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惊艳四方

凝玉仙纱裙是五十年前凡间一绣娘为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专门为我打造的。当时我在广茂山下捉鱼吃，好不容易瞅到一条大肥鱼，正想捕捉时，突然哐当一声从天上掉下一女子正好砸在池底的鱼上，哗啦啦地溅我一脸水。

我随意抹了把脸，把那女子翻了过来，抽出她身下那条被她砸死的鱼烤着吃了。“哈哈，真是上天都在帮我呀，小鱼鱼，你还是逃不出姐姐我的手掌心啊！”

我点燃火折子，把鱼用细铁棍窜起来架在支起来的木桩上烤起来。抬头看了眼躺在溪底的那女子，不知道死没。抬头望了望广茂山，这女子应是从那山顶上掉下来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大抵是保不住命的。不过我看这女子身上有与树撞击的痕迹，大抵是落下来的时候被悬崖边上的树挡了挡。

不得不说，这女子着实够幸运，从山上掉下来，不仅有树挡还有肥鱼可以压，就连那溪底也是极浅，如果刚才没被摔死，至少现在那溪水淹不死她。唯一不幸运的应该就是我这个见死不救的“烤鱼仙子”。

自从三千年前救了羌芜，让我失去了这辈子最可爱、最可敬之人后，便再也不敢随便救任何快死的人。再说，凡人皆有命数，生死由己富贵在天。一切原因皆由他们自己一手造成，后果自然也由自己承担，与我这个三界大闲人是无任何关系的。

这条大肥鱼烤起来吃外焦里嫩、鲜味扑鼻，真是人间一大美味。果然神仙活得久了，厨艺也会慢慢提升。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大肥鱼的香味唤醒，还是摔懵后回身过来，这小女子竟然醒了。

醒的还真是时候，我这鱼刚加完佐料烤好。本仙子不是那小气之神，冲她微微招手，唤她过来吃鱼。那女子忍着痛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对我说：“多谢姑娘相救，姑娘的救命之恩绣娘没齿难忘。”

呃，其实我想说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吃得正欢的这条大肥鱼。我怕这姑娘会替“救命恩人”寻仇，支支吾吾地应了下来。后来我被她感谢的十分不好意思，便发善心的使了仙法送这位绣娘回家，又帮她请了郎中治伤。

这绣娘知我不是凡人，又不像妖魔那样邪恶，定是那天界的仙人，病还没好非要量我的身给我做衣服，我百般推辞都不行，这小女子真真倔强的很。

其实我想说，这妖魔里并非都是坏人，还是有很多善良又可爱的。比如那谁，那谁，那是谁谁谁。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答应她待她伤好后再给我做衣裳。我看着绣娘家境也一般，不舍得再让她破费，就让拂晓帮我从仙织坊里偷拿几匹衣料给她。

这仙界的东西本来都是极好的，再加上绣娘的妙手针织，最后制成的这件裙子更是三界衣界极品中的极品。因这裙子看起来好像一块洁白无瑕、微微发亮的美玉，穿起来又飘逸轻盈，甚有仙风，绣娘便给它取了凝玉仙纱裙这个好听的名字。

这条裙子简直太招人瞩目，就连小芍这天界第一大公主都羡慕得紧。平时我都没好意思穿过，一直压在箱底，今日若不是为了赢这生辰贴，我也不会把它亮出来。

待我穿着“凝玉仙纱裙”走出来时，刚刚被压制住的声音顿时又沸腾起来，耳边翁翁直响，净是一些“花神仙子今日好美”、“这裙子真漂亮”、“原来花神仙子深藏不露”之类的言语。

哈哈，本仙子一出场，果断秒杀所有神。我偷偷给十月花仙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可以开始演奏。

我对着众仙友轻轻福了身，随即跟着十月花仙的琴声翩翩起舞。这支舞名为《回风舞》，舞境为绿暗红稀、凄烟零雨的时节，舞者思念着故人，看到漫天纷飞的落花，不由感同身受，泪流满面，这种心境犹如繁华的街头游人离去一样空荡落寞。

换言之，就是这舞蹈跳起来十分感伤，惹人怜惜。嘿嘿，今日本仙子就将感情牌一打到底了！

我轻甩着衣袖回旋着，望向远方故作思人。十二月花仙看到我之前跟她们说过的这个信号之后，立即将先前采集好的杏花花瓣抛掷空中，形成淡淡杏花烟雨的景象。

我看着这漫天的杏花，突然想到从前陪我一起赏花的那人。我舞蹈中的这个故事，不正是跟我和他极为相似吗？！

一想到这里，一阵凄苦溢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唱道：“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这是我从拂晓在凡间搜集的诗集中看到的一首诗，每每看到都会心里泛苦。拂晓说我这模样甚丑，死活不让我再看这本诗集。可她不知道，当我第一次看这诗，就已经把它记入心底。

我飞快的舞动脚步，将正要下落的花瓣回旋至空中，似要阻挡疾风不要再吹落残花。琴声由急变缓的一弦一弦的轻弹着，我望着空中飘落的杏花，不再舞动。伸出手来接住飘摇的一朵花瓣，望着这杏花，心里充满无限感伤。

脸上的妆容已被泪水打湿，犹如地下这些落败的残花。我任由掌中花瓣飘飞，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转身缓缓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观众。

我这神好歹活了好几万年，短暂的感伤过后立马就清醒过来。我慢慢走着，也不知道台前的观众喜不喜欢这段舞蹈，怎么都没反应啊。

空中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怎么？都死了？”我怕出了什么事，急忙回头偷偷看了一眼。

“呃，众位仙家。。。”好不好多少给点反应呀！

“哇唔，我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美的舞蹈！”

“花神仙子真是舞姿优美、婀娜多姿！”

“就连这眉目之间都十分传神、韵味十足!"

“我刚才都被这舞蹈陷了进去，哭得稀里哗啦！”

“仙子当可称之为仙界第一舞者！”

“。。。。。。”

瞧这一张张如梦初醒的面孔，我能理解为他们都被我的舞姿吸引住，到了意犹未尽的地步了吗？呃，我觉得就冲这些掌声还有茗溪那嫉妒中带着惊羡的眼神应该可以确定。

最后的结果呢，当然是我们三个超级大美女三战全胜，完全秒杀茗溪她们三个小贱人！傲娇，极尽傲娇！仙子我和拂晓、小芍大摇大摆地走到茗溪她们的面前，下巴抬得堪比天高。

丢人了吧？丢人了吧？！早就跟你说过跟我斗，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

“喂，手下败将，快把帖子给爷拿来。”我得得瑟瑟斜眼看她，小芍后来说我那样子活像一地痞流氓。

茗溪被我气的浑身发抖，碍于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仙神不好发作。强忍住怒气，用力地把生辰贴甩在拂晓身上，低声咬牙切齿道：“哼，今日不过是你们侥幸罢了，咱们来日方长再算旧账！”

“呦呦呦，什么叫侥幸？赢了就是赢了，这叫实力懂不？！”小芍平生最讨厌别人侮辱她的实力。

“真是没品！本仙子今日心情好，不跟你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看看，这就是优品和差品的差距！

“堂堂崇恩帝姬，连个小小的比试都要记恨。啧啧啧，明明是你提出要比试，现在输了还要计较，各位仙家听听，堂堂帝姬要跟我们算账！”拂晓故意扯着嗓子指着茗溪骂道，惹得附近的仙神听到后纷纷议论帝姬输不起、没赛品。难得我们三人今日这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的鄙视她们。

“你这个小。。。”茗溪正想破口大骂我们，被身边的李子玉紧紧拦住，抬头看到周围的仙神都在对她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顾及着自己的形象，只好跺了跺脚带着李子玉和流芳灰溜溜的走了。

今儿小神仙呀，真呀真高兴，嘿！

（作者：哇唔，今天才发现我用了将近六章写了关于花神和茗溪的事，果然是冤家仇深。我想说，“青~楼烟雨忍相忘”这是诗，为何前两个字不能打出来？！只能中间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