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忆成风

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仿佛雨丝夹杂着光线射向大地。明明在我来时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允奈一直边开车边静静地看南枫，记忆比车窗外退后的风景更快地闪过脑海。现在我就这样守着你。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安静像是沉睡的侧脸，那张脸比起四年前几乎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临别时的你，躲在北海身后看都不看我。北海象征性地说着离别还有种种留学海外的好处，但他始终握着你的手。南辰难过地说不出话，只细细地叮嘱。最后她拿出那只钥匙扣塞到我手里。在那边的我才知道你为什么放弃留学资格，为什么把钥匙扣留给我。可…如果当时我勇敢一些，你会留下我吗？不过是一场竞赛，允奈发现北海不择手段在争取出国的名额。看到北海的志在必得，允奈并不是完全没有在意的。当时允奈跟南枫一组，北海跟南辰一组。这样的抽签分组不是北海所期望的，从高中开始被辰形容成互相吵闹的一对，北海跟允奈在大学里因为喜欢同一个人的关系而变得尴尬。而被喜欢的南枫，又因为在北海家工作的关系左右为难。她不仅仅把他当成雇主家的少爷，更因为夫人对她的长久依赖，他已经是她的亲人了。所以当允奈发现北海作弊时，南枫低声下气地求允奈。这件事的结果却是允奈去了美国，表现相当优异的南枫留下来了。后来允奈问了当年的老师，原来是北海为了逼迫他离开所做的，是用来故意留下破绽激怒允奈。可南枫居然成了白白的牺牲品。。她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就算时光倒流我也未必会知道。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有些事情我不想你知道。最后，我还是知道了，你是偏袒北海的。但……你有没有爱过他？

南辰站在玻璃花窗前拿手指画出圈圈。圈圈很快就被雾气覆盖了。雨渐渐止住，光线一丝丝透过花窗渗入房间。允奈的短信只有“平安”两个字，南辰轻舒了口气脸上有了些许的欣慰。北海下楼时停住脚步观察窗边站了一夜的南辰，她仿佛是不知疲倦的精灵始终凝望着窗外。他走到她身后，蹑手蹑脚给她套上一件披风。南辰回头望他：“谢谢，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吧。”北海迎着洒进窗里的阳光只是沉默着。辰突然觉得他是一座雕塑抑或是阳光里的剪影，眼神里的忧郁拉长了睫毛下长长的倒影。

“是她自杀，为什么别人要跟着受累啊？”路可看着门外堵得满满的狗仔不满地喊叫。北海翻了翻报纸，头版的大标题雪上加霜地映入眼帘：未来集团继承人婚事成迷他把报纸揉成一团，眉头紧锁。听到路可对于外头狗仔的抱怨，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狗仔围着的是允奈的车。就在同时南辰也注意到了，她迅速地下楼叫上管家帮忙。南枫顺利地回来了，奇怪的是狗仔没有像平时那样紧盯住不放地拍照做采访。估计是允奈……允奈搂着南枫走进屋子把她交给辰又转身离去。到门口狗仔开始拍照。“能够解释一下您跟尹小姐的关系吗？”允奈回答：“我们是高中同校两年，大学同学一年。从那时候她就是我的朋友。”“我们知道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设计师，程先生你一直旅美没有回国，这次是为了尹小姐专程赶回来的？”允奈回答：“你们大概也知道未来集团的董事长是我的赞助人吧，未来集团的大型活动我会尽量参加。这不是为了某个人。”“关于这次救人，在您看来尹小姐是失足落水还是刻意自杀呢？”允奈回答：“我接到求助电话时觉得找她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就去了。”“是尹南辰小姐的电话？”“是。”允奈回答，“至于尹南枫为什么会在那里，我这里也无法给大家明确的解释。希望大家等到她身体康复后再对她本人进行采访吧！”……路可对着把南枫领进来的南辰，不客气地说“明天报纸又该说，未来集团总监压力过大，跳海自杀被救……”“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点？”北海用眼神示意她。南辰感激地看了一眼，北海把脸转过去。把南枫安顿好了的辰看见北海在门外等她，合起门说：“我们下去谈谈吧！”到了一楼，看见北海在客厅里等着。他的一句：“你来了…”之后就没有开口的意思，南辰问道：“你不是…有事要说吗？”“下个月的五号，我们的婚礼正常举行。”北海面无表情地回答。“为什么？”可可率先反对，“这场婚礼……根本就是个错误。坚持举行也许会变成笑话，不是吗？”北海说：“要是我有非要这么做的理由…”“那我也不能够。”南辰打断了北海，“现在提婚礼的事情不太合适吧，我想你还是好好处理夫人的事。还有我姐姐…”“如果你是为了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北海严厉地制止她。“你向我求婚也是因为姐姐吧，你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反正婚礼的事没法取消，你做好准备吧。”北海冷冷地结束了谈话，走上二楼。“哥哥…”可可拍拍门却怎么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