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家玉笛
- 青青荇菜
- 风桥叶泊
- 1175字
- 2013-04-11 11:02:57
春日夜,花木熏得君心醉。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青城。此夜曲中闻歌酒,半城欢喜半城月。如银月光在潺潺溪水般流动的笛声中洒落窗前一生白衣似雪的男子身上,男子嘴角微微勾起,眼中说不尽的温柔道不出的欢欣。清瘦的玉指在笛声中上下飞舞,舞落一地清影。
思绪又飞到那日华严寺外初相遇,她回眸一笑,模糊了其他颜色,万千世界就只剩她一人,那似呖呖莺声花外啭的巧笑,那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的身姿。直让他失了心魂,待回过神来兰麝香仍在,佩环声渐远。匆匆追上去,她已上了马车。他立刻上了自家马车追赶过去,掏出玉笛吹一曲凤求凰。那边马车窗帘微微撩起,佳人目似秋水,面如芙蓉,道一声“公子莫不是吹错曲子了?”
贺怀珉启唇轻笑,“公子,莫不是吹错曲子了。荇儿真是风趣!”他清晰地记得,那日她清圆的眼睛,眼中没有娇羞,全是质疑和淡淡地嘲讽,竟不是寻常小女儿娇态。
那日他如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姐的气度容貌让人心生向往,吹一曲凤求凰,自是无错。”既然她不是寻常小女儿,那他索性挑明意图,不遮不掩。
“登徒子。都道是画皮画骨难画心,莫不是看人一眼就知道是不是淑女。想来也是肤浅之辈,这笛声如此动听却被你污了。”她柳眉微拧,斥道。
他吃了一惊,若说之前是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促使他冲动做出此举,此时他倒是对她真正的产生感兴趣。
“小姐伶牙俐齿,果真不是淑女。只是小姐既道这笛声优美,又何道笛声被我污了?难道你只见一次就知道我不是君子?莫不是小姐也和我一样肤浅?”他笑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你!”她狠狠瞪他一眼,“伶牙俐齿,果真是个小人。”
“哦,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姐与我倒是一丘之貉。”他微挑眉尖,冲她得意一笑。
“小姐,莫要理他。”她身边的丫鬟低声劝道。她有是瞪他一眼,刷的放下窗帘。
他望着垂落的窗帘心中一阵失落,横吹玉笛,继续吹那曲凤求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他从不知他会如此轻易被那人俘获,身为青城三公子之首芳心暗许的女子不少,从来都是被女子追求惹的他烦不胜烦。她是第一个对他不假颜色的女子,也是第一个打动他的女子。
得知她是青城夏家小姐夏青荇,他也是有些轻视的。商人之女,尤其是暴富之家,即便是言辞犀利,想也是庸俗之人,即便生的颜色好也只适合纳来作妾。可是每月的初一十五在华严寺外相会,一日日争辩下来,他发现她是不一样的,和所以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对于每件事,她都有自己的见地。
她单纯却不无知,善良却知分寸,活泼率真却不失礼仪,琴棋书画俱是不输于大家闺秀。若说唯一差的便是这名字,青荇,平凡而低贱。
“荇儿,想到还有几个月才能娶你,真是心中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贺怀珉放下手中玉笛,对着天上明月幽幽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