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臆想

“从我睁开眼睛开始，我就面临着各式各样的规则，没人解释他们形成的原因，但是他们总有他们形成的道理，在我看来，道理不是原因。如果说原因是一个点，那么道理就是一条线。

我踩在线上，却怎么也站立不稳。

因为我发现，这条线根本就是倾斜的。但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指明它是倾斜的，当我想指明时，别人就会打断我，骂我是傻子，低能，于是我不得不适应倾斜的线，并眼睁睁地说它是直的。

在倾斜的线上，方块滚不动，球体却能跑得很快，我这个方块，踩在线上，与球体拉开了差距。”

李柏材一边细心地讲解，一边用手做着比划。

苏菀茗不禁笑道：“我听懂了，但是你的比喻实在是太费力了，你的意思就是，规则束缚了你，你却没办法改变规则，对不对？”

李柏材失落地摇头道：“你说的太直白，直白得已经不是我的本意。”

苏菀茗低下头道：“太直白的东西会偏离本意……”

李柏材点头道：“太纯净的东西……就不是纯净！”

苏菀茗问道：“那该怎么办？”

李柏材截然道：“更改规则！”

李柏材漂浮在一片模糊的空间中，居然与苏菀茗遇到了一起。两个人开始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苏菀茗糊涂道：“好绕……为什么非得更改规则不可呢？”

李柏材仰天叹道：“为了保持纯净……”

苏菀茗不解道：“回归了原位，还有什么用呢？”

李柏材长叹道：“这就是规则啊！规则是不容更改的……用规则更改规则，限制人的还是规则……”

苏菀茗问道：“没有彻底的解决办法？”

李柏材点点头道：“经历了这些，我也了解到了，规则改变不了，只要能过好自己就行了……我要找到家人，他们是我过好自己的依靠……”

“迷失不是堕落，邪恶也不是堕落，真正的堕落，根本不存在。只是规则约束的罢了……”

苏菀茗歪着小脑袋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李柏材搬出一摞书，指着最底层道：“看这里，最底层不是神在的天堂，而是地狱，从人间的虚无向上十八层才是天堂，也就是入侵人间的不是地狱，而是天堂，天堂来破坏人制造的规则，让一切重生，归为纯净……神使是真正的堕落者，而堕落者是真正的神使……”

苏菀茗看向四周，朦朦胧胧的一片，到处是鲜艳的水红色，寂静而冷清。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重生？”苏菀茗问道。

李柏材拿出一个喷漆道：“是这个神器让你重生的，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变成神器的，我的独特力量来自于它，但是它的力量……”李柏材想到了自己用喷漆喷的中年大妈，“是一个神秘人物赐予我的……我想堕天使在审判人类，其实是一直在找合适的人……”

苏菀茗疑问道：“合适的人？”

李柏材点点头：“合适的人，合适的抉择人。他负责选择……是让天堂终结规则……还是规则终结天堂……”

苏菀茗笑道：“真是这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柏材摇头道：“我的猜测……我否定了一切说法，一切说法，最终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苏菀茗问道：“你要怎样做？”

李柏材再度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我必须要去向上十八层虚无，在那里，我不但能找到我的父母，可能还会弄清这个世界的本源……”

苏菀茗微笑道：“我支持你！一直以为，你穿得这么嘻哈，人也一定嘻哈呢，但是你并不是这样的。”

李柏材低头道：“我只是想得多了一些，与其抱怨停滞，不如行动起来解决问题，我还知道，你不是苏菀茗……我也不知道你和我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空间，但我能感觉到，你不是苏菀茗……一切事情均有出发点，现在我只把我的想法讲给愿意听得人听……如果还有人能听我的话。”

苏菀茗微笑道：“嗯……看看是谁治谁，你这坏蛋……”

李柏材叹道：“意思完全变了啊……”

在一片白的的空间中，两个人交谈了好长一段时间，而在远处，李柏材正看着两人在交谈。

苏菀茗已经死了，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不是我吗？苏菀茗活过来了吗？

自从自己的家消失开始，李柏材便被扯入一连串的怪事。被大妈的牙签攻击，被莫名的组织侵扰，帮助过自己的女孩也惨死在自己面前，事情混乱不堪，李柏材一度认为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个梦。

那我又该怎么做，才能醒过来？

李柏材踏步去接近那两个人，但无论以什么速度跑，李柏材总是与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李柏材懊恼地大骂道：“你们是什么狗屁东西！”愤怒的声音无限回荡在白色的空间之中。

“你们是什么狗屁东西……”

“你是什么狗屁东西……”

“我有自己的爱好……我不是狗屁东西……”

“你就是一个狗屁东西……”

各种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全部回荡在白色的空间中，李柏材疯狂地大叫：“住口！住口！”

一切伴随着回音骤然恢复寂静。地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筒喷漆。李柏材诧异地捡起喷漆：“涂鸦……你是神器？是我力量的来源？”

白色的空间忽然在一瞬间被各式各样的涂鸦充满，空间四处都五颜六色，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我的喷漆……”李柏材蹲在地上，对着地面喷了几下。

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儿子……我们支持你……”

另一个成熟而坚毅的男人声音也同时响起：“我们始终支持你。”

“涂鸦是你的爱好，我们支持你的爱好……”

李柏材急忙抬头，面前空无一切。李柏材站起来道：“你们在哪？你们在哪？”

感觉身后有人，李柏材猛地回头，苏菀茗正微笑地望着他，只不过手中居然握着一把钢刀。

“你……没死对吗？”李柏材问道。

“因为你的涂鸦，我已经死了……”苏菀茗举起了钢刀。

李柏材感觉不妙，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你这是……”

扑哧一声，一股剧痛已经从腹部袭遍了李柏材的全身，苏菀茗出手速度之快，李柏材居然完全捕捉不到。

“呃……你这是……干什么……”李柏材瘫倒在地上，不解地问道，鲜血不断从李柏材腹部的伤口处涌出。

“用神器为我报仇！！！”

两个中年人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用神器为我们报仇！为我们报仇！”

“为我们报仇！”

“用神器！”

李柏材还在发愣的同时，半空中飞快旋转的牙签忽然出现在眼前，李柏材身体上的疼痛也随着牙签的出现突然消失，白色空间缩聚成一点，随即化成了一团青烟，面前又恢复成了与自己对峙的折翼组织。

用牙签攻击！用神器攻击！李柏材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便向前伸出了手，而刚才的经历也在这时忘却了大半。

敌人！你们是我的敌人！，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