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剑玄机

这是哪里?紫洛赤脚走着,脚下是一片漆黑,不知是何物的地面,感觉冰凉如水。周围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看不到尽头。紫洛奇怪地四下看了一圈,一无所获,再看向脚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又变回成人模样,只是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古装,广袖长裙,却也还算轻盈。这是……做梦?

紫洛心下诧异着自己的变化,对眼前这个地方再次好奇起来,抬步向前走去。走了一段,雾气渐渐散去,眼前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石壁,石壁一人多高,上面刻满文字。紫洛大致看了一下,是一部武功秘籍,《沉渊剑法》。文字与之前紫洛在书塾看到的有些相似,紫洛对秘籍里有些字尚不认识,看大致看了一遍便放弃了。连字都认不完,如何学?

看来自己以后还得花些时间识字才行。紫洛不打算再前行,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原来空无一物的空间在自己走了一段后突然一变,出现了一片竹林。

笔直的竹杆竟有碗口粗,直指云端,稀疏的竹枝缀着竹叶,疏疏密密,别有一番韵味。

紫洛在里面走了一段,发现自己四周的竹林跟自己刚进来是一样,感觉自己走来走去,都象是在原地踏步,可偏偏又不是。紫洛再次看向四周,她一向对自己的方向感和空间感很是自信,自然生长的竹林,无论如何竹的生长疏密,枝叶交错方向,浓密总会有所变化,不可能完全一样的。此时她已完全确定自己就在刚进来的地方。

一直在原地踏步么?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阵法?

紫洛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身边不断出现一些只在小说或电视里才会存在的东西了,也会在自己身边出现无法解释的事情时,自然而然地往那些方面想。

如果这里是一个阵当,自己要如何走过去呢?紫洛微蹙起眉头,低头看着脚下,仍是一地漆黑,并无土壤、竹叶或其他杂物。唯一不同的是那些疏疏密密生长着的竹子。三三两两,一簇簇,一丛丛,看似没有什么规律,可紫洛他细看一刻钟,还真发现一些规律。那些竹子的排列感觉有些熟悉,自己在哪里见过呢?紫洛皱眉沉思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是河图!

竟然是河图!而自己现在就站在河图的中心!这个认知让紫洛一下子高兴起来,如果真是什么阵法,自己可能无法破解,可若是河图,自己还是略知道一些的。她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抬脚往左斜角迈出三步,再折右六步,然后再往左斜角迈出四步……一番左转右转后,紫洛眼前的竹林消失了,眼前再次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石壁,与之前那道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石壁上刻的不是武功秘籍,而是阵法经要。

紫洛沿着石壁走了一段,看到石壁上刻得全是阵法,古老的文字配着阵图,紫洛一时也学不会,只看了前面几个简单的阵法便不再继续看下去。

紫洛很好奇这个地方究竟还有些什么,她又换了个方向,再次走入空茫。走了很长一段,比之前走得时间都要久,久到紫洛都要放弃的时候,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块石碑。紫洛上前一看:乾坤奥易!紫洛一怔,这是什么?

“乾坤者,阴阳之分矣。清者为阳,浊者为阴,乾坤之奥,存于天地,喻以阴阳,万物化形,守阳存阴。唯察阳体阴者方识乾坤之奥。”

乾坤,阴阳?紫洛皱眉,感觉怎么有点象道家的《易经》?察阳体阴?如何察,如何体?她看看自己,再看看四周。一块古怪的石碑,一个穿着古装的自己,再无他物。再想到那个还是两岁小孩子的身体。如果那个孩子是外在,那么此时的自己是否就是自己的内在?外阳内阴?一个身体一个灵魂?那自己此时又在哪里?自己的意识里?

突然一道紫光从石碑击射出来,速度极快,紫洛尚来不及反映,便被紫光击中眉心,眉心一阵剧痛传来,顿觉天旋地转,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紫洛挣扎了一下,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目前的状况。昏暗的微光中,隐隐能看到那古朴的雕花小床,绣着大朵大朵并蒂莲的被子,紫洛疑惑地将头偏向光线射来的方向。微光是从窗户透进来的,看样子天快亮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么?可是如果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南柯一梦,那现在的自己呢?这是不是也是一场自己不知道要做多久才能醒的梦?

紫洛抬手轻抚眉心,眉心传来一阵刺痛。紫洛诧异,梦竟然也能真实到这种程度,梦中的疼痛清醒了仍然未减分毫!她轻轻爬起来,下床也不穿鞋,光着脚踩着地板到妆镜前,爬上矮凳,推开一扇窗户,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照镜子。镜子里的小丫头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眉心处不红不肿,看不出任何异状。

紫洛在心里暗暗叹气。唉,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梦,还有这具莫名其妙的小孩子身体,是不是自己前世作孽太多,上天要如此对待自己?算了,不想了,反正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总会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平常心待之就好。

紫洛转身准备将窗户关上,却突然看到一道小身影正从对面走廊向外走去。沈彧?这么早,他这是要去武馆么?眼看沈彧即将消失的身影,紫洛也顾不得穿衣穿鞋,一下滑下凳子,飞快地跑出门追着沈彧而去。

晨光渐明,沈彧扣开武馆侧门,大步迈进武馆。紫洛小心地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不时借着身边的柱子,廊角掩护自己。见沈彧进去后武馆大门并没有再关上,缩着小身子蹲在柱子后面等了一刻,没见有人出来,才小心地走过去。

武馆侧门敞开,并没人把守,紫洛顺利翻过门槛,此时沈彧正在院中练拳,并没有注意到紫洛。紫洛看了下四周,左边是教台,三层高台层叠而起,教台两侧放着兵器架,刀、枪、剑、棍有序地摆放着。紫洛估算了下距离,小心地顺着墙根走过去,躲在教台一角,借着兵器架的遮挡看沈彧练拳。

别看沈彧如今还不满八岁,可他的的拳法却已经打得虎虎生威,时不时有破空声远远传来。腾挪击打之间自有一股乳白色气流围绕在他周围,随着他的身形动作或急或缓地流动着。

那股淡蓝色气流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紫洛看着看着便移不开眼,不知不觉看痴了,竟然从兵器架后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