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分为二的武林

  • 最轻功
  • 黯黑丞相
  • 3203字
  • 2010-01-24 22:05:44

武林有二。

“白武林”为社会上可曝光的部分,从组织机构的角度来说,起初表现为门派的形式,少林、武当、峨眉、南拳等等,而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社会对精神文明追求的提高,简单的门派组织形式已经无法适应武术行业的产业化需要。现代武馆则以教学为主,形式灵活,布点方便,每家武馆均有自己的习武文化和先进教学理念,更能适应广大民众习武需要,以及武学学术推广的需求。而现代武馆的壮大又将从前的门派力量分化,致使门派精英转投各大武馆,例如中华武馆巨擘“潜龙武馆”、“不二武会”都是全国范围内最大的综合类武馆,也是中华武学世界范围内推广的旗舰,其产业链成熟,师资力量雄厚,业内有云:“潜龙少,不二武。”暗指两大武馆已经吸收了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精华和精英,且各有所长。

“黑武林”自四十多年前被几位记者曝光之后,便更加隐秘,这几位记者正是中国武侠作品最初的创始者,首屈一指的就不用说了,先生原是知名报社编辑,机缘巧合下救了黑武林“白鹤派”舵主,两人十分投缘视彼此为忘年知己,先生由此得知黑武林,即真正的“江湖”。黑武林虽历经了千年的演变,但“侠隐”与“盗隐”仍是其构成的主体,“江湖不死,侠盗相依”,这千年的法则从未改变,“侠隐”之极为“神隐”,“盗隐”之极为“魔隐”。一千五百年来,黑武林已形成了自身存在发展的独特秩序,即“神魔不共存”的大一统形式。须知侠也好,盗也好,都有自己的行事标准和治世办法,而神魔轮回类似于“两党制”的统治方式在黑武林已是约定俗成,故江湖气候永远处于亦正亦邪之间。八百年前神魔争执不下,侠盗势力相抵,谁也不肯让出话事主之位,黑武林分成两派兵戎相见、血战成河,致使轻功、九阴真经、驭兽三门绝世武学灭门,六百年前又一场神魔大战后,传音、堂皇步两门遭受灭顶之灾。由此可见,由于争夺统治权所造成的内耗与自毁,才是黑武林与生自来最大的矛盾咎因。

少林、武当、峨眉、南拳门派之别虽已为白武林所同化消解,但黑武林的组织形式与白武林截然不同,按武功路数分为八十一门拳、六十四路腿、南北二器一明一暗,东西两毒一巫一蛊,门类之繁多远在白武林之上,众多已被勘为绝迹的门派和武功只是遁形在黑武林当中,黑白两道一向不相往来河井不犯。今年适逢黑武林五年一届大选之际,各门各派已选出代表前去争选,日子就定在白武林的武林大会当天,黑白武林一白一晚各择其首,以掩人耳目。

我笨手笨脚的照顾她几天,盛孤阳的身体终于有了好转,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方悠和桑朵,我没再让其它人知道她在这里。她的话不多,身世背景又比较特殊,所以我没有和她交谈太多。她睡的时候,我来看看她,她醒了之后,我就出去替她买吃的回来。

我当着老爸的面说自己最近身子有点虚,小妈马上进厨房为我煲汤,我拎着小妈煲的人参鸡汤和白粥来看盛孤阳。每一次给她送完东西离开,我都担心下次再来她会不会已经离开。

这天进门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在床上翻着什么,见我一来,就坐着不动了。

我就逗她:“原来你早活蹦乱跳了,还装成病人让我一大男人从早到晚为你洗衣做饭。”

她脸色微微一红,嗔怪的看我:“谁要你自告奋勇把我捡回来。”

我觉得有趣,她头发长了,身体一虚以往的英气也不见了,举手投足慢声慢气,神情流转也是迷迷糊糊略显娇憨,终于有了几分女人的姿色。

“今天还要不要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不过有件事求你。”

我很开心:“说吧!什么求不求的?”

她不正眼看我,问我要了纸笔写了一张小字条递给我——卫生棉。

我的汗哪,顺着额边就淌下来了。从小到大就没替女人买过这东西。

她面色绯红,见我迟疑,一把把小条抢回去。我“哦”了一声转身下楼破记录。

“几包?”

“一包。”

她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的脸也火到耳根。为了买这个“炸弹”,我还买了牙刷、牙膏、巧克力、布丁、OK邦、汽水等好多东西做掩护,还好收款员也是个男的,他拿到卫生棉后斜眼瞟了我一眼点点头以示嘉许。

回去之后她已经换好床单和衣服,我看了眼一边装脏衣物的方便袋禁不住“噗嗤”笑出声,她脸色更红了,抢过我买的东西冲进卫生间。

我闲得无聊在房间里走走,突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唇角翘起,眼里尽是笑意。

“你的手臂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她静静坐在一边,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和藤沢家族是什么关系?”

“猜到你会查到那,但我的事你以后别再问了,会有危险。”

“藤沢家族十九只‘黑手’,你是其中之一吗?”

她的手微微一抖。

“你的义母,就是你们的头领对不对?”

她呆呆注视着地上洒落的一束阳光。

“因为你没能完成她交给你的任务,所以杀杀你灭口,那天医院里的女人也是你的同伴,包括你们提到的沙澈和西皇。”

她缓缓看向我:“你猜对了一半,西皇死后,我已经遁出,不过按照规定来讲,遁出的‘黑手’是不可以呆在自己的祖国的,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变节,换句话说他们怕养虎为患,而我除了这里哪都不想去。”

“这也能惹来杀身之祸?”

“义母对我一向比较宽容,本来可以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被我打乱了他们一个计划。”

“那是怎样的计划?”

“恕难奉告。”她斩钉截铁。

“她杀你你为何又不防?”

“恩义两难。”

“进去洗把脸,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看我儿子。”

义子岩本是日本遗孤,岩本父亲是个穷小子,和岩本母亲的结合遭到女方家长极力反对,岩本父亲远走他乡来到中国做建筑工程师,岩本母亲随他私奔,在这里生下了岩本。岩本小时候遭到小朋友排挤,经常一个人在爸爸单位附近的砂石堆里玩,有一天一个拉砖车出了事故,一车的砖落下来把他砸在下面,小岩本那时三岁,单腿骨折,而两条腿的皮肉全部严重擦落,只剩下两只白骨,父母花尽全部积蓄为他做康复治疗,性命终于维持下来,却在他五岁的时候双双死于SARS,后来岩本被孤儿院收留,现在读小学五年级了。

也许是命运吧,他天生就是个孤独的孩子,还好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对他都很友好。一年前岩本的爷爷奶奶来中国要带他走,他却死也不肯回去。

“我能理解,”盛孤阳轻轻抚mo岩本孱弱的双腿:“那份孤单。”

“他就像只蒲公英,阴差阳错漂到这里之后却失去了风向,落在这片土地上,他渴望亲情,也有民族的概念,但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肯回去?你说恩义两难,我却想你能朝着自己心之所向,继续走下去。”

一滴清泪从她的脸上滑落。

“为什么帮我?”

“你和岩本,都很可怜。”

“谢谢。”她紧握我的手,清澈的泪光直刺向我心底。

“哒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走近我,转头一看,是鲍丹,满眼幽怨的盯着盛孤阳。我急忙抽出手,有点手足无措,向鲍丹:“丹,你怎么也来了?”

“丹丹姐姐!”岩本开心的跟鲍丹打招呼,鲍丹经常亲自做饭给他吃。

鲍丹把寿司递给岩本,摸了摸他的头:“乖,姐姐是来跟岩本说再见的。”

“你要去哪里?”我和岩本同时怔住。

“姐姐结婚之后会移民法国……”

“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我不知是喜是悲,一个月不见的恋人突然冒出来说要结婚移民,对象另有其人,我不得不慨叹这一切变得太快,而自己对她而言又算什么?不仅悲从中来,怒从中来。

“下个礼拜,你会去祝福我么?”鲍丹的笑容还是那样迷人,在我看来那分明是一种讽刺。

“我去不去重要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呵呵!我只庆幸能从你莱大少爷的生活里全身而退。”她冷冷的,仿佛不曾认识我这个人。

“你做到了。”我想起方悠送我的那顶绿帽。

“莱碧野,我们只分手一个月,你竟如此无情!”她突然脸色一转,满眼愤恨。

“无情?我还以为我们没分手,原来你这么快要结婚了,哈哈!”真是欲哭无泪了,女人有时候杀光全世界的人,之后还会委屈的哭天抢地指着我说禽兽。

“好,希望你来。”她昂起脸,红着眼圈递给我一张请柬,我十万个不想接,她在我面前如此情绪失控,看得出来她并未忘情,即使她曾做过出格的事,我也想跟她最后好好谈谈……

“他会去。”盛孤阳一把接过请柬。