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雨被白洋命令来烧水,到了茅屋好不容易找到了水和灶台,在锅里填些水开始烧。为了让水烧的快些,商雨一直在不停的拉动风扇,时而还吹两口气,结果弄得满脸黑灰。
“哎,这里有热水,我们快点洗”一帮人呼啦一下子涌了进来。
“对,洗完赶紧回去,那个女子好像真的有什么办法”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她是在骗人?”
“就像她说的,有机会就要试一试吗!总比让马明等死强”
“她说的话仔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从屋外挤进来几个乡亲,不论三七二十一就在商雨烧的水里洗起手来。
“喂,这水是我用来煮……”商雨一看怎么大家都来这里用热水洗手?幸亏不是特别热,否则非得烫掉皮不可。
“是跟你来的那个女子让我们用热水洗的,正好你这有热水我们就洗了”
“对了,你快点烧啊!那姑娘等着用哪”
乡亲们也没时间多理商雨,洗完就跑了。
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
“你快点烧,那个姑娘等的都开始骂人啦!真是可怕的姑娘,你怎么会遇到这种女子的?”同样洗完手就走了。
商雨接着烧水,还是一样被忽视,不过商雨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商雨猛地抬起头:“他们跟我说话了?他们不再指责我了?不再不理我了?”
商雨心中开始翻腾起来,会不会……会不会……
一个石头扔过来,狠狠的给商雨砸了个正着。
“你怎么比乌龟还慢啊!等你把水烧好了,那个人都死八百个来回儿了”
白洋走了过来,把手伸进锅里——洗手。
“这水……”
白洋甩甩手上的水:“快点,人家着急救命呢,啊!要快!”白洋抬头看见商雨的脸一笑,伸手为商雨擦去了脸颊上的一点黑灰:“瞧你烧个水烧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火烧你呢!”
擦完白洋也跑了回去。
“要不是你让大家来洗手,水我早就烧好了!”商雨一边烧水一边埋怨,一只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灰尘,擦着擦着商雨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起,他好久没有被人关心,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关爱了,这种感觉真好,真的!
商雨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煮晾的工作,急忙拿着干的布跑了出来,跑到广场上的时候,只见白洋和乡亲们的手都按在了马明的伤口上,血已经没有刚才出的那么多了。
白洋见到商雨出来了,大叫:“你可下算是出来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先去买锅,再起炉灶,再来烧水呢!快点把东西拿过来!”
“姐姐真的好厉害啊!”
“可不是,比娘都厉害”
两个孩子一边按着马明的伤处一边说道。
商雨把布给了白洋:“我能做些什么?”
“帮我慢慢的抬起他的腰,我要先帮他把胸口处的伤绑上,先护住心脏再说,这处可是致命的”
“心脏?”这个白洋总说些自己不明白的东西。不过商雨还是快速的转到马明的前面伸手一抬,马明顿时从昏厥状态下痛醒。
白洋“咣”就给商雨一脚:“你那是慢慢的吗?”
“我已经很慢啦!”商雨实在是对白洋的粗暴忍无可忍,“你干嘛没事儿踢我呀?”
“慢你个头啊!踢得就是你,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打晕”。
商雨无可奈何就给了马明一下。
最可怜的是马明,刚刚痛醒,还没看清眼前是怎么个情况,就又两眼冒星星被打晕过去。
白洋怕商雨再弄醒马明,就把他发配到跟孩子们一起去按住伤口。
“这个姐姐真是怪?”狗蛋儿说道。
“可不是,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粗鲁的女人”商雨被白洋踢的真是很无辜。
“不过,俺很喜欢姐姐。她救了商雨哥哥,还帮助村里的人,姐姐是个大好人”
“她是好人?你没看她怎么折磨我的呢?刚才她的‘诚实’差点让离静杀了我”
……
孩子们在跟我说话?商雨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又低头看了看。没错,狗蛋儿就在旁边。
今天怎么大家都这么奇怪?
白洋可下了包扎完了,只不过这包扎的技术真是不敢恭维,马明被抬下去的时候几乎是个木乃伊。
忙叨了一晚上,天都放亮了。白洋和商雨坐在石阶上,目光望着远方,乡亲们也都回各自的家里忙去了。
“马明能活吗?”商雨问道,目光依旧看向远方,淡淡的目光中没有了哀伤,多了一分异样的光彩。
白洋同样看着远方:“还好那些人是砍他玩的,伤口流血虽然多,但是伤口都不深,能做的应急处理我也都做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又是一阵安静,安静的清晨鸟儿的叫声都听的那么清楚。风吹柳动,炊烟开始袅袅升起,昨晚的腥风血雨似乎没有发生过,一切到了早上都以云淡风轻。
商雨搓了搓手,紧绷的嘴终于说道:
“……谢谢你”
白洋这回转过了头看着商雨。
商雨感觉到白洋的目光,悄悄的看了看白洋,正巧跟白洋的目光对上:“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白洋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用手肘戳了戳商雨:“不客气,朋友吗!有难不就应该要帮忙的吗!”
“朋友?”
“怎么?昨晚咱俩起码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那不是朋友还什么算是?”。
商雨低下头,泪珠在眼眶里转动,但最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自己一个人太久了太久了,孤寂是多么的难熬他是最清楚的。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心里好温暖,好温暖。我也有朋友了。这个白洋是我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我是在这个村子出生的……”商雨终于开始讲述起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