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反观赫连帆，他笑的一脸儒雅，“对，本世子是无能，可正是我这无能之人，每晚抱着一具柔若无骨的身子，酣睡至天明，要论无能，倒真不知到底是谁无能了。”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赫连帆！你胡说八道什么？”

血央大惊，窝在司马文诺胸前的头猛然抬起，下意识看向司马文诺，斗篷下的面容她看不见，只觉放她腰肢上的指尖在暗暗收紧，而她竟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赫连帆不理会血央的大吼，一脸得意的道，“太子爷，一女共侍一夫，不怎么好吧？这个女人我今天非得要了，您说怎么办？”

血央气急，方要出口大骂，司马文诺却将她轻轻往后推。

血央一时不知他什么意思，却见司马文诺摘下斗篷，许久不见，这张脸还是如谪仙般的璀璨，却难掩憔悴与找到她之后还未完全消散的焦虑之色，此时，他眷恋的看着她，说出让她暖意融融的话，“真是不自量力，我的女人，岂容你来胡乱诋毁！”

司马文诺冰冷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他倏地转身，借着剑柄与地面交接的力度腾空而起，空中旋转际，他一手拔剑，剑声铮铮，冷然直击赫连帆，“受死吧！”

迫人的剑气朝赫连帆掠如电般飞去，赫连帆眼神一凛，语气尽是不以为然，“传言中战神，本世子倒要好好讨教讨教！”说罢，他奋力拔刀迎上，金铁交击之声震响整座茶楼！

一时间，茶座混乱一片，厮杀呐嗦声，刀光、剑影，猩红的血液，面目全非的头颅，纵横交错的尸体，一场修罗式的战争，如狂风，彻底席卷整座茶楼。

血液一眼不眨的看着司马文诺与赫连帆的打斗，心惊胆战，赫连帆狡猾，她生怕司马文诺一个不小心吃了赫连帆的亏，刀剑交击中，司马文诺似是寻得了赫连帆的弱处，招招急攻，步步紧逼，本是持平的局势瞬间产生差异，司马文诺乘坐上风，战神之姿，卓越而现。

司马文诺剑尖一个反转，赫连帆引以为傲的弯刀已被子穆挑离他手，赫连帆大惊，司马文诺借时机翻手一掌击落赫连帆左胸，赫连帆连连倒退数步，面容瞬间扭曲，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他抹了把唇边的血渍，方要反击，司马文诺握着剑柄的手捷然一抖，剑尖已逼上赫连帆喉咙处，“还敢动！”司马文诺沉声叱道，“本宫的剑可从未长过眼！”

随着司马文诺这一剑顶喉，原还在打斗的人群群齐停下，一地凄惨的尸体，却寻不到一具铁甲战士的，活着的所有人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一时混乱的场面，恢复了开始的寂惧。

赫连帆顿步，凝着司马文诺，不惊不吓，笑着摇头，“你可以试着杀我！我倒是也想看司马太子有没有足够的胆量动手！”

司马文诺冷冷一笑，“那你就动动试试，看看本宫到底敢不敢！”

赫连帆虽不动弹，脸上却是笃定笑说，“除非太子爷不怕外患，毕竟岳嵩内政，着实挺让人担忧的。”

“很好！”司马文诺嗜血一笑，剑尖一点点埋入赫连帆颈脖，“世子爷倒是给本宫提了个醒，死人就不会乱说话了吧？或者世子爷觉得跟随你的这群人有足够的能力能从本宫的眼皮底下逃出？”

忽觉颈上一痛，赫连帆的笑意僵在脸上，出于自身的傲然，脸上没有死亡前的骇意，一脸的视死如归。他的目光越过还在打斗的人群，望向血央，临死之前，他最不甘放下的便是血央，只差那么一步，她就要随他回拓雍了。

血央见司马文诺没有放过赫连帆仍然盛怒的脸庞，她急忙跑向司马文诺，“司马文诺！”她急声喊他，双手拖着他握剑的皓腕，定定的看着他，生怕赫连帆一句话惹的司马文诺不顾一切的刺穿他，赫连帆说的对，若真内忧加外患，司马文诺岂不愈加难哉？

司马文诺瞅向血央，微微一笑，以示意他有分寸，血央这才放心放下双手，赫连帆以为血央是在维护他，死如灰土的脸上蓦然生出激动，“你在担心我？”

血央这才看向赫连帆，“赫连世子，你太自多多情了。”她甜甜一笑，“你这样狠毒之人是该千刀万剐的，只是，我不愿司马文诺动手，我怕脏了他的手！”

悲痛之色爬上赫连帆的眼眸，似是想起来什么，他急急开口，“方才我若不那么做，你我都要死，你手中那粒丸，你应该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

“所以，你宁愿取我的手，也不愿死是么？”血央淡笑道。

“不！”赫连帆摇头，“是我们，我不希望我们两人死！我对你的心，这几日来你应该清楚。”

“呵呵！”血央无奈失笑，她一只手，指着另一只手，“那种情况下，你明明有三种选择，你不愿玉石俱焚，宁愿削我手腕也不愿放我离开，你这种人也配说爱？当然，我不否认赫连公子如此骄傲至极之人，向来不需要一个女人的喜欢，可即便你得逞了，我随你入了拓雍，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且不说我从未喜欢过你，就算我喜欢过，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削我手的人过日子？不，我不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宁愿玉石俱焚，也要毁了你！”

赫连帆闻后大震，如此决绝的一句话从她口里轻飘飘的说出，他急切辩解，“我那样做不过是为了留你—”

血央蓦然打断，“你真是个自私的人！”她不再理会赫连帆，侧头望向司马文诺，笑道，“走吧，再不走，明早儿的大婚就要赶不上了。”

司马文诺低声一笑，笑声甚是欢快，罕见不带低靡的轻柔的声回道，“好，你先随他们出去，我一会儿就好。”

众人都纷纷下去，血央方要走，身后，“血央！”赫连帆蓦然一声唤，血央顿步却没有回头，闻他苦涩声道，“今天之前，我以为我得到了一件我喜欢的东西，今天之后，我才懂得，原来那件我喜欢的她，不是‘东西’，是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性情女子，此时此刻我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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