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志向的女人们

神龙一族早在三千多年前就所剩不多，因为要延长他们的寿命才不得不与人类签订灵契。签订了灵契的龙族会得到永恒的生命，但是有条件：一、他们必须忠诚的保护主人的生命安全，因为每个族人只能与一个人类签订灵契，主人死后他们会陷入沉睡；二、必须在四百年之内重新苏醒，即与主人的转世重逢，沉睡便会结束。

当初很多族人都不愿意与人类签订契约，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能在主人活着的短短数十年间醒着，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还要听老天爷的安排才有可能重新遇见主人，要知道，他们在沉睡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但是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他们是高贵的神龙，已经达到了半神的境界，根本不屑于成为卑微而短命的人类的仆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但是神龙一族的繁殖能力实在太弱了，几乎在数百年间都不可能拥有子嗣，而他们最多只能活一千年。神龙一族不可以灭绝，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达到了半神级别，所以他们的生与死都与天地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只要他们存在于世，就算是沉睡时期，他们的半神气息也会影响整个人界的降雨，曾经有一位神龙族的长老说过，如果有一天神龙族灭绝，那么整个人界将会陷入永恒的暴雨期，那时，人类将会全被淹死，三界失去了最最精彩的人界，将会全无生机。

NND，说了不给我变还真不给我变！气死我了！楚暮暮气呼呼地拉着楚晨在大街上乱窜，楚晨没反应过来，这丫头今天是吃了火药了？

“二哥，咱们是要去哪家？”撒完气，楚暮暮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楚晨头上的白发，“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白的？难道你练了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

楚晨黑线了，坏笑道：“要是我练了邪功，第一个就是收拾你。”

“靠！”楚暮暮怒，“把我收拾了你就不内疚吗？我是你妹诶！”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要去的是那家我常去的馨怡阁，走吧，估计这会儿表演快开始了。”

汗，能不加“我常去的”吗？

馨怡阁的老鸨一看见楚晨就谄笑着迎上去，“哟！楚公子您可来了，眠儿姑娘可就等着您呢，快请。”

楚暮暮嘴角抽搐，原来老鸨的脸真是由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粉堆出来的。恶，看看那褶子，都快赶上包子褶了；恶……那些大厅里的姑娘们都迎过来了，我了个去，好刺鼻的味道，恶！

正恶心着，那满脸脂粉的老鸨竟向她看过来，接着，又一个谄笑，“楚公子，又带楚小姐来了啊？来，两位都里面请吧，楼上有雅座。”

恶！楚暮暮连忙避开她，再屏住呼吸一个猛子扎进女人堆里救出了楚晨，没命地往大厅里挤。

“二哥，这些是女人吗？我怎么觉得进了面粉店和香料铺了！”在雅座上坐下后，楚暮暮大口大口地喝水，镇静一下被吓到的弱小心灵。

“呵呵……”楚晨忍不住笑，“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全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这样的，也不容易。”

楚暮暮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为她们说话？！难道你脑子被烧坏了吗？要我说，她们就算再不容易也不用这样作践自己啊，真是没志向。”随手抓了一个花生丢进嘴里。

楚晨看着她，眼里泛着异彩，“暮暮，可是这是男权主义的社会，女人的地位很低，她们出身贫苦，不得不靠身体赚钱。”

“啪！”楚暮暮愤怒地拍在桌上，“女人又怎么了？女人同样也可以很能干的！花木兰就比男人还厉害！”

“花木兰是谁？”

楚暮暮自知说漏了嘴，摸摸鼻子，“呃，没什么，表演快开始了，我们快看吧。”

“嗯。”

“哟，这眠儿姑娘长得蛮有姿色的嘛，身材也不错，气质也挺好，嗯，不愧是花魁，和那些庸脂俗粉就是不一样。”楚暮暮看得精彩，不住点头称赞。见楚晨看着翩翩起舞的眠儿，像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似的，敲了敲桌子，“二哥，你和眠儿姑娘什么关系啊？跟我说说呗。”

楚晨无语，这丫头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呀，只能耸耸肩，“普通朋友而已，你别乱想。”

楚暮暮满脸不相信，“人家这么漂亮的花魁非要等你到了才肯开始表演，还普通朋友，你蒙谁呢？”

“真是普通朋友，不信的话待会儿她下台后你问问她。”哼哼，就不信你问得到。

“好啊，问就问。”

眠儿姑娘表演完后由小厮领了过来，见到楚晨，她满眼都是喜悦，盈盈下拜，笑道：“楚公子，眠儿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原来是和楚小姐一起。”

楚暮暮端着茶杯打量她，不做声，楚晨戏谑道：“我这傻妹妹不傻了，今儿好认真玩玩呢。”

“噗——”一口茶喷了一地，楚暮暮淡定地擦干嘴巴，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二哥你要这么说，那我可惭愧了，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管，带我这么个小傻子来青楼玩，真是不解风情。眠儿姑娘，我二哥要是敢对不起你，只管告诉我，我灭了他。”

“呵呵……”眠儿姑娘掩唇轻笑，“楚小姐真是可爱，楚公子有这样可爱的妹妹，眠儿真真是羡慕。”

“那简单啊，你做我嫂子就有我这样可爱的妹妹了。”

眠儿却可惜地叹气，“眠儿出身低贱，是万万配不上楚公子的。”更何况人家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她看着楚晨，这么痴情的人，要是她能早点进入他的生命，那他心里该是自己吧。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见眠儿脸上是真觉得可惜，楚暮暮撇撇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妓/女就不是人了吗？那些说自己出身怎样怎样不好的，都不是理由。楼下那些使尽浑身解数讨好客人的姑娘们，她们认为自己已经是这样了，所以一生就该是这样，其实是错的。

她们脑子里的这些屈居人下的思想都因为她们是堕落的，如果不是妓/女，她们难道就会饿死街头吗？她们完全可以开创自己全新的生活，或许比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要苦，但是那样的生活要简单得多，这样拼了命去生活在男人胯/下，难道就不会辛苦吗？就没想过会老吗？老了还会这样风光吗？所以我说他们没志向！”

沉默。

又是沉默。

楚暮暮身为一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思想要比这些古人先进太多，只是这一番话，就把楚晨和眠儿说得哑口无言。

良久，楚晨和眠儿对视一眼，道：“暮暮，这些话，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需要学吗？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这点思想觉悟，我还不如去重新投胎一次。”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还真没有人有像她这样的想法。从他们懂事以来，接触的就是这样的世界，这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不是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男权至上早就在人们脑子里根深蒂固了，哪有人想过女人也能成才的。

楚晨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你病还没好吗？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要知道没人会采纳你的意见，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以后别再乱说这样的话了，小心惹祸上身。”

楚暮暮嘟嘴，她当然知道，只不过此情此景让她有感而发罢了。“好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