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娃娃魂
  • 梦里凄然
  • 2394字
  • 2013-05-19 15:13:22

话说当年娴月和洛平来到英国以后,首先找到了洛平的叔叔洛坤一,然后就在洛坤一家里安顿了下来。

洛坤一是洛森唯一的弟弟,洛森早早离世,洛坤一深感凄惋哀伤,更加怜悯疼爱唯一的侄子洛平,多次邀请洛平到英国来,都未能如愿。

洛坤一与夫人早年离异,身边有一个正在剑桥大学上学的女儿洛北北,洛北北也很想念她的堂兄洛平。

洛平这次来到英国,洛叔叔和洛北北惊喜若狂,兴奋异常,几个年轻人整天在一起玩耍嬉戏,兴味盎然,乐不可支。

洛坤一是英国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除了做房地产之外,还盖酒店,开餐厅,做慈善,家资丰厚,富而不奢。

洛平在叔叔家呆了没有多久,洛坤一很清楚地感觉到洛平特别喜欢娴月。

一个细小的动作,一个暧昧的眼神,一句简单的话语,无一不泄露出洛平心底的秘密,丝毫掩盖不了洛平对娴月浓浓的情意和深深的关切。

洛坤一爱屋及乌,在英国给娴月找了一家最好的整容医院,经过两年的精心治疗,娴月像脱胎换骨一样,从一个抑郁消沉的落魄丑女,变成了一个美如天仙的明媚玉女。

娴月虽然喟叹命运的捉弄,人生的多舛,但她感恩上苍的厚赐,幸运的眷恋,让她在绝望中遇到钟宣,在危难中遇到洛妈妈,在彷徨中遇到洛平,在失意中遇到洛坤一。

她感恩在她身边帮助她关心她的人们,感恩一直和她相依相伴、患难与共的娃娃魂,感恩她年轻而又活力的生命,感恩深邃辽阔、一望无际的天空,感恩绚丽多彩、璀璨耀眼的阳光,感恩温柔恬美,和和暖暖的清风,感恩青山碧水,红花绿叶的大自然,感恩美好而充满希望的世界。

在洛坤一家里,虽然保镖、司机、厨师、阿姨、保姆等等佣人众多,奴仆成群,娴月却总是不断地抽出时间帮洛叔叔和洛北北做一些中国的美食,洛家人倒是很喜欢,久居国外,能经常吃到家乡的风味,无疑是人生一大乐事!

平时,洛平和娴月在地产公司、酒店、餐厅里来回奔波,帮洛叔叔管理一些生意,有洛平和娴月在,洛叔叔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去泡温泉、洗桑拿、打高尔夫,洛叔叔也变得整日眉开眼笑,身心舒畅,神采飞扬的。

这一日,洛平和娴月在街上散步,忽然看见一群身穿黑色西服、面目凶恶的人在殴打两个乞丐,他们好奇地走近观看,原来这两个乞丐偷了他们的钱包,当场被他们抓回痛扁。

娴月见那两个乞丐被打得可怜,上前劝道:“钱包已经被你们追回来了,你们就饶了他们吧!他们也是逼迫无奈,走投无路,没办法了,才走这一步的!”

其中一个正在拳打脚踢的男子倏然停了下来,惊愕地凝视着娴月,他那双黝黑深邃的双眸放射出晶亮闪耀的光芒。

正是钟宣!!!

当时,庞立言信步走在路上,不料,却被两个穷困潦倒、失魂落魄的乞丐扒了钱包,于是,他气急攻心地命令身边的保镖立即追回,并痛揍那两个混蛋。

钟宣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地坐视不理,他要取得庞立言的信任,尽快离开庞家,摆脱奴仆的身份,所以只有去当庞立言的打手了。

钟宣痴痴愣愣地凝视着娴月,娴月也猝然怔住了,这不是钟宣吗?他怎么会在伦敦街头?他什么时候变得残暴冷血了?

气氛突然变得凝滞起来,他们互不言语,痴痴怔怔地四目相望,仿若荒诞的梦境,每个人都像剧院里呆滞的木偶,茫然空洞地看着对方,不知所错。

“宣哥!你什么时候来英国了?”呆在旁边的洛平又惊喜又激动地说,他的声音因猝然的错愕而轻轻震颤着。

“噢——!洛平,是你!你怎么也在英国?”钟宣蓦然回过神来,欣喜若狂地说。

这时,庞立言在远处斜睨了一眼他们,娴月的容貌整容以后,由原来的古典鹅蛋脸型变成现在的削瘦瓜子脸型,若不是仔细端详,完全不像原来的白娴月,况且,庞立言自始至终都认为娴月已经葬身火海,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在伦敦街上偶然遇到的女子,竟然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白娴月。

“走了!”庞立言摆摆手,众人都恭恭敬敬地站回到庞立言身后。

“少爷,我遇到故人了,我待会儿再回去!”钟宣走到庞立言身边,请求地说道。

“好吧!两个小时以后回到酒店!”庞立言冷冷地说道,然后,带着保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开了。

这时,娴月看到了庞立言,看到了钟宣作小服低地恭敬驯服地和庞立言讲话,她的心如同被一根冰冷刺骨的钢针猛然尖锐地扎下去,彻骨的寒意,几乎令人窒息的痛楚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

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间咖啡屋里,在一个幽静雅致的角落里坐了下来,洛平和娴月并排就坐,钟宣在娴月对面坐了下来,服务生端来浓浓稠稠的咖啡放在他们面前。

“娴月,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好苦!”钟宣激动地迫不及待地说道,心中好像放了几千只兔子,在不停地乱蹦乱跳。

此时,娴月的心如同肆意翻滚的巨浪,汹涌澎湃,激荡不已。

“你们认识?我怎么不知道?”洛平诧异地说。

“不认识!我叫安妮,我不是娴月!”娴月冷冷地说。

“你是娴月!”钟宣情绪激动地说,黝黑的双眸里闪现出莫名的怨忿和深深的坚定。

洛平不知可否地轻轻说:“宣哥,慢慢谈,别激动!”

“洛平,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娴月淡静地说,秀美的双眸里流露出冰冷的寒意。

“在席城,我们是狱友!”洛平轻轻地说。

“当街残暴凶狠地打人,当然是从里面出来的人!不然,不会这么不顾廉耻地给中国人脸上抹黑!”娴月挖苦地嘲讽道。

“娴月,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钟宣惊慌不安地连忙辩解道。

“叫我安妮!”娴月低低地说,低沉的嗓音却透露出寒冷入骨的凉意。

“好,安妮,你先消消气,我以后慢慢和你说。”钟宣沉默了下来,娴月的话就像一条无形的毒虫疯狂地咬噬着他的心脏,然而,他又像被浓浓的白雾包围着,茫然不知所措。

娴月猝然地说:“洛平,你们慢慢聊!我回去了!”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宣哥,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地址和电话,我们改日再相聚吧!”洛平惶惑不安地说,然后站起身和娴月走了。

钟宣独自品味着咖啡,咖啡却比平时要苦上千倍万倍。

几日之后,洛平和钟宣单独见面,钟宣诉说了他近两年来,进庞家找证据,打碎宝瓶,不得不为奴为仆的经历。

洛平也详细叙述了娴月在洛家当佣人和整容的经过,以及近来娴月变得开朗活泼、乐观向上的情景。

洛平对钟宣说,让钟宣回去和庞立言商议,他愿意帮钟宣赔偿绿玉瓶,帮钟宣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