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来爱,这么伤(二)
- 宫殇之宸妃
- 夕颜花落蓝城
- 2343字
- 2013-05-11 11:00:17
世界上,有一种痛苦叫爱若成伤;有一种无奈叫做早知现在;有一种幸福叫做团聚;有一种快乐叫做珍惜今夕。
一大家人坐在一起欢欢乐乐的吃完了饭,就连在外办公的二哥都赶回来了,苏卿颜从来没有觉得吃个团圆饭,也可以那么幸福,那么开心!
饭后,苏卿颜坐在石登上发呆。
“颜颜”,苏卿颜回头,是大嫂季伊雪。
“越儿呢?”
“越儿睡了,他总是有午睡的习惯”
“嫂嫂,对不起,颜儿的任性叫你们受苦了。”苏卿颜缓缓起身向伊雪行了个礼,脸上尚有泪痕。
“颜儿,这是什么话?当初若不是你的鼓励与撮合,我又如何能得偿所愿嫁与你大哥呢?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你知道的,我在娘家时常受姐妹们欺负,爹爹又顾不上我,从未觉得家也可以这样温暖,所以,颜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季伊雪握住卿颜的手,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幸福离不开眼前的泪人儿。
季伊雪的爹爹官阶不大,却娶了十几房小妾,她的娘亲便是第九房,家中姊妹众多,再加上母亲因生她时难产而死,爹爹便更不待见她了,从小,她虽是季府的小姐,却更像季府的丫头,日子好生难过。五年前,十五岁的她随府里的厨娘去街上购菜,遇到了苏家三兄妹,她的相公苏暮合,小叔苏凌曜以及小姑苏卿颜。那时,苏暮合善文,苏凌曜精武,在京城中也算赫赫有名。而苏家小公主苏卿颜似乎是一无是处,连她母亲的美貌也未能继承下来,但她的名声却远远要比苏家两位公子要来的高。只因她不仅与九皇子木瑾城,十公主木灵翕以及完颜府五小姐完颜乐韵组成“京城四霸”,更因为她在七岁的时候曾宣誓要嫁与当今太子——木瑾轩,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而她季伊雪自从听了关于苏三小姐的事迹之后,着实相见上苏卿颜一面,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其实她第一眼注视的的确是苏卿颜,苏家二公子相貌皆是不凡,而当时十二岁的苏卿颜仍是肉肉的,平凡的很,与两位哥哥站在一起,到成了独秀一枝了。她嘴里吃着糖葫芦,咧着嘴傻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而她的两位兄长宠溺的看着她。她的心戊的一疼,她有五位哥哥,可是他们从来不曾买过冰糖葫芦给她,甚至连和她说话也没有,她羡慕苏卿颜,羡慕她有那样好的哥哥们。当时,苏暮合无意看了她一眼,她的羡慕未曾掩去,就这样被他瞧了个正着,他笑了笑,而她只得匆匆离去。
回到季府,脑子里竟是苏暮合那一抹微笑。她想她终于明白苏卿颜为何对太子一眼定终生,为何说此生非木瑾轩不嫁了。可是,她亦知道,她配不上他,此后,她时常借采购之名出府,只为能多见他一次,多多了解他一点,仅此而已。可是上天似乎一直不待见她,她往往只能跟随苏府小厮丫鬟身后,拾得一点关于他的事情,这也无非是苏卿颜又怎么怎么闯祸了,苏暮合如何替她拾掇烂摊子什么的,但这就够了,这也足够她慢慢回味了,她似乎还能看到稳重的他替小妹收拾残局时的那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
终于有一次,她如愿看到心上人了,这一次只有苏暮合与苏卿颜二人,她不久前听说年仅十五的苏府的二公子随完颜大将出征去了,果然苏家个个不同凡人,只是这小公主……
“喂!”刚刚让她纳闷的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吃了一惊,还未曾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你是谁?为何追随我与大哥至此?”苏家公主又炮语连珠似的扔出一系列问题。
“我,我……”她怔怔的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紧紧绞着自己的帕子,脸憋得通红。
“舍妹年幼,平时被我们惯坏了,唐突了姑娘,在下替小妹向姑娘道歉”苏暮合刚刚替妹妹买糖葫芦的时候,从远处望过来,竟看见小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她对面则站着一个女子,低着头,似是哭泣。他一慌,直觉是他这惹是生非的妹妹又闯祸了,赶紧过来替她摆平。
一听是心心念念之人的声音,她的脸红得似渗出血,红唇紧紧抿着,似是要守住心中的那一抹悸动,“不,不是小姐的错,是,是……”她低低地解释。
苏卿颜接过哥哥手里的糖葫芦就往嘴里塞,她看见苏卿颜的眼睛却鬼亮鬼亮的,然后狡黠一笑。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笑呢。
“大哥,这位小姐是我熟识的一位姐姐,我与她开玩笑呢”肉肉的小手自动环过她胳膊,“姐姐,你自个向哥哥介绍一下吧!”她看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清澈,家里妹妹们的眼里藏了太多的心计,其实,她如果瘦些,该是很美的吧?
“小女子季伊雪,见过公子”她稍稍抬了头,说完,又立马垂下去。
“季?不知季郎中季礼是小姐?”略略一思索,苏暮合问道。
“正是家父”她喏喏答道。
随后,她很意外苏卿颜竟然邀她一起用餐,她喜不自禁,却猜不透苏卿颜的意思,她知道苏卿颜并不似外面传的那样坏,那样一无是处。后来,苏卿颜告诉她,她看出来她喜欢她大哥,而她想当哥哥的红娘!
彼此一旦熟识,交集也就越来越多。她时常被苏卿颜请去苏府玩儿,而后便被撇下了。而苏暮合为了弥补妹妹的任性,总是由他相陪,她知道她是给她创造机会。他们有时在紫藤花下品一壶清茶,有时一起研习一首《蝶恋花》,亦或一起在河岸上散步。她吃着他买的糖葫芦,幸福是那么清晰。
她对他有情,而他却从未表露自己的心迹,她想这样一直一直下去就好。可是,第二年,爹爹听了大娘的唆使,竟要将她嫁给卢御史的长子做妾。她无奈之下向十三岁的苏卿颜求助。她一方面听苏卿颜的话向苏暮合表达自己的爱慕,另一方面也向他说明自己的处境,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回应。即使,他不喜欢她,也不在乎她嫁给别人,那样她也就死心了。
事实证明,她一直错过老天爷了。她赢了,她的丈夫娶了她,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而那个卢御史的儿子卢伟因为在街上调戏了一个女子,被“京城四霸”拔光了头发,她知道是小姑在给她出气,当然这是后话了。
回过神来,细细看着眼前的人儿,这哪里是以前的活蹦乱跳的小姑,瘦了,憔悴了。执了她的手,再不是从前那样肉肉的暖暖的了,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
“嫂嫂,莫哭,颜儿很好,真的很好!”脸上笑意未去,眼眶却红了。
这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的任性,只能怪自己不知道:原来爱,这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