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纳采
- 烬莲
- LInn凌
- 1992字
- 2013-03-12 10:26:15
堂堂宰相夫人及千金,竟在玄明寺下受人调戏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整个晋陵传了个遍。而在此时安若瞳才知道,原来她除了美女这个称号,还有个沚国第一才女的称号,不由冷笑。怪不得那皇帝老儿要他进宫,原来她不止是个花瓶,最重要的是还有点利用价值。
那日之后,爹爹便不让她娘俩出门了,说是在他查出谁这么大胆敢肖想他娘子的歹徒之前,决不让她出门半步。安若瞳对此事觉得十分无奈,爹啊,被调戏的是我啊,我~~!你杂不来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女儿呢~~~!!
“诶~~~”安若瞳坐在长廊上又默默叹了一口气,颇有些闺怨的味道。
“怎么了,亲爱的晗儿妹子。”柳晟睿从后面走来,毫不客气的坐下来,捻了几粒她手中的玉米粒,向湖中投去。
安若瞳哀怨地望了他一眼,又去看那些张着小嘴抢吃食的小家伙们,大有看着此人还不不如看鱼,鱼儿都比你可爱一千倍的意思。
“怎么?还在气恼?瞧瞧这好好的脸……”柳晟睿心疼的想去摸摸她脸上的擦痕。
“诶,不要碰!”安若瞳偏过脸去。语气有些冷漠,厌恶。
柳晟睿也不恼她,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看着湖中的鱼儿争来夺取,露出张合的小嘴和圆溜水淋的红脑袋,放佛时间就此凝止了。
这几天晗儿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只一个人呆在这长廊上,静静的,谁也不理。娘亲怕她出事,他又何尝不担心,只是他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她竟如此在乎自己的身子,一时也不知怎么让她好受些,只能每日就这样默默地陪陪她。
那张绝美脸上的血痕,便是那日回家后,她自己将那被碰过的地方生生擦破的。他感觉得到她的厌恶,伤后也不擦药,就让那血这么流着,谁也不让碰,仿佛只有血才能将它洗干净。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她的样子。
而对于那日的事,谁也不敢再提,怕她恼,怕她又去擦自己的脸。想到此处,柳晟睿的手心就放松不起来,紧紧握起,指节泛白。
比起担心过几日便要入宫面圣的难处,现下却是更担心她的健康。还好那人也不甚计较,只是让家里好生照顾她,她喜欢做什么都由着。虽然那人含着笑,但他知道,那人已然是极怒了。
晗儿没有猜错,确实有人在打她的主意,几年前府里一到夜晚便有各种各样的黑衣人出入,还不止本国的。那人不知操了多少心,才换的这府上又清静五年之久。而今跟在她身边的四个暗卫竟在那日全数被杀,此次遇到敌手放佛更为强劲,刀口利落,毫无门派可寻。至于那日救下她们的青衣人,更是查不出底细。
“柳晟睿。”
“恩?”柳晟睿侧过头,看着她,红色的血痕十分刺眼。
“离进宫的日子还剩多久?”
“还有九日,怎么了?”
“我这张脸,被皇上看见,会不会被定罪?”
“额,原来你担心这个。”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没事的,那人不会在乎这些的。”
“那人?你和皇帝很熟么?”
“恩……”
“算了,你别说,我不想听。”安若瞳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两个人默默坐在长廊上,又过了许久,玉米粒已经丢完,鱼儿也纷纷散却了。安若瞳闭着眼靠在长廊的石柱上,像是已经睡着。
“晗儿。”柳晟睿轻轻试探地唤了一声。
“恩?”安若瞳依旧闭着眼睛。
“不要多想。”
“恩。”
……
虽然发生了那种事,安若瞳却还是要进宫的。这几日她一个人呆在长廊上,想了很多事。有关于皇帝,有关于哥哥,有关于整个柳家,以及前途渺渺的自己。她在等待,等待最适合的时机,给所有人包括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要借助此事闹自杀么?说被侮辱之云云,已无脸入宫,然后假死遁逃。又或者,干脆直接雇一批人,佯装将她劫走,最好瞒着所有人。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真的好自私。如果是柳雨晗,她又会怎么做呢?安若瞳一阵无奈的苦笑,自己居然已经沦落到要去求死人的帮助了,这次真是要什么没什么,在这个社会,权力果然是很重要。
不就是块膜吗?在现代结了婚还能离婚咧,一块膜算什么?脸上的擦痕已经开始结痂蜕皮,留下粉粉的印子,她娘娘吓得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瓶不知道N久的药给她敷上。还说什么进宫前几天才准许揭开,安若瞳哭笑不得,那她还要不要洗脸啊?
药虽然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但看上去药效还算不错,几天后,她脸上连半分印子也找不到了,仿佛没有擦伤过。小怜差点痛哭涕零,这小丫头看上去没心没肺的,现今居然为她考虑了一把,不容易啊。
三月初三,宫里送来了聘礼,名其曰“纳采”,还有一道明黄黄的圣旨。大意是,宰相柳云渡多年不辞辛劳忠心耿耿之云云,今又得其女柳雨晗如何如何贤惠,罗里吧嗦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的意思就是让柳雨晗入宫。
一群貌似公公端着聘礼的人进了府,为首的展开一卷长长的红单子,念一个便核对一个,导致就念下聘的礼单便用去了几个时辰,真真敬业。接下礼单后,然后又是这边的邓伯去清点收下,于是又用去几个时辰。安若瞳心想,这皇帝可真阔绰,也不知道他纳了多少个妃子,若是上了二三十个,每个都那么多东西,不知道今年的国库会不会亏空。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额,太监,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这些人。不料却发现那领头的大太监,居然正盯着她意味深长地笑。
这一笑,笑的安若瞳毛骨悚然,放佛又回到了寒冬腊月,让她对自己的后半生生活是否会如鱼得水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