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月流火(下)

“主子,你不开心吗?”又是那个轻灵的声音,那个他喜欢听的可以摄动他心灵的声音。

“为什么会来?”他的目光又变的空茫,或许,他不该去想这些。毕竟,计划已是不可改变的,他该醒醒才对。

“就是......想过来了。”她能说什么,她又该说什么?想着想着就到了这里,想着想着就走近了他。说不上什么理由,只是心情郁挫的时候就走到这里,而一切只是因为在他心清郁挫的时候会在这里。或许,这就是所说的,心有灵犀。

可是她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词,此时不带凉意的七月晚风将她的脸灼成微微的红色。

他止不住的轻笑一声,是叹息还是耻笑,谁都不知道。

只是一时间空气沉默下来。

青叶落地,乌鸟鸣起。肃静,是死亡的挽歌。有多少人是死得轰轰烈烈?大多数都是死在这样平凡的静谧的夜晚,不给人一丝留恋的机会。也没必要被人所回忆。

当暗箭从不知哪处射向树中央时,她有多恐慌只有她才会明白。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想像他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宁悯轲没有想到,在他还来不及出手的时候就见到了一条雪色的水袖拦在了他的面前,将那冰冷的利刃挡下,他是在妄图讨好和蛊惑他吗?或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他?只是这一切他都不需要不受用。

零零星星的杀手从各处现身,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显得卑微和晦气。

阎王不只只杀该杀的人,他杀的更多的是无辜的,无罪的,渺小的,和被利用的。就像这些人一样,有什么大罪呢?却在每个人背后都写着死亡。这就是生命的可悲之处。

可是现在,他不想那么早要他们的命。

远处,残守着伤痕累累的柴可清,正在观看着着这一切。

“你可知那些人是谁?”残问的冷淡,似乎已预料了结果。而身旁的人因为被封锁了穴道而无法言语,意识到这点的残自顾自讲了起来。“那些可是效忠于北辰山庄的人啊,而今天是北辰家拜访宁家的日子。你一定觉得奇怪,这样张扬的招人怀疑,是否是北辰家和效忠于其的力量妄图挑起混战?可是那些口口声声的正派是害怕天下混战的。”

那一边,纳兰忻月招架着众人的和攻,显得果断和魅惑。这打斗的姿态在宁悯轲眼中却有了别致的

风味,柔弱而刚强。殊不知她却看得心焦了,宁悯轲在众人围攻下一路推让,有意无意的躲过剑锋。她接着一个机会顺势串到他的身边。

“为何没有援手?”一个莫大的宁家,不可能有如此纰漏。

而听见这句话,他毫无察觉的露出真挚的笑意。顺便的用一只手环抱住了她。

在那一头,残继续诉说这故事。

“你也许怀疑为何会这样?因为他们是北辰山庄的人却被北辰青宇所利用,和你们一样只是作为目的的牺牲品。而背后北辰青宇的人不断的提供北辰家的情报,监视这宁家的动向。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创造一个毁灭北辰山庄的借口,在这个借口下一切的人和物都可以成为棋子。”残看得到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不在有光彩,兄弟的自己的生命是那么一文不值,他们曾妄想这消灭这名义上的邪恶,可是自己却毁在了所谓正义的手中,这难道不是悲剧?

柴可清不愿相信这些,可是当残把那真实的书信交到面前时他无法不信。他亲笔所书的计划和过程,不差分毫的放在他面前。当然还有这一次的刺杀计划,一切巨细无遗。就在残解开他穴道的那一刻,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久久的无法起来。

“主子不要你的命不是因为什么,只是要你做一个棋子。生或死,你自己选择。”

残看见他的目光渐渐晕染成血红,他知道于他而言世界变了。

“我愿效忠于宁主子。”只是有些人,掌握得了开始掌握不了结果。每个人心是不同的,他们的想法又怎么可以全然看透。计划有时是赶不上变化的。

只是在人的眼中,爱宽厚而博大,却不及仇恨的深层和持久。

......

宁悯轲把纳兰忻月揽在了怀里,心里又无端生出些波澜,无心玩乐。

“你知道为什么会没有人过来吗?”他在她耳畔轻轻的呢喃。他将剑锋流转,月色下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一切都

归于平静,只有暗自流动的鲜血浇灌大地,还有动人心弦的柔柔情话。

看着星光在她未知的眸子里荡漾,在发丝的交合里缠绕出无边炽热。

他说:“因为这里是宁家禁地,我却由了你自由进出。”

那时,她目光流转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