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女人伤了还得女人治

李珍真是我的及时雨，每当寂寞痛苦时，她的电话就会准时打来。我把电话切断用办公室的座机回过去。李珍说，她这段时间天天跟黄姐在一起，跟她吃跟她玩，就差跟她住了。我调侃说，打入敌人心脏有何感想？她说，有几天晚上看她打牌到深夜十二点，也没听到山上有什么动静。没有动静，那怎么解释树林里堆放的那些东西？怎么解释鸡公山晚上闹鬼？！李珍说，有一件事儿让她感到蹊跷。最近到茶楼打牌的，除王有金外全是女客，干脆换名女客坊算了。我说，H的女人普遍爱好打麻将嘛。李珍说，真的，还有各县区的，都三十岁以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象专门筛选过的；这些女人名义上是打牌，神态却是怪怪的，输钱无所谓，直怕自己的胭脂傅粉被弄掉了，还时不时拿出小镜子东照西望的，一拿镜子都拿，你说怪不怪。我疑惑间。李珍说，对了，趁她们打牌之际，王有金进门这个那个的瞧，瞧牲口似的，说这个女人鼻子大了，那个女人瘦了，这个女人腿短了，那个女人身子瘦了，有时还动手动脚，这些女人不仅不恼，反而立即掩饰自己身体上的不足，对王有金一副讨好谄媚相。我喃喃道，难道王有金在替谁选美？李珍说，就是选美。我感叹说，我的乖乖，难道在古代封建社会才流行的陋习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死灰复燃了？选美背后有怎样的故事儿？与和尚有我有关系？暴发户王有金是替自己选女人还是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在操纵？而这一切又都发生在被市民吵闹得沸沸扬扬的鸡公山下！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我紧张又惊讶的想：难道我遇到了H重要历史时刻？遭遇了千载难逢的迷乱瞬间？！而作为记录者，则面临着重大的记录内容，作者一生都难遇的重大题材。

我兴奋说：“那你继续，把那些女人的基本情况、以及黄姐所知道的弄清楚。”

她为难说：“还要啊？黄姐都怀疑我了，埋怨我一天不跟男人跟她顶屁用？她不稀罕女人跟着，说要有个帅哥这么屁颠屁颠的跟着倒还消受。”

我调侃说：“你就说有个大帅哥看上她了，专门托你近距离观察她，观察她的脸蛋呀、腰身呀、腿杆呀，三围呀，符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还说大帅哥还是省上的呢，他舅当大官呢。”

她一脸虔诚的问：“真那么编？”

我立即把脸别过去。有鉴于我狭窄的朋友圈，要了解鸡公山的隐秘，我只有通过李珍，因为她的身份不会引起黄姐怀疑。我不能直接问黄姐，从那天一把手一大早溜进了她的茶楼，我就明白了黄姐跟一把手的关系不同寻常。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为什么这个雷和尚总和我有牵扯不完的渊缘？我怎么就摆脱不了他的阴霾？难道你以及你的家庭跟父亲纠缠不清的债务非要我来偿还吗？用父亲的提前卸任、格格的背井离乡，以及解除我职务给我尊严带来的践踏！这些还不够吗？你把我放到只见猪跑不见猪肉的环境，其用意是何等险恶！你还有啥招你统统使出来吧，看我会不会被你的淫威屈服？！这么一想，我脑子陡然生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个李珍也是和尚派来监督我的？！这么想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若那样我和杜副主任岂不全暴露在和尚的枪口下了！我以及我凭搞创作特具有的想象力施出一计。

“不是编，就是真的。”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猜猜我对鸡公山那么感性趣到底为啥？我今天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位帅哥神力大大的，有海外关系，他手里有十个亿的闲置资金，正急着在西部找项目；他是我父亲老部下的儿子，岁数跟我差不多大，是通过我父亲跟我搭上线的，他也看上了鸡公山，准备注入大量的外资，我只不过扮演了个联络员的角色。”

她信服地说：“怪不得，我就纳闷了，你那么关心鸡公山，又不是公安局的，原来是这样。”

我调侃说：“知道我威力了吧。”

她说：“我还不了解黄姐？只要你后面有大板，多半她要围着你转呢！”

我说：“你就这么跟她说，外地大老板李总，也看上鸡公山了，让我作他的急先锋。”

她说：“啥叫急先锋？”

我心想真是没文化但嘴上说：“就是开路开路的干活。”

挂了电话，我随手拿起一张报纸，一边翻阅着一边想我刚才跟李珍的通话，我这样做妥不妥？很明显我为达目的我在骗她，可是不这样我又能怎样？我没法进入和尚的圈子，更别想了解和尚的行踪，我的记录便缺乏坚强的佐证。

杜副主任已通过他的方式正与和尚的较量着。我也不能坐视和尚开发鸡公山的阴谋得逞，家仇国恨告诫我不能。欲了解对手的情况，无疑黄姐是最好的途径，李珍自然就派上了用场。对我言听计从的李珍，我也不能不防。我要掐断我关注鸡公山真实意图的所有通道。因为对手太强大，太凶残！无疑，我目前这种状况（陈科长最近吩咐我，他们最近都在跑现场，科室离不得人，让我天天守电话一步也不能离开），我这种被捆住手脚的状况，我知道正是和尚所期待的，也许他更满意的是把我当猴耍，在他权利的覆盖面前，随意的把我当猴耍，耍给我父亲看，耍给我母亲看，耍给我妻子女儿看——

还有一种比喻就是把我当鼠，他是猫，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等他玩腻了，然后一口将老鼠吃掉。再笨的鼠也不坐以待毙呀！为了还击，我必须通过非正道的途径，用法律的手段将这只讨厌的猫击倒。对李珍的编排就找到了答案。说穿了，这世界上的一切不都巧妙而体面地蒙上了一层诱惑的面纱吗？诱说得不好听的就是骗。这骗呀，是万能世界的奇方妙药，是高智商的法宝。就连我这部小说，不也在骗你吗？我不把骗局设置巧妙，你愿放下手里的活计，放弃赚钱的机会，腾出时间和精力来看我的胡乱涂鸦？！因为我用文字的外壳包裹了一枚香喷喷的蛋糕。高明的蛋糕师，让你觉得被骗也是一种期待和奇幻，没有这种精神或物质的蛋糕，生活就显得索然无味，就很寂寞。总之，我自信通过我设置的诱饵，让我的目的达到。因为，我毕竟有曾当过十年专员和一个月市长的父亲，这只诱饵就做得恰如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