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访教堂

史密斯的办公室内，森特匆匆地走了进来。

“探长，有人报，陈小波已经离开了七色太阳，看来他要开始调查了。”

“是吗？”史密斯抬起头，他那细长的眼睛不知在望着什么，“没想到那个小子连一会都不休息一下就开始行动了。”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要不要派人去破坏他的行动？”

“用不着，就让他去吧，你只要让他们盯着就好，我倒是想看看那个小子能查出点什么来。”史密斯站了起来，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你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似乎是朝着教堂的方向去的。”

“教堂？”

“是的，先生，看来陈小波是想先查韦斯利小姐的那个案子。”森特推测道。

“那件案子啊，我记得我们查了好久，却还是怎么也解决不掉其中的几个疑点。”

“那个案子的确很奇怪。”

“森特，你现在马上出去，吩咐那几个家伙一定要时刻注意那个小子的动向。”

“是的，史密斯先生。”

走出七色太阳学院校门没多远，就是一个不大的集市，那是个设在十字路口的地摊聚集地，里面没有一个正规的商店，都是些当地的小贩们摆的地摊。这里卖着各种各样蔬菜小吃，集市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来这里买东西的多是些普通的小市民，妇女居多，而且她们大都带着小孩，应该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陈小波慢慢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出来的时候他特意查看了一下校门口的公交站牌，七色太阳学院跟教堂就隔着三个站，当然，陈小波决定徒步过去除了距离不远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这个小镇和小镇上的镇民。

一路上，陈小波不时地朝一直跟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两个人瞄一眼，不过陈小波并不想对他们多加理会，对于史密斯探长派来的这两个“保镖”，陈小波并不觉得这样两个人跟着对自己有什么不好，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们最多将自己的行踪报告给史密斯罢了，对于这一点陈小波并不在意。

“您好，大妈，请问您能告诉我镇上的教堂应该怎么走吗？”虽然心中已有一个教堂的大概位置，不过为了知道更详细的路线，以确保自己待会不会走弯路，陈小波决定向旁边的镇民问问情况。

“哦，教堂呀，往前走，孩子，你马上就能看到一个十字路口，到时候往左拐就是了。”大妈回答地很热情，她大约五十岁上下，手里正握着一株又大又新鲜的大白菜，应该是刚刚在集市上买的。

“恩，知道了，谢谢大妈。”

“没事，对了，孩子，你是七色太阳学院里的学生吗？”大妈问道。

“恩，对。”陈小波很自然地回答。

“真的呀！”大妈突然来了兴致，她提了提手上的那根大白菜，然后靠近陈小波，神秘地说道，“你们学校是不是来了一个叫陈小波的孩子？”

“是吧，好像是来了这么一个人。”陈小波略微有点惊讶地问道，他没想到大妈竟然会问自己的事。

“我听那边的几个摊主说七色太阳学院里来了一个比史密斯还厉害的孩子，他叫陈小波，听说他能拯救这个小镇。你没听说他吗？”

“恩，听说了。”听大妈这么说自己，陈小波心里还是有点美滋滋的。

“我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陈小波突然感觉到这位大妈有点古怪。

“没事没事！”大妈连忙解释道。

“那您口中的可怕的事？”

“哦，那，我只是说我们镇上最近发生的这几件恐怖的事。”大妈神色慌张地说道，她惊恐的眼神告诉陈小波她在故意掩藏一些什么。

“好了，大妈，您别紧张，我并没有恶意。”

陈小波不再多问，他向大妈告别。

“好的，再见，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那位大妈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陈小波慢慢离开。

陈小波继续往前走，他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压抑敢，他发现，那几起案件已经给整个小镇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忧伤，即使眼前的是一片生意焕然景象，可当陈小波看到那些拿着棒棒糖嬉戏玩耍的小孩、聚在一起东拉西扯的妇女，以及那些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吵的喋喋不休的男人，陈小波觉得他们的眼里藏着一份人人都能看到的如尸池般的死气沉沉。

在这充满了无情的繁华世界，生命之河流经之处都是静默的，却静默得悲欢具在。

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并不是都由纯洁和精致组成，关怀与温情永远只存在于更加庞大的恐惧与杀戮之中。

果然，没走几步，陈小波就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前，往左拐进一条用石头铺成的大道，路旁的一个巨大石标上写着：前方教堂800米。

那是一条古老的石板路，应该在红太阳时期就已经存在了，路面石板间的裂缝里被一些杂草填的满满当当，因为是冬天，小草都已经枯萎了，这给原本就比较呆板的路面又增添了一分萧然的气息；路两旁种满了迷你的常青树，枝叶有明显被修剪的痕迹，不过显然那个修剪工没有认真的工作，一排排整齐的枝桠上，总是隔段距离就会有几条未被修剪到的枝条，它们在大众中脱颖而出，骄傲的朝着行人摆着手。

石板路的尽头就是一座新颖的修道院，外围的墙壁却是旧时留下的，那些石砖已经因为岁月久远而有所脱落，经过一道高高的大拱石门，陈小波进入了修道院的内院，他不想走进教堂，陈小波觉得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他往左来到了一个园子，那里应该就是修道院的花园。陈小波走到一个木架子下面，架子上是一些葡萄藤，脱落了叶子的藤枝在架子上无力的趴着。

“孩子，你是在这里休息吗？”

陈小波没有回答，他看了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全身被一件黑色斗篷包裹着，就连那张脸也蒙着一个黑色的面罩。他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您是林杰西牧师？”

“是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林杰西反问道。

陈小波心里一愣，他没想到真会在这里碰上林杰西，这个林天山口中的恶魔。

“我叫陈小波。”

陈小波回答道，他悄悄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林杰西的眼睛上，那是陈小波唯一能观察到的关于林杰西真实的部分。

“陈小波？恩，孩子，这名字很好。”林杰西淡淡地说，从他的眼睛里陈小波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陈小波把视线从林杰西的眼中转移到木架子的那些葡萄藤上，那里有一张枯黄的叶子还坚强地附在滕干上，随着风，它微弱地一上一下摆动，“牧师。”

“怎么啦，孩子？”

“您能告诉我前段时间再这附近发生命案的那片小树林怎么走吗？”

陈小波突然向林杰西问道，他再一次迅速地瞄上林杰西的眼睛，这次他看到了！他看到林杰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时间很短，而且那眼神转瞬即逝，不过它还是没能逃过陈小波机敏的眼睛，毕竟陈小波对于观察别人眼神的训练已经做了无数次。

“从这条小路下去就到了，魔鬼就降生在小路尽头的那块空地上，很容易找到。”林杰西说这句话时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了。

“恩，我知道了，谢谢您，牧师。”

“孩子！”在陈小波转身的一刹那，林杰西又叫住了他，“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到那里以后一定要小心，虽然那个女吸血鬼已经被赶走了，可我认为她并没有真正离开，不然也不会又接二连三的有人被杀害，我现在真后悔当时心一软把她给放了，孩子，上帝告诉我那是个凶恶之地。

“没事的，牧师，我只是随便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您放心吧。”

“既然你那么坚持，那就去吧，孩子，愿上帝保佑你，我会在大堂里为你祷告的。”

“那真是感激不尽了。”

说完，陈小波就顺着林杰西指的那条小道走了下去。

他很快就到达了林杰西口中的那块不祥之地。在空地上，陈小波蹲下来瞧了瞧脚下的泥土，他观察的很仔细，用手摸了摸以后还用鼻子闻了闻，最后他站起来看了看空地周围的那些树木，那是一些除了极高极大外毫无特点的大树。

陈小波在那里大概待了十分钟，之后他就顺着空地上的另一条小路出去了。

他身后，一个黑影正在闪动，他看到陈小波走了以后，从离空地不远的一处草丛里出来，然后顺着通往修道院的那条小路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