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严老头子
- 嫡女荣华:世子妃,你别跑
- 泠铛
- 2294字
- 2016-06-27 06:51:00
云槿往日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许是累着了,一闭眼便睡到了大天亮。
云槿早起后,任由紫玉梳洗打扮,去了严夫子那里。
严夫子姓严,单名一个厉字,字子肃。他是京城有名的夫子,他是前任内阁首傅,学识渊博,非一般夫子能够比拟的。
他人不如其名,一点都不严厉,在云家的少爷小姐眼里,他更像是为我们讲故事的老爷爷。
不过能请到他,我们也是花了很大功夫的,父王求了半天都不见他松口。
后来,这老头子淡淡地冒了一句,“沁沁是怎么想的?”
父王愣了半天,半天才反应过来,满头黑线。
沁沁……
云临王府老太君,也就是父王的母亲,我们的祖母,姓韦,闺名沁沁……
父王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家,对着祖母说,“母亲,那个老小子喊你沁沁……”
话还未说完,便被祖母打断,“云宣,备车,老身要亲自去一趟严首傅的府宅……”
不消片刻,严首傅搞定,屁颠儿屁颠儿地收拾行李,住进了王府。
“咳咳……”严老头子清了清嗓子,对着云槿、云岩、云溪还有云杳说,“你们几个,怎么来迟到了,说说,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让你们坐下。”
“初伊丫头,你说,你为何迟到?”严老头子瞪着云槿问。
“爷爷,初伊去翡翠轩给祖母买绿豆糕了,您知道,她好这口……”云槿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很好!”一句爷爷听得严老头子有些飘飘然,“百善孝为先,初伊很好,入座吧!”
云槿行了个礼,投给众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事实上,她的确是给祖母买绿豆糕了,只不过不是今天,是昨天而已,不过反正哪天都一样。
“溪姐儿,你怎么迟到了?你别说,你也去给沁沁买绿豆糕了。”严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心安理得地叫着“沁沁”。
“爷爷英名。”云溪笑着行礼,“我是和伊伊一起去的。”
云槿嘴角抽了抽。
“好了好了,你也孝顺。去吧。”
云溪行了礼,落座。
“该你了,杳姐儿。这次,就算你说给沁沁买桂花糕我也不信了。”
“爷爷,杳儿没有去给祖母买糕点,杳儿只是去给祖母买醉花楼的果酿去了,她老人家喜欢这种果酿……”
“行了。你更孝顺,知道你祖母吃绿豆糕噎住了,还特地给她买果酿!”这几个丫头,一个二个就知道祖母,不知道爷爷。虽然他挺像成为这群小丫头的爷爷的,但是,沁沁对云檀的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云杳也行礼落座。
“岩哥儿,你呢,她们几个小姑娘迟到也就罢了,你大丈夫也迟到?”说着,他揪了揪云岩的耳朵。
云岩大叫,“我陪祖母散步去了,她老人家说吃了绿豆糕,喝了果酿有些腹胀……”
严老头子气得一脚踢向云岩的屁股,“还不滚去上课!”
云岩趁机躲开那一脚,回到了位子上。
严老头子坐在讲堂上,拾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问云沐,“沐哥儿,把《论语》第三十六页背下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洋洋洒洒共二十大段,每一段都是第三十六页的。
“很好,坐下。”严老头子点了点头,随即又唤了云岩。
“《论语》第四十九页的内容是什么?”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
又是二十篇的内容,没有一句不是第四十九页的。
“初伊丫头,《百战奇略》关于生战的内容。”
云槿站起身来,琅琅开口,“凡与敌战,若地利已得,士卒已阵,法令已行,奇兵已设,要当割弃性命而战则胜。若为将临阵畏怯,欲幸生必反为所杀。法曰:幸生则死。”
十个长篇内容她轻轻松松地背了下来。
“溪姐儿,《孟子》第十六页的内容是什么?”
“杳姐儿,《中庸》第三页写了什么东西?”
“云峙,”念到这个名字时,严老头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诗经》的第三十八页写了什么?”
云峙蹙眉,《诗经》他还未看完,昨夜刚刚看了第三十几页,不知道是第三十七还是三十八,只好先应付着。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楚楚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
还未背完就被严老头子打断。
“云峙,你背的是什么书,蜉蝣是第三十八页的吗?明明是第三十六页的,少拿来唬人!”
云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把严老头子骂了千遍万遍。
“沐哥儿,你来说,第三十八页写了什么。”
云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淡定地念了出来。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兮,无使也吠。”
“呃……”
空气在一瞬间有些凝滞,云杳、云溪、云岩还有云筝年纪尚小,不知这篇文章的意思,但是云沐、云峙以及重生的云槿却是知道的。
它大致写了二八年华春心萌动的少女与健壮的猎人之间的旖旎情趣。这接近于成年人的内容,着实也让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严老头子脸红了一把。
即使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嗯……不错,沐哥儿,你记得很好!”
随后他淡淡地瞟了一眼那云峙,“云峙,下了学将这篇文章抄写一百遍。”
云峙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像调色盘一般,实在是有趣极了。
“是!”即使心中再恨,云峙此时也只能应了下来,听听,听听,这老东西对他们的称呼可是有亲疏远近的,一个个沐哥儿岩哥儿、初伊丫头的,唤他们却是云峙和云筝,这叫他心中怎么能不气!
这个死老头,别以为是前任内阁首辅就顶天了去,总有一天,他云峙会站在顶端,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跪着求他。什么云沐云岩云槿的,统统见鬼去吧!
严夫子照例抽查了云筝,云筝也是回答对了的。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云筝阴鹜的眼神死死地剜着云槿,仿佛她所有的耻辱都是因为云槿,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捏着,云槿,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云槿认真地听着课,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云峙和云筝,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终于有所行动了是吧,我等着,看你们能耍什么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