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尘往事

第七章

众人倾听得姬容将往事娓娓道来，各自皆是唏嘘不已。再看此时竟已是深夜，姬容脸上划落最后一滴泪水，幽然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还有事跟你们两人说，战儿你带殇儿休息去吧！”正自说话间，看了看弑殇跟虞战：“今晚凌菱就在我房里歇息，我很喜欢这小丫头。”说完却是面带笑意看着弑殇。凌菱含羞拉着姬容低下头去：“容姨······”。送走弑殇、虞战姬容领着凌菱来到自己房间，凌菱将房门轻轻掩上。回头却见一方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卷，画中绝色女子身处一片正值花满枝头的桃林，只见那女子手捧一朵已然凋零的粉色桃花，眼中满是惆怅。右下角笔锋苍劲，上书：繁花近残红，伊人正芳华。君抚落红蕊，红颜自神伤，吾将七情启，铭骨镂真情。

“容姨，这是你年轻时候的画像吧！”凌菱指着幅水墨画，轻轻问道。“是啊！那是当年战儿的父亲为我画的。”姬容虽是已过中年，但仍是风姿卓绝，怕是不减当年。姬容眼含泪光，缓缓轻吟：“吾将七情启，铭骨镂真情。铭骨镂真情······”。“容姨···”。姬容握着凌菱的双手，强颜微笑：“我没事，凌菱我问你，你可要说实话。”凌菱见姬容心情平复，重重点头：“嗯。”。“你是不是喜欢殇儿？”姬容留意着凌菱神色间的些许变化，只见凌菱脸泛桃花，目光闪烁急急道：“容姨······”。话到三分却是不再言语。姬容心头一喜：“那就是有了？”凌菱轻“嗯”一声，但却声若蚊蝇，轻不可察。姬容心间怅然，无声握紧凌菱双手：“这些你都跟殇儿说了没有？”。凌菱抬起头看着姬容，眼中一丝黯然：“说过啊！可是殇哥哥只当我是他的小妹妹而已。”姬容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你殇哥哥从小就父母双亡，男女感情之事想来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呢。来日方长，以后他就会明白的。”闻听此语，凌菱心中释然，嘴角一挑露出浅浅的微笑。

三月清晨，微风中带着些许寒意。当太阳缓缓跃出地平线，明媚的阳光铺满大地，为那四处忙碌的人们披上薄薄的金纱。“殇儿、战儿你们的父亲当年曾有意让你们，结为异姓兄弟。今天你们就在他们的灵位前结义金兰，以了却他们多年来的心愿吧！”说完便拉着凌菱退身一旁，目光却时常留恋着那香案上虞战的牌位。弑殇、虞战行至香案前，弑殇取下腹间的那柄禹剑，放在了弑逸牌位前。两人缓缓跪了下去，齐声道：“苍天在上，我弑殇（虞战）今日愿结为异姓兄弟······”

姬容在旁边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誓言，不禁回想起当年虞战、弑逸结拜的画面。鼻尖一酸，竟是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凌菱眼色一沉，握紧几分姬容的手，姬容缓缓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大礼已成，姬容莲步轻移来到虞战二人身前。自香案下取出一杆二尺银枪，递到虞战身前轻道：“战儿，这杆三尖两刃银蛇枪，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贴身兵器唤作“啸龙”，此枪出处不明。相传枪头为般所铸，枪身为义均杰作，由于枪身原因，所以此枪可长可短。”说着拧动枪身，“噌”枪身瞬间伸展，竟是化为四尺长枪。虞战接过长枪仔细打量着，只见枪身银白，枪头上有六个小孔，每个孔里皆有一颗似石非石的五彩珠子。虞战双手紧握长枪舞动几下，一阵悦耳的旋律飘然于耳。却是舞动长枪的时候风经过小孔，带动五彩石珠而发出。“当年的君子国用枪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你父亲为你留下了这杆长枪。你能明白他的苦心吗？”姬容含泪轻声问道。虞战缓缓抚mo着手中长枪，喃喃道：“我明白的，想不到我跟父亲一样，武器都喜欢用枪！”说完触动机关，将二尺“啸龙”插到身后。虞战平复一下心绪，转身对姬容轻轻一笑：“母亲，今天我又多了一个兄长，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啊！”“嗯！对呀，容姨。”凌菱凑上小脸，轻笑着为姬容抹去泪痕。姬容拉着停在自己双颊的小手，展颜一笑：“看着他们做了兄弟，我真的很开心，所以才······”说话间，姬容拉着弑殇、虞战的手紧紧合在了一处。

时光匆忙，转眼间众人已经在老屋村停留半月有余。这一日清晨，弑殇独自坐在小院中的石桌前，双眼望着天空似在沉思这什么。凌菱来到他身旁坐下，顺着弑殇的目光望去，只见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殇哥哥，天上什么都没有，你还能看这么久。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凌菱偏着头看着弑殇轻轻问道。回头看着眼前的少女面带笑意，双手托腮侧着脑袋，银丝随随风轻舞，弑殇收起心思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父母在我的记忆里就像这湛蓝的天空，这种一无所有让我感到茫然、无奈。虽然容姨为我填补了这片空白的天空，我却觉得那些只是天上美丽的云彩。”凌菱听完正色道：“那都只是往事了，重要的是现在跟将来啊。”弑殇一怔，轻声道：“现在、将来。”“对呀，现在你有疼你的师父容姨，还有那个讨厌家伙兄弟。还有我······”说到那个“我”时，凌菱已然脸泛红霞轻轻低下头去。

“哪个家伙让你这么讨厌啊？”虞战不知何时站在了凌菱身后，含笑问道。凌菱漠然一惊，猛然站起身来：“就是你这讨厌鬼，还偷听我跟殇哥哥说话。”说完轻哼一声，提起白裙急急奔向虞战身后的姬容。虞战一脸茫然，我只是刚好听到这一句嘛！再说了，我哪有让人讨厌了？正自思索间，姬容拉着凌菱行到近前。弑殇起身迎上前来，姬容看了看凌菱，回过头微笑道：“殇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弑殇平复一下心神，缓缓道：“我只是想去自小生活的故乡看看。另外师父师叔嘱我与战江湖历练，现下也该是辞别容姨而去的时候了。”“对哦！我差点都忘记了！”虞战抓抓头傻笑道。姬容看着凌菱赞同的点着头，心中甚是不舍：“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留。只是，殇儿你要记得，你还有个亲人在这老屋村。有空就和战儿回来看看，记下了么？”

弑殇郑重点头，凌菱却是欣喜不已，拍手笑道：“我去收拾东西。”说着已然不见了身影。“你们也去收拾一下吧！江湖险恶，你们要谨慎行事。不要以身犯险，知道吗？”姬容轻轻叮嘱道。“记下了。”弑殇、虞战齐声应道。姬容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们各自忙碌了一会。亲自将他们送到村口，众人互道一声珍重。弑殇、凌菱、虞战三人转身离去。看着三个年轻的身影渐行渐远，姬容心中一酸，眼中不禁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绥中城中，人来人往，道路两旁贩卖各式小吃、杂货的小贩多不胜数。凌菱拉着弑殇东看看西瞧瞧，兴奋不已。虞战在身后大叫到：“别走那么快啊！等等走散了怎么办？”说着又将刚才买来的糖葫芦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急急追了上去。“出了城，要一直到木兰城才有这么多好吃东西了。”说着凌菱便拉着弑殇走进一家酒肆。虞战刚一坐下，却听凌菱对那伙计说：“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上上来！”那伙计一听，面色大喜：“好勒！马上就到，客官稍等！”说着便快步跑去后堂了。

虞战一惊：“咱们能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吗？”凌菱没好气道：“这么多好吃的，你叫我怎么选嘛！每样都能吃，多好啊！”说着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接着说：“你还说呢！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尽顾着吃！”虞战无奈的摇摇头，弑殇来到桌前坐定。“殇哥哥，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只喝酒不吃东西！”弑殇顺着凌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身着锦布华服的中年男子，相貌不凡神情甚是优雅。此时正自顾自的仰头饮酒，桌上除了不少的酒坛便无任何其他东西。桌旁一柄三尺长剑斜斜的靠在桌边。“这人气度不凡，看来大有来头。”虞战轻轻说道。凌菱一瞥眼没好气道：“这些大家都能看出来的还要你来说，你倒是说说我们不知道啊？”虞战正欲答话，却见那伙计已然急急上菜，随即心下道：“好男不跟女斗！”。凌菱一见有东西吃了，也不再言语举筷为弑殇夹菜。弑殇轻轻一笑：“你不是刚才就吵着饿了吗？别管我了我还不饿！”凌菱哦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品尝满桌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