”我慌忙将那件早已为他买好的黑色狐裘拿出来递给他道。

他前行的身子明显一顿，慢慢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神色复杂，片刻之后才将我手上的东西漠漠的接了过去。

“外面天冷当心生病”。我放下抓他袖子的手低头轻声说道。

稀疏的响动，布料摩擦间，他已走了出去，车门关上的一刹，似有若无的一声回应低低传来，我不自觉勾起唇角，掀开一角望着那一抹暗色越行越远。

“扑哧...”

一声低笑轻轻传来。循声看见如兰正好笑的看着我，我佯装瞪她一眼，扭过满面红霞的脸，看向别处。

“莫不是小若看上了萧大夫？”如兰嗤嗤低笑，娇声开口。

“萧大夫是救我性命的重要人，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啊。”掩下被人看穿的慌乱忙说道。

“小若...”

我望向欲言又止的如兰，不解的问“怎么啦？”那你会喜欢上像王爷这样的吗？”

“王爷他待人温和，谦逊有礼，温文儒雅，又善解人意，相信是很多闺中女子的如意人选。”我急于想掩饰刚刚的慌乱，回答的模棱两可，却没有发现如兰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

“是啊，他这么优秀，谁会不喜欢，而且他对你这么好。”如兰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只随声附和“是啊，王爷他人真的很不错。”

“那你会......”余下的话被一声长长的马吼声覆盖。马车开始了一阵剧烈的摇晃，我和如兰尚未来得及抓住车臂，就被晃下了座位，车里的暖炉和一些随行用品也都纷纷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随着晃动翻滚起来。

在身体与车臂数次撞击后慌忙间我拽住车子的一角，勉强使身体不再摇晃，奋力打开车窗，只见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此时也变得散乱无章，士兵脸色异常，躁动不安。

眼睛担心的四处搜索那一抹暗色，唯有天地间那无边无际的白，和暴动的人群，那里还有他和李浩然的身影。心越发跳动的厉害，那股不安越来越重。不管还在跳动中的马车拉开车门就要跳出去，如兰急急拉住我的衣服，已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不要...不要出去...”如兰面色痛苦，却是那大大的暖炉砸到了她的身上。站立不稳间我伸出一只脚将那暖炉踢了过去，车子的晃动也停了下来。

透过打开的车门极目眺望却见远处与天交界的地方黑压压一片，正快速向这边袭来。我一炼神，赶紧将车门关上对如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