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访师

一九三九年秋，中国全面爆发内战。

龙振天与哑仆整装出发，一路往极西之地出发，路上见到不少扶老携幼，拖家带眷的人们，一问之下，才知道国民党与共产党打了起来，人们只好离乡背井，寻求安身立命之所。

越往西走，越发偏寒，不久之后就下起了雪，龙振天与哑仆就在路边专为过往旅人们而设的驿站上住了下来。

驿站小而温暖，里头靠墙的是一排通铺，供客人住宿，另一边井然有序的摆着几副桌椅，供客人点菜吃饭，另外开了一道小门通向另外一个房间，不时的传出饭菜的香味，想必就是厨房喽。

开店的是一对小老头夫妇，小老头热情的招呼龙振天与哑仆坐下，问道：“两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呀？”龙振天道：“我们住店，赶快把好吃的饭菜给我们端上来。”

龙振天和哑仆在椅子上坐了下，不一会儿，店主人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两人享用了。

饭后，龙振天说：“老伯，客人多不多？”店主人边收拾边说：“吃饭的比较多，住宿的一般比较晚才到。”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有客人来了。”店主放下手中的活，门帘掀处，两个人走了进来，两人摘下斗笠，拍拍身上的雪花，两个人年纪都在四十开外，一穿着白色劲装，另一个穿湖水色便装，似乎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身形略矮。

店主人问道：“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店。”矮个说：“住店，先给我们弄点饭菜来。”店主人忙不迭去了。

高个说：“好冷，今年的雪下得好早呀。”矮个说：“希望是个丰收年呀，就算没有冻死至少也不会饿死。”

高个说：“青宛老弟，听说青帮那事了吗？那狗娘养的龙俊生居然当上了青帮的帮主。这下子青帮肯定毁在他的手里，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下流的勾当倒不少。”矮个说：“路二哥，我听说路大哥就是死在他的手里的，这到底这么回事，路大哥的武功明明在他之上，为什么会死在他的手里呢？”高个说：“话说起来就长，我们竹帮与他们青帮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可是龙俊生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四处挑战高手，我大哥享誉武林，就在那时侯接到龙俊生的挑战书。论武功自是我大哥略胜一筹，但是说到阴谋诡计，世间又有谁能胜过龙俊生呢？”

矮个说道：“莫非路大哥也中了龙俊生的圈套不成。”路二哥说：“不错，我大哥是个磊落汉子，胜了龙俊生之后，念在他学艺不易，饶他一命，龙俊生跪下磕头，我大哥以为他心存感激，好心去扶他起来，岂料。。。”

矮个说：“如何？”路二哥说：“岂料他反手一刀刺入我大哥小腹，致我大哥当场死亡，可怜我大哥，死也不肯闭上眼睛，他是死也不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卑鄙的人。”矮个道：“好个没人性的家伙，这该死的龙俊生，不就是靠他大哥龙振天自动放弃才当上的帮主，也不知道是那个该死的家伙生出这样的儿子。”

哑仆忽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矮个回过头来瞪眼道：“我骂我的，与你这家伙何干，你拍的什么桌子。”

哑仆也不理会，自顾自喝着茶。

龙振天忙起身来，拱手道：“误会，误会，我这位朋友是个哑巴，听两位的口音，也是上海人吧？”路二哥拱手道：“在下路怀，正是上海人，幸会了。”低声对矮个青宛说道：“我们要四处联络爱国人士一起救国，千万不要在这里与人结下梁子。”青宛低头道：“是呀，路二哥我太冲动了。”

龙振天说：“路兄，我的老家在江南，我想回去老家看看，只是怕路上不好走。”路怀：“是呀，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如果被抓去当兵或是挖战壕，下场可是很悲惨的。”龙振天道：“我们这一路上看到不少百姓离乡背井，十分的辛苦，难道内战真的不可避免吗？”路怀道：“是国民党率先撕破国共和约，才会引发内战的。。。”店主人适时送上饭菜，指着一个牌子说：“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店主人指的是一个贴在柱子上面写着‘莫谈国事’的牌子。

哑仆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

矮个青宛笑道：“龙兄，你的这个哑子朋友敲桌子敲上瘾了。”

路怀睡到半夜，忽觉脖子冰凉，惊醒过来，看见通铺外沿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路怀惊惶不已，蒙面人看到他醒过来说：“你的同伴已死，下一个就是你了，你们俩黄泉路上好做伴。”路怀道：“我们今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什么要杀我？”蒙面人道：“白天你骂我骂得好爽，不是吗？”路怀瞪大双眼，眼中有难以置信的神色：“什么，原来你是。。。”话未说完，一颗大好头颅滚下通铺来。

小店的主人听到动静，连忙披衣起床，举着烛火走出来，却被蒙面人当面一刀砍倒在地，眼见不活了。蒙面人杀的性起，索性进到小房间里面把店主老婆也给杀了。

第二天早上，龙振天起床，发现路怀与青宛都不见了，店主人也不见踪影，龙振天叫醒哑仆：“路兄他们已出发了，店主人也可能到集市采购货物，我们也走吧。”

龙振天把饭钱与住宿钱放在柜台上。与哑仆两人上路。

却不知道在那个小房间内，躺着横死的店主夫妇二人，面在驿站后面的竹林，粗大的树上吊着两个无头的尸体。

第九章冰山老人

一路无话，龙振天与哑仆终于来到了冰山。

冰山，顾名思义，这里的冰山是指常年结冰不解冻的山。

冰山老人的家就住在这座冰山的半山腰处，独门独户，没有邻居。

冰山老人也是个怪老头，脸上的表情象千年不化的冰雪。

冰山老人徐徐说道：“龙振天，我以为你是个姿质甚隹的少年z，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大了，已经过了习武的黄金时期，根基也不好，虽然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但四肢僵硬，可能是长期从事超负荷重体力劳动的关系。你太让我失望了，虽然你有缘来到这里，可是想当我冰山老人的关门弟子，你还是不够资格，你。。。还是回去吧。”

龙振天跪在屋外雪地上已经有两天两夜了。

龙振天也不知道这两天两夜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房屋的门一直紧闭着，哑仆也不见人影，只有不时从屋子里头丢出来的一两个馒头或一小碗水，龙振天就靠这些充饥一直撑到现在。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天气冷得让人后悔为什么要生下来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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