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隐蔽的竹林空地中,四周时不时的飘散着雾气,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沉寂的慎人,即使在夏天也显得尤其诡异。
“主上,黑鹰最近有所动静,他们在风圣国布下了埋伏,势必要跟我们斗争到底。”
“你盯着他们,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竹林中的两个男子一身黑衣,在前面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影挺得笔直,那完美的侧脸无可挑剔,但是那眼中的冷漠和杀气如此明显,让人不寒而栗。
“主上,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身后的男子欲言又止。
“说。”
“刚刚据人来报,昨日半夜有人潜入王府,并且和王妃聊了通宵,根据我的调查,对方在黑鹰中地位非凡,很有可能是黑鹰的首领。”
“什么?”
风北野眉头皱起,他才一夜没回去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就开始按耐不住了,与别的男人聊了通宵?她胆子不小啊,搞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就如此轻信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身后的蔚远冷不丁慎了一下,他已经深刻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冷冽气息了,一直以来只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主上如此动怒,除了与众不同的王妃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这不,在卫王府这座深墙大院里,上官婉儿一直睡到日照三竿,当她醒来时便发现床榻旁边站着一个气场极低的男子,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这个人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她揉了揉眼睛,昨夜和南宫默喝了点酒,到现在她脑袋还有点疼。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风北野极力控制住心中的怒气。
“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没惹你。”
“上官婉儿,谁允许你半夜跑出去跟不认识的男人喝酒的?居然还在我的眼皮底下。”
风北野看着眼前的女子仍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更是怒火燃烧,他握紧了拳头,再好的耐力直至今日也到了极限了。
上官婉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她不得不怀疑风北野是不是无时无刻在她周边安插了眼线,否则她的一举一动怎么都被他尽收眼底?她本身就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如今却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怎么飞也飞不出去,而且还备受监视,想到这里她的脾气也开始上来了。
“清者自清,我自有分寸,难道王爷连我交友的权利都要管?”
“你知不知道昨晚潜入王府的是什么人?不知道对方底细就敢跟他喝酒?身为王妃一点以身作则的定律都没有,成何体统!”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毫无节制,不守本分?”上官婉儿涨红了脸,她掀开被子从床榻上愤然起身,“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对你简直失望透顶,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误会我,呵,高高在上的王爷,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也有自己的空间,你没资格这么评论我!”
一番话说完上官婉儿觉得胸口有点喘了,但是她丝毫不后悔,更不怯场,即使风北野此时的脸色完全可以用怒不可揭来形容。
两人一时无话,空气中只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一个高高的昂起头,另外一个则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人,那凌厉的双眼似乎在下一秒都能喷出火来。
最近他们吵架的次数越发频繁,上官婉儿死死的咬住嘴唇,她居然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不寻常的氛围,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生活太过于平静,所以一旦暴风雨来临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去面对。
这时她忽然感觉脚下有一丝黏黏的感觉,低头一看,原来是银狐伸着舌头在舔她的裙摆,小家伙柔顺的毛发显得乖巧无比,现在又多了些俏皮。
上官婉儿将它抱到怀中,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堵得慌,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这么侮辱过,想想就愤怒。
“这只银狐从何而来?”风北野忽然把目光转向她手中的那只宠物,语气中不乏些许意外。
“跟你有什么关系?”上官婉儿下意识的抱紧了银狐,一脸的警惕性。
风北野看着那只灵性十足的银狐,似乎在深思什么,据他所知眼前这只银狐绝非一般宠物,它的血液可以化解任何毒素,而且物种稀少,所以弥足珍贵,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江湖上拥有此物的人除了黑鹰的首领,目前还没有人能驾驭的住它。
又是黑鹰,他心中的不满越发强烈,难道对方是盯上了眼前这个女人么?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让他最爱的女人陷入这场无止境的战争中。
“你知不知道这只银狐的主人是什么来历?”半晌,他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一些。
“我只知道他当初救了我一次,况且我并不觉得他是坏人。”
“你太天真了,他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那也比你好,他为人幽默,潇洒自如,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板着一张脸,总之,你不可以控制我的自由。”
“你怎么执迷不悟?他是黑鹰的首领,黑鹰在江湖中一直占据着很大的地位和权势,而这只银狐是一直跟随他的左右手,这些你都知道么?”
“黑鹰?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历,可是南宫默一点都不像你说的那样高深莫测。”
“上官婉儿,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傻的可以!”
风北野气极,周边的花瓶瓷器也被他大力挥到地上,那刺耳的声音如此醒目。上官婉儿怀中的小东西不禁蜷缩在她怀里,似乎是受了惊吓,她心里更是又气又恨,这个男人最近怎么总是爱跟她对着干?动不动就砸东西扔花盆,呵呵,或者这才是他的本性吧,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风北野总是有本事将其他人压在最底层,然后自己在一旁冷眼旁观。
“王爷,既然您这么看不惯我,那么不如娶了格娜吧,她是多好的女子啊,有才有貌有胆识,何必天天对着我这张冷脸呢。”上官婉儿调理了一下思绪,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这么做?哼,上官婉儿,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我一直都不是自以为是的人,是王爷不了解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这个卫王妃,省得整天跟你吵来吵去,累得慌。”
“你。”风北野大手一挥,如果再稍稍用力,那么他那一巴掌便会毫无预兆的拍向她的脸颊,可是他还是在关键时机及时收了手。
“你打呀,我倒希望你打下去,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王府,呵,风北野,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嗜血的人,从来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你仍然如此。”
“这三年来本王对你还不够容忍?太后几次三番提起子嗣的事情,你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在外面建立了土匪窝,这些本王都跟你计较过么?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所以啊,把格娜娶进门子嗣问题不就解决了么?王爷还可以抱得美人归,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信不信我可以立马拆了你的官家寨?整天跟那群土匪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你要是敢对他们动手我即刻跟你翻脸,不信咱们走着瞧。”
两人之间的战火延伸到了极致,外面的侍卫跃跃欲动,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私自闯进来。上官婉儿自从踏入卫王府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面带微笑着的,这次是真正意义上唯一一次与风北野翻脸,后者瞪着她,随后摔门而去,使出的力气力气大得惊人,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
上官婉儿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最后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冰儿走进屋内不停的帮她顺气,采碧也帮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非得把王爷惹急了么?”
“不是我惹他,是他先挑起的导火线,怪不得我。”
“万一格娜公主真的进了卫王府,那小姐您不就。?”冰儿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上官婉儿当然心知肚明。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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