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娃娃魂
- 梦里凄然
- 2465字
- 2013-05-19 15:13:22
庞家有一个叫阿当的佣人辞工了,杜沉舟让钟宣代替阿当打扫庞正赫的书房,钟宣毫无疑义地欣然接受了。
自从在街上巧遇娴月,钟宣那多情的心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在韩小蝶喋喋不休,不屈不挠地劝解下,钟宣终于振作起精神来,他现在唯一最想做的就是找出庞正赫犯罪的证据,早日离开庞家,与娴月相聚。
钟宣知道庞正赫的重要文件都放在他自己的私人书房里,他一直想进入他的书房查寻查找,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最佳时机,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一个晚上,柳莺一人在房间睡觉,庞氏父子恰巧都不在家,钟宣肩上搭了一条毛巾,手上端了一盆清水,神态非常自然地到庞正赫书房做清洁,他进去以后,悄悄地锁上房门,十分谨慎地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万能钥匙,就是一根钢丝,他轻轻地插进每个抽屉的锁孔里,非常小心地来回转动,周围静寂得可怕,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心脏不停地“突突”跳着,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毛发惊悚地竖立起来,他反反复复地提醒自己千万要镇静!
瞬间,抽屉打开了,都是一些极其普通的商业文件,有一份庞氏药业的药品化验单,他一点儿也看不懂,茫然地收了起来。
在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他愕然地发现了娴月救他时交给邢良山的玉麒麟。
这两块玉麒麟怎么会在这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邢良山走之前,与庞正赫见过面?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的交易?
钟宣想不明白,他机警地锁上抽屉,粗略地打扫了一遍,拿着玉麒麟和化验单悄悄溜了出去。
九点钟,他做完了工作,向杜沉舟郑重其事地说了誓词,急忙回家,去找他的父母。
他把玉麒麟交给他的父母,并嘱咐他们千万要保存好,说是雷曼丽给他的,钟天佑和宁音芝也没有怀疑什么,收好了玉麒麟。
钟宣自己收好了药品化验单,感觉这单子一定有问题,他在席城监狱里,听洛平说,他是因为检举药品质量的问题,而被庞家所陷害的。
翌日,钟宣像往常一样到庞家上工,庞家人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平静安详地继续过着尊贵豪华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庞正赫召集了所有下人到花园里,说是家里有内贼,他的书房丢失了重要文件。
佣人里有一个叫贾叔的,深得庞家人信任,他满腹疑虑地说,是不是阿当偷走了东西,才辞职不干了。
庞正赫派人去阿当老家询问,未料,阿当却离家多日,到外地打工去了,又到外地寻找,也没有找到。
庞家人查了一段时间,查不出任何头绪,这件事就这样慢慢地不了了之了。
流言总是像恼人的秋风一样纠缠着人的心,只要花夫人一抱着孩子出门,下人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日,韩小蝶和如烟、小翠百无聊赖地聚在一起谈天,小翠闲闲地说:“庞家的少夫人都是绯闻女王,听说原来的白夫人就与外边的男人牵扯不清,现在的花夫人更是厉害,男人都亲自找上门了。”
“不要乱讲!白夫人不是那样的人!”韩小蝶嗔怪地说,清秀明朗的双眸里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色彩。
“谁说的,报纸上都登了!搞不好就是我们这里的钟宣!”小翠坚持地继续说道。
“我看呀!花夫人才是真正的不守妇道!她怀的孩子还不知是不是庞家的?”如烟也赞同小翠的看法,兀自坚定有力地说。
“花夫人的孩子怎么会不是庞家的呢?”这时钟宣猝然地走了过来,诧异地问,他不想这群姑娘闲来无事,乱嚼舌根,惹祸上身。
“我相信钟宣哥哥的!”韩小蝶莞尔一笑,轻轻地说。
“这件事,下人们都传遍了,就只有你们两人这样说,真是愚昧!”小翠理直气壮地说。
“花夫人的孩子一定不是庞家的!”如烟也气定神闲地高声叫道。
未料,庞立言这时恰巧从外面进来,不疾不徐地说:“谁在说花夫人的孩子一定不是庞家的!”狭长的双眸里闪现出阴冷森寒的光芒。
钟宣和几个姑娘垂首恭立,噤若寒蝉。
钟宣心想,庞立言今天定然不会放过这些不知轻重、胡言乱语的姑娘们了。
其实,庞家人对待下人没有那么刻薄凶狠,也只是对钟宣那样豪横跋扈,一来是因为钟宣三番两次夜闯庞家,而来是因为钟宣与娴月有交往,庞立言自私狭隘的嫉妒心让他感到尊严受损,颜面扫地,所以以折磨羞辱钟宣为乐。
佣人们做错事或有不当的言行,最多也只是呵斥怒骂,很少动粗,为了庞氏企业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声誉,他们以善待员工,尊重他人的行为准则远近闻名,享誉席城。
不过,钟宣看今天的形势大为不妙,势必有一场血雨腥风般的整饬。
他不能让这些纤弱天真的姑娘受到任何的伤害,特别是韩小蝶,经常在他身边帮助他,照顾他,安慰他,他要替她们担下罪名,替她们受过。
想到这里,钟宣沉稳淡定地说:“少爷!是我告诉她们,花夫人所生的孩子并非庞家骨血,其实那名男子没来找花夫人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姑娘们惊愕地睁大眼睛,不禁对钟宣又感激又迷惑。
“闭嘴!你跟我来!”庞立言凶神恶煞地说。
钟宣跟着庞立言来到了阴暗潮湿的地下仓库,脱去上衣,被两个保安双手绑在一起,高高吊起来,他的身子在半空中来回晃荡,摇摆,像一只玩杂技的猴子。
庞立言怒气勃勃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了孩子的事?”他的声音冰冷而恼恨。
“你们刚成婚不久,有一个女人来找花夫人,我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钟宣神色平和地说,被绑着的手腕好像不怎么舒服。
“我一直以为这段时间,你变乖了!变懂事了!其实不然,听到就听到了,还到处宣扬!到处传播!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庞立言脸色铁青,双目暴睁,恶狠狠地说,“你还记得就在这里,你的胸前被烙了一个什么字?”
“是个奴字!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少爷,是我的错!你动手吧!”钟宣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地说。
“好!给我打!”庞立言硬邦邦地说。
一个高大威猛、身强体健的保安手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皮鞭狠狠地鞭打钟宣,钟宣咬紧牙关,默默地坚忍着,任由身上的皮肉享受着鞭子猝不及防的亲吻,他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灵魂的洗礼。
打完以后,庞立言把钟宣带到所有下人的面前,众人猝然看到钟宣裸露着的上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样子,不禁心生恐惧,寒悚发抖。
钟宣漠然地站着,仿似一尊烈士雕像。
庞立言郑重其事地宣布,孩子的事纯属谣言,谁再乱嚼舌根,就会落得和钟宣一样下场。
这招杀鸡骇猴,还的确有用!庞家再也没有人悄声议论主子的事了,这一切,花妍雨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依然若无其事地照常生活,对这些鸡毛蒜皮的闲杂琐事她视若无睹,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