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旦快乐，就是犯罪

李心儿总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那么吸引莫辰，像蒋雯说的，自己这种女孩子，在街上一抓一大把，能摊上莫辰这样的，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不够漂亮，不够有气质，却能找一个高富帅的老公，应该好好珍惜才是。说起李心儿第一次见到莫辰的时候，也小小的吃了一惊，感觉像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样，可惜的是李心儿从不看小说因，此并不感冒，加上自己已经有凌霄，对莫辰也就只是欣赏而已，就像一个路人一样，好看的话就多看几眼，看过了也就忘了。

那时候邱以明追蒋雯追得很疯狂，李心儿也跟着占了很多便宜，邱以明买给蒋雯的零食，有一半都进了李心儿的肚子里，大学宿舍里的女生们都差不多一个样子，衣服可以大家一起穿，，有空的时候就聊聊谁跟谁又在一起了，谁跟谁又分手了，李心儿经常调侃蒋雯“蒋雯，你可千万别从了邱以明，要不以后谁给我买零食啊。”蒋雯一个枕头丢过来“滚你丫的，那我当零食兑换卷呢。”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蒋雯依然大大咧咧的，李心儿却再已不像当初了，她很羡慕蒋雯，这样的性格容易快乐。

下班的时候，李心儿接到了蒋雯的电话“喂，亲爱的，下班了吧，一起吃饭吧。”大学毕业好几年了，昔日的朋友也大多都没联系了，只有蒋雯还像以前一样，有空的时候两个人经常约好一起出去。

蒋雯这小妮子很时尚，也很会穿衣服，刚一见面，李心儿就吃了一惊，这大冬天的，蒋雯穿了一件黑色皮衣，里面是大红色的长毛衣，下面就穿了条丝袜，配着长靴，“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比身材的吧，你冷吗？”李心儿一开口就是这几句话，“小样，冷也要撑着，走，我们今天去吃海鲜。“

说起来，两个人也有很久没一起吃饭了，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关系好到连凌霄都嫉妒，李心儿来月经的时候肚子疼得下不了床，内衣内裤都是蒋雯帮忙洗的。那时候两人一起出去做兼职挣外快，领了钱就到“沫沫餐馆“去吃一顿，改善改善生活，沫沫餐馆就在他们的学校附近，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去了几次大家就混熟了，李心儿和凌霄也经常来这里，那时的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蒋雯会提议道这里来吃。

“心姐，还记得我吗？”蒋雯一进门就招呼开了，老板娘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接着就热情的招待了她们。李心儿和蒋雯点了很多的虾蟹，老板娘还额外送了一条鱼。“今天是怎么了？想起到这里来吃？”李心儿其实不太想来这里，这里留给她的回忆太多了，来了这总会想起，“就是突然想来这吃，邱以明那个混蛋，钱挣的不多，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老娘不花他一点，心里不舒服，一会儿再陪我去买衣服。”蒋雯拿着螃蟹咬得“嘎嘣嘎嘣”响，“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有心情，约我出来呢，原来是跟老公吵架了，说来听听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心儿知道蒋雯是刀子嘴豆腐心，要真的想花邱以明的钱，又何必来这里。“呸，谁是他老婆啊，我还没嫁给他呢。”“诶，说真的哦，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都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了。”蒋雯以前总说一辈子不嫁人，李心儿才不信呢，“哎，别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莫辰那么有钱，你还上什么班啊，要换了我，早在家里当阔太太了，自家的钱的不花，难道留给外面的女人啊？”李心儿笑了笑：“如果他愿意给别的女人花，我也不介意啊。”

李心儿确实不介意，莫辰给她的卡，她从来不用，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有保姆王姨负责，莫辰送她的首饰，她也都留着没有戴，李心儿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东西。蒋雯看了李心儿一眼，用难得认真的语气问：“还想着凌霄呢？”李心儿沉默了，有多久了？有久没用听到这两个字了？曾几何时她总是挂在嘴边，现在听到他的名字从别人口里讲出来，李心儿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哎，我说你啊，怎么就那么死脑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时候你才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啊？要赎罪，这些年也够了。我听邱以明说，你对莫辰总是淡淡的，莫辰心里肯定也不好过。”蒋雯看到李心儿沉默，心里也很难受，李心儿的苦她明白，从大学开始，蒋雯看着李心儿和凌霄谈恋爱，看着他们分手，他们分手的那天，李心儿抱着蒋雯哭了一晚上，蒋雯也跟着撕心裂肺。李心儿拨弄着手里的饮料，“这是我欠他的，我应该这样，他那么痛苦，我有什么资格过得好，我也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我就觉得，一旦快乐，就是在犯罪。”蒋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她不应该带李心儿来这里，前两天听邱以明抱怨，说蒋雯总是喜欢追魂夺命，晚一点回家就打电话，李心儿就从来不管莫辰。邱以明就是这么随便一抱怨，可是蒋雯却听出了很多，所以才想跟李心儿聊聊，希望她可以放下，但是没想到，李心儿的自责那么深，虽然当初分手不是李心儿自愿的，但是是李心儿提出来的，李心儿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从自责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