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隐藏的人格

陆成十分严肃地说：“她的精神嵌进了你的私人空间，像纽带一样联系着你破碎的人格。”

李柏材急问道：“她怎么做到的？”

陆成道：“将自己的私人空间分割成几份是高级的空间操纵术，可以称之为精神分裂，双重人格，是一种高端禁术。其实这种操纵术的难点不是分割私人空间，而是分割人格。将人格分成两份，肉体首先会承受巨大的能量冲击痛苦，其次还得远程操纵离开了本人那一份人格的完整性。”

李柏材心想：不应该啊，我在她眼里顶多算是一枚棋子，用完就该扔了，这么费尽心思地乱搞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柏材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这么做？”

陆成道：“这种高级操纵术……在我们这里只有一种用途：那就是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紧急逃生可以在有空间屏障的情况下直接位移，忽略任何阻拦。这个操纵术风险虽然高，但是起码能在大战过后，保持住一定人格完整性，不至于使人格在战斗失利没能立即逃跑的情况下缺失。”

李柏材一头雾水道：“逃生？用我来逃生？”

搞什么飞机？利用完我，还把我当逃生舱？看着小妞这气派，这架势，俨然一领导啊……领导还逃生？开什么玩笑？难道也被什么新狠角色追杀了不成？

没想到陆成居然点头道：“没错，她是想用你来逃生……她是跟你很亲近的人吗？”

李柏材不屑一笑道：“是？她差点没害死我？不，看现在这状况还不如死呢……”

陆成叹息道：“这个禁术，使用起来风险特别高……成功几率只有30％，在两年前有一批人专对这个操纵术进行了研究，最后得出了这个数据并将它列为了禁术。但是有额外的情况……”

李柏材听得入神，一听还有额外情况，立马问道：“什么额外情况，我把它掐断，不让她得逞！”

陆成道：“两个人若是互相信任，互为知己，那这个操纵术的成功率将会提升很多。”

李柏材问道：“能提升多少？”

陆成轻笑了一声道：“百分之百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谁能互为知己呢？人与人之间总要隐瞒点什么，古话说得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百分之百的目标，永远达不到……”

李柏材问道：“为什么会达到百分之百？这成功失败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陆成道：“互为知己的人，人格上将有对方的烙印，一般将其称之为精神同步，同步率越高，逃生时复刻出的人格完整性就越好，逃生后的精神不会有任何精神缺失……这种完美逃生，我目前所知，只有两个人做出来了。”

李柏材惊叹道：“相当厉害啊！他们是知己啊！”

陆成道：“他们是知己，更是夫妻，男的叫徐北珞，曾经是折翼组织的得力干将，女的绰号清水，是一名自由的精神控制者，两人十分恩爱，金童玉女，在异空间甚至是一段佳话。然而折翼组织破坏了这段姻缘，由于徐北珞对外界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被永远驱逐出组织并遭到空间杀手组织黑羽的追杀，此事自然也牵连到了清水身上，徐北珞技术出众，屡次能逃脱追杀，还对折翼组织造成了不小的威胁，然而清水就不那么走运了，在两人分开的时候，折翼组织囚禁了清水，用尽了个各种狠毒的手段让她说出徐北珞的下落，但是清水什么都没说，于是折翼组织对她实施了精神污染，惨无人道的折磨使她的人格几近崩溃，但是那个秘密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守了一般，就是找不出来……”

李柏材激动道：“然后徐北珞用逃生术救出了清水，两个人远走高飞？这故事太帅了！英雄救美！就是爽！”

然而李柏材听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陆成摇头道：“那是童话故事……虽然两个人的人格已经互相绑定，但是这个禁术得清水本人使用才能进行逃生。很显然……清水使用不了逃生术……而徐北珞，不能扔下清水一个人在那受苦……”

李柏材顿时沉默不语，眼里充满了失望与落寞，良久才弱弱道：“然后呢？”

陆成道：“徐北珞使用逃生术移动到了清水身边……陪伴清水面对了一切，最终在流失神域引发了大战。”

李柏材顿时惊愕：“大战？一个人也能引发大战？？“

陆成点头道：“徐北珞看到清水被折磨之后的样子，愤怒可想而知，他在一瞬间就突破了人格界限获取了堕天使之力，直接召唤了现实空间所在虚无之上的倒数第八层虚无，‘冥河’部分降临流失神域，流失神域里的流放者对徐北珞的行为充满了敬佩，立即组织起来协助徐北珞对抗折翼组织要员。折翼组织两大头目，一般都叫‘教主’被徐北珞打成重伤……但是徐北珞和他的支持者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最终被残酷钅真压，徐北珞用尽最后力气，放出了大面积冥河，冲走了折翼组织成员，但是自己的人格也因承受不了能量冲击而完全破碎，清水在奄奄一息之际努力维持徐北珞破碎的人格，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徐北珞精神湮灭殆尽，清水悲痛欲绝，投入冥河溺亡，流失神域那一望无际的水域，传说就是徐北珞召唤的冥河，它们平时非常平静，但当折翼组织人员光临时，就会发生剧烈变化，如同海上风暴能般将他们完全吞噬，完全没有活路。这种有选择的吞噬就像有意识一般，有人说，徐北珞还活着，他还在冥河里，弄不好清水也活着，也在冥河里，但这些都是后话，真假无从考证，连这件事都有点传说的性质，但是两个人的恩爱历程已经成了世人学习的标杆，直到现在光芒依旧。”

李柏材热泪盈眶道：“这故事太酷了！徐……”徐字说了半天，李柏材挠着忽然脑袋愣道，“徐什么来着？”

陆成上来就是一个爆栗，微怒道：“刚讲完连名字都记不住，还太酷了，你酷谁呢？”

李柏材呲牙咧嘴地捂着脑袋道：“疼！疼！疼！名字不就是个称谓嘛……我知道他人就行了！这故事帅呆了！陆指挥你真会讲故事，这故事简直就是泡……”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李柏材立马住了嘴！

没想陆成接道：“确实是约会时煽情必备，但是在这里就行不通了，这个传说谁不知道，听得耳朵都要磨穿了……在这里啊，你想都别想。”

李柏材默然不语，心里却窃笑道：那是你不会讲故事，这个故事换个说法就是另一种味道，到时回去讲给谢语荷听，保证给她讲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在顺理成章地借题发挥一番，天时地利人和全具备……到时候就过瘾啦！

但是李柏材不知道陆成现在在他的私人空间离，精神与他完全同步，他在想什么陆成全都能读取到。对此，陆成只能强忍住笑意心道：果然！早就知道你小子对我妹妹图谋不轨，今儿个更是昭然若揭啊，真是……算了算了……这种事想拦是拦不住的，而且这小子除了说话冲了点，品质还算不错，独立自尊有主见，比一般人要勇敢一些，发展发展倒也没什么不好……但你还得先过我魔鬼训练这关再说……

李柏材此时更是大老粗一个，哪里知道陆成是谢语荷她表哥，更不知道陆成早已经把他心理想的摸了个一清二楚，他却还在那藏着掖着，陆成不免叹息了一声：丢了人还不知道……确实是个悲剧！到时候李柏材要是知道了操纵术这个秘密，不知道会不会报复自己。

陆成拍了一下手掌道：“好了！言归正传！该了解的你都了解了，不该了解的我也阻拦不了你去了解，现在你任重而道远！我先尽量隔离你人格里的其他人格，然后教你空间操纵术第一阶段，大物体位移和认识你的私人空间！”

李柏材也摩拳擦掌道：“早就准备好了！我已经热血澎湃了！徐什么什么就是我的榜样！：”

陆成道：“鉴于你体质问题，我会适当调整训练量，但是无论怎样，你都必须按我的要求坚持到最后，这些训练任务都是针对你而特制的。”

李柏材挥了挥拳头道：“没问题！放马过来吧！”

陆成这时闭上了眼睛，表情忽然变得平静而安详，但是很快，深深的眉皱就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李柏材觉得情况不太妙，正要开口问是怎么一回事，忽然看见一只利剑无声刺穿了陆成的后背与前胸，剑尖直逼陆成面前的自己，李柏材下意识闪到一边，但是额头已经惊出了冷汗：“陆成！陆指挥！”

陆指挥嘴角流血，在剑尖拔出的一刹那颓然倒地，不再动弹。身后的凶手赫然出现。李柏材惊叫：“苏菀茗！！！！你……你杀了他！”

苏菀茗亭亭玉立，秀发飞扬，肌肤胜雪，但是她手中居然握着一柄细剑，寒光慑人。李柏材震惊的甚至忘记了移动脚步，大脑在一瞬间仿佛失去了一切脑细胞，没有了思考。苏菀茗右手熟练地转着细剑，面含杀气冷冷道：“原谅我向你隐瞒了一些事……你永远不会明白……”

李柏材强装镇定道：“你想杀我？！我告诉你，我的命可不是你的玩具！”

苏菀茗凄然一笑道：“谁不是这么想呢？有些事你根本无法理解它的内涵！”

李柏材顿时火了：“你这个小妞！我是服了！总缠着我说什么什么无法理解！我理解不了什么！什么！你倒是说啊！能不能说出来！放什么真空屁！”李柏材盛怒之下直接对苏菀茗爆了粗口，但是还害怕苏菀茗极怒之下下杀手，在说话的同时心里还有畏惧。

苏菀茗也没想到李柏材会对自己这么说话，手中的细剑竟然一时有些松动，两行眼泪滑落苏菀茗的脸庞：“我果然……”

李柏材更是费解：“果然什么？你终于发现你自己的恶毒之处了吧！对人进行精神污染，还把人流放到这个地方，你确实应该闭门思过了！但是如果你能解救我，我说不定还能原谅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靠！这不是邵言志对我说的话吗？真是现学现卖啊……李柏材对美丽女孩的泪水一向没任何抵御能力，说话的语气不由得软去了一半，但是又看到陆成躺在地上的躯体，精神不禁又紧绷起来，眼中含怒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坏事做多了早晚自食其果！”

苏菀茗仿佛没听到李柏材的呵斥一般，低下头喃喃道：“没有……都是徒劳……”继而抬头望向李柏材道：“你有多厉害？你有多聪明？”

李柏材觉得跟她说话就像在给手掌穿鞋，对不上号，心里也增添了一些恼怒：“你想说什么？”

苏菀茗收起细剑，美丽的脸庞光辉忽然黯淡了一些：“话语永远有极限。”

李柏材见她失去了威胁之意，眼神中充满落寞，心也不由地软了一些，于是渐渐接近她说：”你的意思是你想说的语言表述不出来？”

苏菀茗抬起头，明亮的眼中泪水流转：“奇迹在那一刻出现，道理在一瞬间顿悟……”

李柏材虽然听了个云山雾绕，但是却听出了她话里正面和反面的意思。李柏材继续试探道：“你是不是想说某些重要的东西，但是迫于什么而说不出口？”

苏菀茗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喜悦，但转瞬即逝。她继续说道：“黑暗止于光明……但是未曾停下……”

李柏材心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继续说？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李柏材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只得接着试探道：“你有麻烦了？”

苏菀茗握紧细剑低头道：“拥抱着黑暗……不曾离开……无边无际，无人探索。”

李柏材心脏猛然剧烈跳动，大脑居然在一瞬间通透明亮，当即兴奋地点头道：“我懂了！”

一根冰凉的手指忽然在这时止住了李柏材的嘴，苏菀茗面含柔情，轻声细语道：“等待真理降临……”

话音一落，苏菀茗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李柏材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