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同一天空中飘过的云,命中注定离开是最好的抉择。
秋日的早晨,风吹过,凉飕飕的,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班后,白菲雨一个人走在寂寥的人行道上,她抬起头又低下,眼里写满了暗暗的伤。
看着树叶已褪变为淡淡的玉米色,白菲雨的心中掠过一丝忧伤的情。
小昕打电话给白菲雨,说是下个月就要和郝磊结婚了,白菲雨感觉太唐突了,便劝小昕一定要慎重。
回到家,白菲雨打电话给小昕,小昕下班后过来了。
好朋友几天没见面就胜似几年,俩人高兴地抱在一起。
晚上,白菲雨拿来一罐可乐递给小昕,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捧在手心里。她捧着杯子凑到小昕跟前:“小昕,你和郝磊怎么这么快就结婚,有点唐突了吧?”
小昕轻吹了一下杯中的茶水:“唉!我也没办法,早结婚、早轻松,你说呢?”
白菲雨看着有点伤感的小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婚姻可不是儿戏,还轻松?”
小昕真的累了,从毕业以来,她一个人找工作,一个人找房子住,一个人生活。认识了郝磊之后,还是一个人奔波,居无定所的她前段时间刚商议要搬过去和郝磊住,结果俩人吵架闹分手,也没搬过去住。吵完后跑出去喝酒喝到深夜,晚上回去,在楼梯上被一流氓从身后袭击,幸亏三楼的一大叔听见叫喊声开门出来,那流氓见人出来,马上逃离。
大叔救了她,不然,小昕可能第二天就寻死。
白菲雨听了后,跟自己那次去谈生意很像,那次多亏了周冷言搭救,不然自己也要寻死了。
有同感,女孩,为什么偏偏就是女孩?白菲雨想:如果有下辈子,请求上天不要让我再做女孩。
小昕让白菲雨为自己设计婚纱。
前不久,白菲雨刚刚完成那巨大的工程,她现在没一点心情去构思、去创意。
要说白菲雨为自己的好朋友设计一套婚纱,她肯定高兴坏了,能为自己的闺蜜精心设计婚纱,白菲雨即使丢掉所有的事也要努力实现闺蜜心中的婚纱。
可现在的白菲雨,只要一想做事情,她一没心情,二是头疼得要命,怪也只能怪白菲雨伤心的太透彻了,而小昕结婚也太突然了。
最后,俩人协议去婚纱馆挑选。
在萧母的强迫下,萧枫和风点点定完婚。
萧枫整个人都变了样儿,走路没精神不说,人瘦了一大圈。萧母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母子连心,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晚上,萧母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等着萧枫,他不想再看到儿子整天茶饭不思、体力不支,她想以一个母亲应尽的职责来开导儿子。
萧枫回到家,进了客厅的门后就低着头准备上楼,脚刚迈开了半步,萧母就开口了:“小枫,你过来,妈妈有话要对你讲。”
萧枫转头,但还是没有抬起头:“妈,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转头上了楼。
进了卧室的门,萧枫关门靠在墙边,他感觉头发昏又很痛,心好像被一个铁网罩着,而铁网的上面,扎满了无数枚针,他走到床边,爬床上,手中握着那款买了很久的情侣表。
“小枫,开开门,我是妈妈。”萧母用手拍着萧枫卧室的门。
萧枫眨巴着眼睛,丝毫没有开门的意向。
萧母在门外不停歇地喊着。
萧枫很生气,可不开门又感觉不行,总不能让妈妈一直站门外喊着,萧枫考虑后打开了门。
萧母进来坐在卧室靠窗边的沙发上:“小枫,妈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是成年人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
萧枫的心里一直闪现着白菲雨的身影,他对白菲雨,是抹不掉的思念。他用手来回摸了好几下自己的额头,好似要把脑中的不快和烦心统统抹掉。
好久,萧枫说:“我知道什么轻、什么重,但我追求我的所爱,这也有错吗?
萧母心里明白,但她也不能让儿子放纵地去干自己想干的事:“小枫,妈妈知道你喜欢菲雨,但你不能和菲雨在一起。”
萧枫听萧母这么一说,心里更不明白了:“妈,您明明知道我喜欢白菲雨,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萧母看着儿子高涨的情绪:“小枫,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光靠喜欢是不够的,如果你坚持菲雨而放弃点点,将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
现在的萧枫,根本就听不进去萧母的话语:“妈,公司我可以不要,让我离开菲雨,我做不到。”
萧母气得发抖:“小枫,你坚持娶菲雨,风家立马就会撤股,公司失去最强大的资金支柱,还怎么运转下去,那时候,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面临失业的危机,你想过吗?”
萧枫只是想着自己的幸福,而面对当下的问题,该怎么做?他觉得唯独爱情,才是最自私。如果放弃真爱,换来很多人的快乐,如果坚持真爱,将会使很多人痛苦。
萧枫的爸爸是一个开明的人,他不想看着儿子伤心。萧父接到萧母的电话:“亦珊,既然小枫执意不肯,就不要勉强了啊!”
萧母毕竟是个女人,她是该抓住的就不会放手:“航励,儿子不听话,你作为爸爸,就不能劝劝他吗?”
萧父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情,他回想起自己的初恋,心中不免溢出阵阵心酸,至今都有点懊悔。他不想让儿子重复他的道路,既然有真爱,为什么不去追求属于两个人的幸福呢?
萧父想过后,叹了口气:“亦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都老了,不强求什么,只要孩子幸福,就是最大的福气,是吗?”
萧母哪能放下打拼了一生的事业,就指望着儿子能振兴家业,却没料到父子同是一条心,没一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讲话。她气恼地说:“你这是既承认神经的联接,又承认观念的结合,你知道吗?”
萧父习惯了萧母对他说话的方式、语气,他不生气,笑了笑:“亦珊,儿子大了,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萧母眼看着说服没指望了,她也就勉强的答应了。毕竟她也是个知识分子,考虑问题还是很全面周到的,只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家族事业的败落垮塌。
风点点自打和萧枫定完婚后,一副总经理未婚妻的样儿,整天状化得比熊猫还熊猫,衣服也开始红配绿,绿配蓝地乱穿,发型就更不用提了,让人一看,浑身透着没文化的俗气劲儿,谁还会想到她还是大学本科呢!
萧枫见风点点一次,就想大吐一次。
职业要求是淡妆,现在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萧枫和风点点订婚了,萧枫感觉一进公司的门,脸就烫如火烧,在每个星期的工作会议上,萧枫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教训风点点。
公司人力资源部来了位新员工,可能是九零后的原因,穿衣打扮都比较张扬,今天的会议中,萧枫看到了新员工浓妆上阵,便有点庆幸终于找到了起头的源泉。会议快结束时,萧枫做了个郑重的手势:“大家注意一下,今天会议要说的最后一点就是:所有女职员不得化浓妆上班,这个员工守则里也是有的,不知道的人下去再看看,我们是公司,不是娱乐场所,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职员也有职员的责任,老职员也要为新职员树立榜样,共同塑造公司的形象。”说话间,萧枫同时看了风点点和新职员。
风点点也不是傻的可爱,她一看萧枫的矛头就是指向自己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风点点是个兴趣易变换的人,一会儿这样做,一会儿又成了那样,萧枫这么一说,她还倒有点自知之明。第二天上班,容貌就大变样了。
戴维看到风点点一下又变了回去,有点疑惑:“风总监,前些天妆化得挺好,怎么今天一下子就素颜了?”
风点点说得很好听:“美女都是化妆品的奴隶,我不化妆,也不失我的光彩,是吧?”
戴维知道更好地回答就是:“是,风总监天生丽质,用化妆品来虚构美丽,岂不是淹没了您的娇容。”
风点点略带嘲讽:“这就对了,以后呢,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姑娘家管不好自己的嘴就麻烦了喔!”说完白了一眼戴维走了。
戴维气得咬牙切齿,低声道:“美什么美,要不是总经理撑腰,我还懒得理你。”
年桦带着文晶晶去老家见年桦的妈妈。文晶晶和年桦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俩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能达成一致。就吃饭的口味,喜欢的运动都很相仿,从老家回来以后,俩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一步,如果定要说出个数字来,那只能用1~0来衡量。虽然两个人的职业不同,但聊天时,都会有很多不同的话题不停地串通着。年桦喜欢吉他,文晶晶喜欢钢琴,两个人在音乐上也有很多的交流点。
白菲雨看着幸福满满的表舅,心里很是羡慕,也为他们祝福。
现在,白菲雨明白了原本看起来就很般配的周冷言和文晶晶为什么结束了“马拉松”式的恋爱,这不是对与错,也不是善与恶的关系,两个事业都很有成就而不懂家庭的人是没有办法走在一起的。纵观历史,有无数个实例证明:有婚姻成功就失去事业成就,有事业成就就无婚姻成功,尤其是女孩子,表现的尤为突出。
而年桦,事业不错,更懂家庭,不仅是个工作狂,还是个典型的“家庭煮夫”,没事干的时候,他总爱研究菜谱、烹饪之类的书籍,并且会做很多种拿手菜。白菲雨不想做饭的时候,经常跑去他家蹭饭。
近几天,萧枫发现萧母不再怎么催他,怎么束缚他,他感觉萧母好像没有那种强烈的肯定的态度了。他便乘机恳求萧母答应他和白菲雨在一起。
萧母也很喜欢白菲雨,如果白菲雨做了她的儿媳妇,婆媳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好很多,在萧家,“天敌”这一词可能就不存在了,以白菲雨的善良大方、活泼可爱又懂得理家的性情,也许,生活会更和谐。
萧母还是担心,她也很矛盾,不知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面对儿子的痴情,她又不忍心棒打鸳鸯,可一想到家族事业,又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成全一对相爱的人。
从萧枫订婚到现在,白菲雨一直躲避着萧枫,她不想再伤心了,为了早点离开,她拼命地加班,每一天、一时、一刻,都不会放过自己,脸上暗淡无光,黑眼圈一直在眼眶。一连几个周末,都没有停歇地工作。
从小,白菲雨的妈妈就教育白菲雨:欠别人的情是一定要还的,作为一个姑娘,更不应该随便欠别人的情。白菲雨努力着,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情。
白菲雨一门心思想尽快还清AB公司的钱,然后离开这里。她联系到一高中同学,杨同学说是要去英国继续深造,现在正在办出国手续,白菲雨感觉:学习是人一生的事业。便动了出国的念头。
就在白菲雨为钱发愁时,小昕公司的策划部经理打电话给白菲雨,说是现在正赶上结婚的旺季,白菲雨设计的那套婚纱销量特别好,白菲雨还有点不相信,她认为:谁愿意花那么多钱买一件只穿一次的婚纱呢?可她没想到,很多人都认为: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之一,买一件婚纱,虽然只穿一次,是一种奢侈,作为纪念,更是永久的幸福。
在经济高速发展的社会里,婚纱不再是新人的梦,而是事实。策划部的经理告诉白菲雨,要给白菲雨设计图纸费用的同时,再加上婚纱销量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白菲雨真不知怎么感谢,她庆幸地球还是转动的,自己终于转到了高兴的地方。
面对萧枫的苦苦追求,再想起萧母的话语和信,白菲雨整天都想着赶快离开。这时的感觉,让白菲雨想起大学里的自己,天天盼望实习,想着外面的世界,一个人独自体验生活。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不用体验生活,而是盼望一个人静静地生活。
现在,有一个人乘机侵入白菲雨的生活,周冷言想:我都等了这么久了,白菲雨应该不会拒绝吧!
刚下班,周冷言就开车到AB公司的门口等白菲雨,白菲雨很不情愿上周冷言的车,当她看到萧枫开着车过来的时候,念头一下转变了。
白菲雨没有去理会萧枫的举动,上了周冷言的车。但是,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萧枫的伤心。
坐车上,白菲雨心中泛起阵阵伤:萧枫,我希望你因此而忘掉我。
周冷言和白菲雨来到一家酒吧,喝红酒是大多数女孩子的选择,可今日不一样,向来不喝酒的白菲雨今天选了一种酒精度大于百分之四十五的白酒。
周冷言想权,可又不知道怎么劝。
半瓶酒下肚,白菲雨就口齿不清了。以前,白菲雨是不相信喝酒就会醉人这回事儿的,她记得大学同学聚会时,她自己喝了差不多六瓶啤酒,只是感觉头重脚轻,可思维和心理都很明朗清楚,没有向别人说的脑子犯浑之类的。可今晚的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胡言乱语,这时,她才真正相信喝酒是会醉,但更多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白菲雨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每次喝醉都是和周冷言在一起?为什么自己每次喝醉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为什么每次喝醉都哭得稀里哗啦?
早晨起来,白菲雨又哭了,昨晚的昏睡中,她梦见了妈妈,妈妈一脸严肃,好像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可具体做错了什么,白菲雨始终没有想起来。
白菲雨知道,谁都不愿意看到她颓废的样子,失落的伤心。她想:妈妈在天有灵,肯定看到女儿的不愉快了。她为自己的做法很懊悔。她想: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多地是因为妈妈,虽然妈妈已经不在了,但我不想让他老人家伤心。
白菲雨决定要振作,失恋是难免的,有分必有合,有始必有终,这是自然发展的规律,就如人的生命一样,有开始也有结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小昕打电话叫白菲雨出去,白菲雨一听要去买婚纱,想起自己先前答应过小昕,可她实在是没有一点儿心情,又不好意思推却小昕的央求,便起身出发了。
小昕逛商场、逛超市是最牛的了,怎么逛怎么开心,即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也不感觉到累。记得上大学时,有一次小昕来找白菲雨去逛街,小昕踩了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来找白菲雨,还动员白菲雨也穿了双六厘米的高跟鞋,回来的时候,小昕还吃着冰糖葫芦,不亦乐乎,可在她身旁的白菲雨,脚疼得都快趴下了。
白菲雨一见小昕,今天还真邪了,刚想过那件事,小昕偏偏又踩了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白菲雨简直无语了。
A城所有的知名婚纱店都逛完了,小昕却没有挑选出心仪的一件,白菲雨都不知道小昕到底是什么眼光,明明没问题的衣服,落到她手里总要挑出个毛病,别的有毛病之人是鸡蛋里挑骨头,而小昕,简直是鸡蛋里找鸡毛。
最终,俩人来到Butterfly婚纱影楼,白菲雨不想进去,因为店里的经理认识她。她不想在此时让萧枫抓住她的行踪。小昕则不管这些,硬是拉白菲雨进去了。
俩人坐沙发上翻看着近千款的婚纱书,白菲雨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婚纱上,虽然自己设计的那款被模特儿穿在身上展示在橱窗里最醒目的位置,可她根本没有正眼看看,脑中是一张白纸。
小昕可真会挑心情、挑时候,她选中了几款让白菲雨跟着导购去试穿。
白菲雨很不解:“喂!你自个结婚让我给你试穿?”她说着用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脸。
小昕眯起眼睛,一幅很痛苦地表情:“你就帮我试试嘛,我今天不舒服。”
白菲雨还是不肯:“那怎么行,我试穿的你合适吗?”
小昕白了一眼白菲雨:“上大学时我还为你试穿过裤子呢,不记情,再说咱俩身材差不多,别磨叽了,赶紧试去。”
白菲雨没再说什么,跟着导购去了试衣间。
小昕坐在沙发上,和店员商议,预定拍婚纱照的日子。
小昕挑来挑去,预定了白菲雨试穿的第一款婚纱,在交完订金后,俩人便离开了。
刚出门,就撞见了Butterfly婚纱影楼的刘经理。刘经理看见白菲雨,走过来问道:“白总监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白菲雨不想有过多的解释,随口答道:“哦,我路过,随便转转。”
白菲雨急匆匆和刘经理道别后拉着小昕就走,她害怕多停留一秒就会被人发现。
进店后,刘经理询问了详细情况,正好小凯过来办事,见刘经理问起的人是白菲雨,又说什么预订婚纱之类的,小凯心里有点发慌,便拨通了萧枫的电话:“萧总,我刚从婚纱影楼过来,我听刘经理他们说白总监今天来影楼试穿婚纱。”
萧枫听到小凯说的话,有点疑惑,又马上否定坏想法:“你现在没发烧吧,胡说些什么呢?”
小凯开始郑重起来,像小学生找老师背课文一样:“萧总,第一,我没有发烧;第二,我说的句句属实;第三,白总监好像还交了订金,预定了一款婚纱。”
萧枫挂了电话开车赶到婚纱影楼,进门就找刘经理。
刘经理有点不明白,心想:萧总怎么关心起一个公关总监来了,难道说?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会和娇生惯养的大公主风点点订婚。
萧枫有点冲动:“刘经理,今天白菲雨来影楼干什么?”
刘经理刚在心里想清楚,萧枫一问,他又有点糊涂了:“好像是陪一姑娘来预定婚纱的,对了,那姑娘您认识,上次我们影楼和他们公司合作,就是她出面会谈的,叫欧昕。”
萧枫一听是白菲雨陪欧昕来定婚纱,便放松了心情:“哦,知道了。”
调查算是清楚了的萧枫转身就要走,刘经理又补了一句:“不过,导购说试穿婚纱的是白总监。”
萧枫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刘经理,你说话能做到完整不缺吗,怎么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枫走出去的人又进来坐在沙发上。
刘经理有点紧张:“白总监是试穿了婚纱,可订金是欧昕付的,客户信息填的也是欧昕。”
萧枫一听,这就怪了,怎么一个人买婚纱还一个试穿,另一个付钱。他有点担心白菲雨不会早就有心仪的人了。
这么一想,萧枫感觉自己的感情被人骗了一般,他决定找白菲雨问个明白。
今天上班,白菲雨还是一如既往地去更衣室换衣服,转而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办公室的门就“砰”一下关上了。
白菲雨吓得转过身一看,萧枫阴着脸站在一边,白菲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枫就一把捏住白菲雨的胳膊。
萧枫一步一步往前走,白菲雨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办公桌抵挡住了白菲雨的退路,眼看着萧枫的身子还往前倾,白菲雨只能往后倒了,弯下腰去,头快接近桌子面了,萧枫还一声不吭。
此时,白菲雨的脖子和背都开始发酸,支在桌子上的两只手也发麻。白菲雨有点支撑不住了:“萧总,您要干嘛?”她别开脸问萧枫。
萧枫的上下齿摩擦,发出“咯吱吱”的响声:“白菲雨,你城府够深的啊,竟然两不误的玩弄我。”
白菲雨不明白:“萧总,您说的话我不明白。”
萧枫更生气了,他直起身,用手指着白菲雨:“你还想装啊,是不是结婚证领了你还想骗取别人的感情,啊?”
白菲雨感觉太冤枉人了,怎么回事都不说清楚,竟这样问她。便起身对着萧枫:“萧总,您把话说清楚,我真的不明白。”
萧枫还以为白菲雨在装蒜:“装得挺像的啊,别说你没去过Butterfly婚纱影楼?”
这么一说,白菲雨稍稍有点头绪了:“对,我去了,就在昨天。”
萧枫听到白菲雨承认了,又接着说:“别说你没试穿婚纱和交订金,你这样做,居心何在啊?”
白菲雨想了想,萧枫肯定是接到了刘经理的电话,误以为是她订的婚纱,她想:就承认吧,也许,这才是让他彻底死心,离开我的最好办法。
白菲雨想过后,强忍住伤心说:“对,婚纱不单是我试穿,也是我订的,我还怕你发现,所以登记的是我好朋友欧昕的信息,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我还准备给送张请柬呢!”
听到这个答案,萧枫看着白菲雨,这还是他刚开始认识的白菲雨吗?他松开了白菲雨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白菲雨,我总算明白了。”
说罢!萧枫开门离去。
白菲雨靠着桌子滑下去,坐在了地上,眼泪不断地溢出眼眶。
萧枫感觉好不容易碰上喜欢的女孩,有了一份真爱,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他觉得世界真是可笑,一直和人开着玩笑。他想:与其找一个我爱的人,还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人。
经过内心痛苦的挣扎,萧枫算是想清楚了,他应该怎样做,应该怎样选。
第二天,萧枫找萧母谈话。萧母对儿子的变化不敢接受,但看儿子一脸认真的表情,萧母又不敢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太确定的萧母打电话给小凯,小凯明知道萧枫和白菲雨吵架了,又不敢跟萧母说,因为上次奉萧母之命接白菲雨而致使俩人闹翻,他就是导火线,如果这次再多嘴,就自身难保了。
萧母听出了小凯藏着掖着的,便严肃地问小凯,小凯又害怕萧母,只能一字不落地吐真了。不管结局如何,就认命吧!有时候,这人还不得不相信命。
萧母弄明白后又找萧枫谈话,以萧母对白菲雨的了解,白菲雨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萧母想:也许,菲雨这样做,可能与我给她的信和谈话有关系。
萧母劝萧枫不要太冲动,等弄清楚事实再做决定,可萧枫却不听劝,跟萧母说了白菲雨下个月结婚,还要给自己送请柬。并一再坚持自己和风点点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萧母气得糊里糊涂,骂萧枫是十四属相。
白菲雨和萧枫大吵了一架之后,白菲雨很心痛,自她离开FL公司以来第一次打电话约周冷言出来和她谈心。
周冷言也想约白菲雨出来,没想到白菲雨先打电话约他,很惊喜地答应了。
这是一家很有风趣的咖啡屋,屋内的装饰很忧郁,蓝色的墙壁搭配不同区域的卡其色、浅紫色、水绿色等,屋内的吊灯也选用了浅蓝色和浅紫色,让人一坐在里面,心中不免少不了一份忧郁。咖啡屋的生意不是很好,来往人数不多,好多区域都是空空的,不过,这样的屋子给人的感觉很安静。
白菲雨和周冷言左拐到一名为“在水一方”的区域坐了下来,Waiter跟着走过来,白菲雨要了一杯拿铁,周冷言却要了一杯冰水。
白菲雨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冰水呢?”
周冷言很自然地说:“因为水是最简单的饮料,简简单单地让人很舒心。”说完之后,他抿嘴一笑。
白菲雨不是很敏感,没有多想:“喔!原来是这样。”
周冷言听到白菲雨淡然的回答,反变敏感了,他反复想着自己刚说的话,怎么想都觉得话里有话。他想:哎!不过这样也好,不然还没有开场就难堪了。他恢复原来的表情:“嗯,呵呵!”
两个人慢慢交谈着,周冷言多次向白菲雨示意,白菲雨根本不去往那方面想,周冷言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菲雨,我现在追你,你能接受吗?”
白菲雨明白周冷言的意思,可她不想这样,便故意岔开话:“你追我,难道我比你跑得快吗?”
周冷言微笑了一下,他也明白了白菲雨的意思,可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白菲雨和萧枫分手了,不气馁地追白菲雨应该没问题,他双手交叉在一起,有点紧张:“菲雨,做我女朋友吧?”
白菲雨刚入嘴的一口拿铁卡在了咽喉里,上不去下不来,她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周冷言看白菲雨一脸痛苦,忙抽纸递给白菲雨:“你怎么了?”
白菲雨睁眼长出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其实,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周六小昕就要结婚了,白菲雨算算,今天是周二,怎么脑子抽筋都不知道周二离周末还有几天,又想了想,才觉得自己越来越可笑。
萧枫一意孤行,文晶晶劝他也无济于事,还嘀咕文晶晶也朝三暮四,放手周冷言找新鲜感。文晶晶不理解自己的表哥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倔得跟头驴一样。
萧枫对文晶晶有偏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让自己的表妹偏偏找的是白菲雨的表舅,他本来就对年桦,这个极具杀伤力的男人不看好,再加上自己和白菲雨以那样“惊人的事情”分手,更觉得舅舅和外甥女都一类货色,别的不说,基因遗传还是不能否认的。这样看来,萧枫在处理某个方面的问题时,有时候还真有点一根筋。
公司每周的会议,今天无意中取消了,人都传言萧枫去订做结婚戒指了,因为澳大利亚的一位著名设计师今天下榻A城,萧枫一来是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二是借此想让白菲雨知道,故意做给白菲雨看。
白菲雨听到这件事,她流泪了,她了解萧枫,一旦做决定,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也许,她那样做,真是伤到了萧枫,看来,他们的缘分真的到头了。
在这个凄静的秋夜里,白菲雨如一只被雨淋湿的蝴蝶,蜷缩在床边,流着泪,直到脚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时,才起身坐到桌边,取出心爱的日记本写下:
我的天空中
飘着不同方向的云
在爱的汹涌里
漫无目的地游荡
雨的悲凉中
浮着不同程度的伤
在心的波荡里
命中注定的诀别
想了一晚上,白菲雨终于想通了,他将剩余的钱交到了B财务处,又推算了一下,正好月底结算工资时,所有的欠款就还清了,白菲雨暗自高兴,终于快到两袖清风的日子了。
小昕结婚了,白菲雨按照她和小昕的约定,做了伴娘。
在婚礼的现场,很多客人都议论伴娘有“出水芙蓉”的味道,白菲雨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好像是“喧宾夺主”了。
小昕婚后的第四天,白菲雨收到了小昕的信息,幸福中的小昕和郝磊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度蜜月了。
白菲雨很羡慕小昕,再看看自己,又有点小小的伤感。
周冷言自从和白菲雨深谈之后,他脑袋算是开窍了。终于丢弃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的喜欢,转而变成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的疼爱。不过,这样的转变,让他在痛苦中挣扎了很久。
也许,男人或男孩就是这样,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或女孩,心中的小鹿乱撞不说,死不开窍,有点某个星座面对爱情的味道。不过,当他们真正感觉到不合适时,才会转变想发,改变态度,重新认识彼此。
白菲雨很高兴,她和周冷言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做兄妹,不过,这也完成了年雅的心愿。本想不告诉妈妈,但她又不知道找谁去说,很自然地来到了枫叶林。
秋意凉得可真快,前些日子的枫叶还没有那么红,今天一见,已经变成了赤红。白菲雨坐在枫叶林里,在心底向妈妈诉说着一切,呆久了,两腿有点麻,她捡了一边枫叶,起身返回。
刚进小区,白菲雨就看到自己家楼下停着一辆尊贵版的雷克萨斯,她已确定是萧枫,因为在那个小区里,除了奔驰和奥迪之类的车之外,就剩下比亚迪了。
白菲雨不想过去,又害怕夜深了。她站在远处看着车里的人,正认真时,有人叫了她一声,白菲雨受惊吓地转身一看,是她家楼下的邻居-—可立,可立和白菲雨差不多大,白菲雨的妈妈生前和可立的妈妈是一个单位的,两个人的妈妈经常一起上下班。
白菲雨脑子一转,办法来了,她走过去,凑到可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白菲雨挽着可立的胳膊,俩人说说笑笑地从萧枫的车跟前走过,放眼一看,极像一对小夫妻。
走着走着,白菲雨拧了一下可立的胳膊,撒手就跑,可立追过去揪住白菲雨的耳朵,两个人打闹着进了门。
萧枫静坐在车上,看到这一幕,他牛脾气爆发了,猛踩了油门儿,开车离去。
白菲雨并没有上楼,她走进去就站在楼门后,看着萧枫离去,出了楼门心里默念道:“萧枫,忘了我吧!”
明天就要离开了,白菲雨很舍不得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她回忆起从开始到目前的所有事,如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在一个情节上,卡了很几秒,白菲雨想起来了,她飞奔去了那家农家小院,挖出那颗爱情豆,幸好还未发芽,在背面刻下:在深秋的冰凉里,离开了你,一个人的孤孤单单。
晚上回来,白菲雨将早已写好的辞职报告发到了AB公司人力资源部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